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再一次轮回到你的脚下,同以往的秋天相比较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十月黄了,蝴蝶黄了,当秋风黄了的时候秋水也黄了。落叶铺满了道路,每一辆车开过去都卷起一些关于春天的回忆。
播种果实是为了收获更多的果实。首先必须把种子播得足够深,一则是为了保证好的墒情,再则可以躲避虫鸟的骚扰。几个职业女人在窃窃私语:累死一头牛,富饶一方土地。你听了之后一头雾水,你不便无知地去追问她们,之后三年你一直在苦思冥想,最终也没有弄清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一只拖鞋东倒西歪地爬在屋子中央,另一只拖鞋已不知去向。炉子通红得生机勃勃,你摊开双掌伸向火焰,火焰光滑得无与伦比,你敞开心胸把火焰拥入怀中,一遍又一遍地蒸发你的有些潮湿的意识。美丽和快乐让你紧闭双眼去享受,你用只有上帝才能听懂的语言和自己交谈,虽然语无伦次,却极端热烈。每当这个时候你就具有了诗人的情怀,并把自己汪成一片湿地,在反反复复地呼唤中,烘干了你的意识又打湿了你的躯体。
那一片原始的植被因为不喜欢阳光总是长在背阴处,丝状的叶子绿油油得让人怜惜。有一片你一直在精心地关照着,可是,那一眼间歇性的喷泉总让你不得不错过季节,所以你的关照只能是一种形式上的劳作。尽管如此,你还是没有办法停下来,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从一出生你的血液里就注入了这种激情。耕耘和收获被时间隔离得密不透风,你面朝黄土,只能用脊背去思考。
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门,这是天经地义的;有的门很多把钥匙都能打开,有的钥匙同时能打开几扇门,这仿佛也是天经地义的。钥匙和锁使用得久了总会有不同程度的磨损,所以钥匙和锁的配合自然也就不那么严密了,经常发生用这把钥匙无意中打开了另一扇门,日子长了用一把钥匙开一扇门只是一种习惯和象征。
灿烂的阳光只照耀正面行走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行人作出什么样的姿势都是阳光下的舞蹈。但是大道旁边的小路都十分醒目,每一个人都想绕道而行。你一边在阳光下行走一边想象着在小路上与鬼厮混的感觉。
上好的兰花总是不属于你,你发现你的喜好很容易过时,隔着窗子观看,高贵的兰花都开在别人家的阳台上。为此你的心理一直都不平衡,并且逐渐地化为偏激,其实你已经察觉到这是一个危险的兆头。你摆开架式为你的兰花浇水,一半是为了你眼前的兰花,另一半是为了窗外的兰花。露水经常打湿你的脚背,所幸的是到今天为止你的警惕性还在,你坚持着不让露水打湿你裤腿以上的地方。
隔着一堵墙,通过墙角的缝隙你勉强够的着对面的手,尽管你使出了浑身解术就是握不住,你急得抓耳挠腮,一不小心露出了“猴急”。你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是一场梦。
你的意识流到那里,那条似沉似浮的鳄鱼就游到那里。在躲避鳄鱼的过程中你的思想上已经爬满了皱纹,你的大半生都是在幻想和烦躁中度过的。
“离鳄鱼越来越近了。”你有些迟钝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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