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憾和俄罗斯小姐坐在真皮沙发上喝了交杯酒之后,便把俄小姐抱在怀里,用手揉起来。服务生先生走了过来,“喂,给你们俩提供场子,四楼有包厢,里面有床。老板若有兴趣,我们谈谈。”
“谈什么?领我去!”
“谈妥我再领您上去。先给我一百房钱,天亮前还要给俄罗斯小姐一千元。她是进口的洋小姐,如果你找国产的,国产小姐只要两百元。老板不知口袋里是否带足了现钞。”服务生很礼貌地告诉老憾。
“行,先给你一百,带我上去!”老憾把钱交给服务生,便跟在后面,搂着俄小姐上了四楼。
那小包厢像鸽子窝,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很小的床头柜。柜子里和面上有些卫生用品。中央空调像打气筒一样向里鼓冷风,与隔壁包厢只隔了一层簿簿地三合板,能听得见隔壁男女床上的喘气声。
老憾忍不住了,进去后自已脱光了衣,俄小姐关上了门。俄小姐坐在床沿,她不脱衣裙,老憾拉她的裙,她向老憾伸出了粉红色的手。
于是,老憾爬起来,把自已的手提包摸摸,摸出了一千元,递给了俄罗斯小姐。俄小姐才肯脱光,连丝袜也脱下了。
老憾边摸边看,奶头是粉红色的,肌肤白里透红,金色的头发,可惜那肚皮下鼓鼓的像坟墓一样的地方,长出的草却是黑色的,老憾用劲想了想,又揉了揉,怎么和国产货一样都是黑色呢?……尽管冷气依旧,巴在上面的老憾脸上的汗,还是滴到了俄小姐的白嫩的脸上。风风雨雨两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天还没亮时,老憾和俄罗斯小姐都被赶进了望江路派出所。
嫖客开始交罚金,最少的得交两千,交完滚蛋,别弄脏了派出所地皮!小姐一夜所得的肉体收入,一概上缴派出所,就可登记走人。老憾也拿出两千元排队走到桌前,警察说:“你不行,靠到一边去,你要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再处理!”老憾像面条一样软了,像浆糊一样汤了,他赖到了墙角一张木椅上,头开始痛起来。也许是酒色过度,也许是紧张过度,老憾感觉到这一夜狂欢可能就是他的世界末日了!老憾想到了自杀,可口袋里没有刀子,也没有药物,只能呆在墙角听后处置了。
派出所窗外的天空,正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天还没亮。闪电不时的把老憾的脸照得苍白,比俄罗斯小姐的屁股还白。
暴风雨来临了,骤雨是从天上倒下来的,洗涤着这座重度污染的城市,派出所的窗玻璃已经泪水滂沱,老憾也泪流满面。他不知道这次能否像过去一样,转眼间,化险为夷。他想到天亮后派出所的警察就能搞清他的身份,他想到今夜徐副镇长也是彻夜未眠,这种害人的方式只有他能设计出来,太绝了,断子绝孙的绝,绝代的绝,断绝人间烟火的绝。
雨仍然下得很大,老天在打饿肚雷,天渐渐的亮起来,这时的老憾最怕听到雷声,也许凡坏事做得太多的人都怕雷公吧! 中国有句古训,“缺德多,雷打头!”老憾开始忏悔了,忏悔他从政以来所做的坏事,他真希望雷电穿透玻璃飞进来,让他粉身碎骨,这样也很公平。只有这样,天亮后发生什么事他就不知道,就一了百了了。
老憾越忏悔越痛苦,警察招手喊他过去他都没有意识到。另一位警察用手把他拉到桌前,还狠狠地对着肚皮踢了一脚,他“哎哟”了一声。
到桌前,警察递给他一张嫖娼罚款规定,底下盖有派出所公章。老憾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清醒了一半,天亮了。
那张规定是这样规定的,罚金是嫖资的十倍,老憾知道按规定他得交出罚金一万元,才能离开这倒霉的鬼地方。怪不得那些同来的倒霉的人,交两千就能走人,他们嫖的都是国产货。
警察狡笑地说:“大老板,委屈你了,交款吧。我们一夜没睡,要休息了,要不要暂时把你关起来,等家里来人帮你缴罚金?”
老憾完全清醒了,他跪到地上说:“我口袋里只有几百元现金,银行卡上还有四千来元,我把手机、手表和皮包全部留下,你们放了我,行吗?”
“不行,一万元,一分不能少,这是文件规定。没钱敢碰洋小姐。”
“我把所有的钱全留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先出去,再来交款?”
“有,把钱和银行卡留下,把身份证也留下,让你作个嫖娼经过的笔录,写下欠条,约定时间来缴款,不怕你跑掉。”
“这、这……,我打电话让人给我的银行卡立即电汇,行吗?”
“你站起来,就这样。把他铐起来,锁到隔壁房间。”
“等等,铐起来就没法打电话了。”
警察又狠狠地对着屁股甩了两脚。铐了他一只手,手铐的另一端铐在窗户的防盗钢筋上,老憾另外一只手还能使用手机。
老憾知道已基本上化险为夷了,心情平静下来。如果交出身份证,写下口供,写下欠条,都有很大的后遗症,那就等于告诉警察,我是延江市江边镇党委书记。这些警察都是一群要钱要得发疯的笨猪,大概办公经费不够,吃喝缺钱了,就在这方面想点子。不管身份,抓到的嫖客都是老板。原来这里的警察,是妓女和嫖客养肥的哦。老憾想通了,不再怪他的同事徐副镇长了。
他给镇财政所所长接通了电话,尽管身边已没有警察,但他说话仍十分瑾慎,非常害怕警察搞清他的身份。
“喂,……嗯,你给我的银行卡立即电汇一万元,十万火急,越快越好,汇后叫银行电脑操作员查下是否汇到,并给我打个电话。”一切顺利!财政所所长回话说,上午八点半以前汇到,老憾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把手机关了,等八点一刻再开,他怕乔市长和他的秘书以及徐副镇长早上电话找他。他在动脑筋想着与他们见面时怎样自圆其说。
老憾把真皮手提包(实质是文件包,里面还装有省政府的文件)抱在怀里,坐在窗边的硬椅上,望着已经停雨的天空,天空依旧乌云滚滚。他想了想,今天是星期一,他度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黑色星期天的黑夜,终身难忘的不眠之夜。教训啊!他什么也没得到,而失去的太多太多。他绝对没想到,他也得到了一样死灰复燃且生命力旺盛的东西。一个月后,医生发现他和他的老婆都染上了梅毒。
八点半,衷心恳恳地财政所长来了电话,“汇款顺利,卡上现有存款一万四千三百元。”警察九点钟和老憾一道在就近的银行办结了手续。告别警察时,警察说,“我看你这老板太老实,听口音是延江人进省城?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告诉你,那俄罗斯小姐是假的,人是很漂亮,可那一头金发是染的,她已几进几出了,下次可别再上当。”握手之后,老憾想到,怪不得下身长着黑毛,x!
雨又下了起来,只是雨点小了。老憾钻进一家小吃部,他又饿又困,不管那么多,手机已关机,得先吃饱再回宾馆睡觉,钱是人搞人用的,回去后该报销的就报销。只要我还是书记,不愁捞不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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