-----突然觉得自己像三岁小孩,怀抱着满满的糖果,一路走,一路掉。直到最后发现手里什么也没有了。于是,蹲下身来,想难过地哭泣。
前些天呆在家里,一个表叔来家里玩。他比我大不了几个月,但我们不怎么见面,感觉也是蛮陌生的。只知道他学习不好,家境不好,初中还没读完就去打工了。记忆中的他总是穿着绉绉的衣服,有点脏。话不多,是个沉默内向的男孩。
眼前的他骑着一辆很新的摩托车,身穿着干净的t-shirt和宽大的休闲裤,到肩的头发有点凌乱。粗粗的眉毛间有种傲气,清晰的伦廓,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他不再沉默,他不停地跟我说,说他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好像没有了我们之前的陌生。或许,那一份陌生只是我的错觉。
他走的时候问我要不要去他家玩,记忆中我从来没有去过他家。他拍拍后座说,走吧。
我不知道我曾经做过多少这样的梦,有一天,我远走他乡,不断流浪,穿梭于陌生的城市中不断寻找自己的天空。
但我没有去。
就算我就这样跟他走了,这也还不是我的生活,他拉不了我去过我梦中的生活,他只能拉我去他家,去看他的生活。
后来上街又碰到初中时的一个朋友,她变了,变得漂亮多了,一米六五的个子,漂亮时髦的衣服使得原本就蛮漂亮的她更加出众了,站在她旁边我突然有种灰姑娘的感觉。
她跟我说好多好多她的中专生活,她过得很好。然而,她忘了,她忘了问我过得好不好。
别人都正意气风发地挥洒着自己亮丽的青春,而我,颓废得不成样子。迟到,上课睡觉,逃课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老师从来都不管我,因为我一直都在沉沦,而我的成绩却一直在上升,这让我更加心安理得地逃亡。
前些日子是去网吧,后来只是一个人到处乱跑,像一只流浪的猫。偶尔也会进去网吧看看,感觉有点像在走亲戚。是的,走亲戚。
那天我是低着头走进网吧的,因为我不想再碰上一个我认识的或者是认识我的人。
我一头扎进网吧里,投身于那个虚构的世界里。后来我看见你的头像亮了,以为是你来了,然而却是你弟,他说你昨天4点有上。刚好,4点钟,我下了。
后来,我点击了视频聊天,让你弟看了我。
当迟钝了的指尖在陌生了的键盘上来来回回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哭了,还好没哭,眼泪只是在眼眶里打转。
我跟他说,以前我都没有和他视频过,你就跟他说,说你看过我了。
有一个网友曾经跟我说过,当你不高兴的时候就吃糖吧,这样你就会快乐一点了。
我没有糖了,身上仅有的糖果都掉完了。
于是,蹲下身来,想难过的哭泣。
我不哭,不哭。这长长的街中满是黑,我会丢掉自己的,那样就任谁也找不回来了。
已经迟到了,刚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迟了半个多钟。我飞快地走着,刚干的头发随风飘了起来,我觉得风有点大,口有点干,空气有点闷。
我以为我是在走着,而我分明是在跑着。
我有点像是街上飞奔着的车,开着车的司机估计是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像跳着另类的街舞。
有一只蚊子,估计也是喝醉了酒,至于是用爱还是用青春酿成的,我就没有来得及问它,不声不响,它就跑进了我的眼睛里面,不过也有可能是它盯上了我处于单双眼皮边缘的美丽眼睛,决定了选择我的双眼,用来埋葬它的青春它的一生。
我蹲了下来,心想完了,不用几秒我也肯定成为别人眼中的蚊子,肯定也会有另外一个人会像我一样花好多好多的时间用来思考这个蚊子究竟是喝了用什么酿成的酒醉了还是这根本就是自杀性交通事故。
如果我刚才的速度够快的话,我想,那么由于惯性现在我的眼泪一定一直在飞。
过了好久,是我觉得是过了好久,实际上应该没有多久,因为我还没有成为别人眼中的蚊子。有个人问我,要不要帮你吹吹眼睛。我说好,你帮我吹。于是他用手弄开我原本合得紧紧的眼睛,然后,轻轻的吹。那风好凉,却好剌。我觉得好疼。
好了,他说,真可惜。
然后他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他的模样他就走了,只丢给我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有点孤单。
突然想起来忘了问他为什么可惜。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只蚊子是选择了我的双眼用来埋葬它的青春它的一生,那么我呢?埋葬我的青春我的一生的是什么?
回到教室,朋友说我眼睛肿了,我差一点就说,我没哭。
但想想,妈的,又没有人说你哭。就说,眼睛进东西了。
记得关机前看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幸福其实并不远,只有一步之遥。跨过了,就是你的幸运;跨不过,便也只能是你的宿命。”
跑吧,努力地跑,也许,我是说也许我是跨得过那一步的。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5-10-29 21:10:5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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