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针锋相对

第二天清早，耿长风还在梦中，忽听有人“嗵嗵”敲门，开了门，只见那扎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昨晚一场大雪，村里发生灾害，靠山边的几个贫困户家的破屋子都塌了，幸亏没有伤人。”

耿长风来到受灾户家，只见几家人坐在院里痛哭流涕，几间破屋被狂风大雪压得东倒西歪，本来就一穷二白的家更破败了。耿长风忍住心痛，安排了三家人的住处：一户搬到村委会新文化室住，一户搬到旧村部住，但还有一户没处安排，正愁时，老支书拄着拐杖过来说：“让一户人搬到俺家去住吧，俺老两口住着也寂寞。”

耿长风叫来会计，让他拿六百块钱，每户救济二百，给他们三家买面买油度饥荒，会计吱吱唔唔说账上没钱。耿长风挥挥手让他走人，自己从身上摸出三百块钱用剩下的工资，让副村长那扎提拿去买粮，先给几家救救急。

转天就是元旦，耿长风没有回城，而是组织村支部连开了三天会，讨论村里今年的发展规划。县里号召今年狠抓小康建设，村长一心要出风头，提出应将重点放在村容村貌建设上，大搞院墙、整修道路，墙用一色砖砌，路用水泥抹成，没钱贷款来干，全部发包给工程队统一建设，费用年底让村民平摊，力争在全县夺魁。耿长风和老支书等几个人则力主利用科技开发，大力发展经济，多搞农区养殖，发展果园、菜园，保证农民增收，早日脱贫致富。争了三天，相持不下；而其中又有一个焦点问题，正是那片果园。

原来那片果园占地三千亩，占了大半个山坡，有个外地老板看中了，找了村长“攻关”，吕有德就要低价承包给他。但耿长风却有个想法：要将果园作为发展村里市场经济的一个新的突破口，他准备与外地联系，购买一些新品种果苗，试验种植特色果品，向内地或外国市场进军。他想让村中几户科技示范户联合承包，吸收几家贫困户参加，搞一个果园科技示范小组，由自己亲自任技术顾问，那扎提带头负责实施，带动全村经济腾飞。

吵了几天，耿长风决定召开村民大会决定。然而举手表决结果却出乎意料：吕有德和“八大金刚”的势力太大，支持耿长风的人很少，只有老村长、几家科技示范户和几个年轻人，甚至连刚刚接受了耿长风救济的几户贫困户也不敢举手支持他，低头默默地坐在墙角，一言不发。正当吕有德得意洋洋地要宣布果园归属权的时候，有人大喊：“等等！说清楚再包！”只见会场外走来两个人，一个是副村长那扎提，另一个是想包果园的外地老板苟老二。

吕有德见了苟老二，高兴地说：“苟老板，你来的正好，果园就包给你了，我们签合同吧。”不料，苟老板却哭丧着脸说：“不了，咱不包了，你把钱……你把钱退给我吧！”村长气得差点晕倒，“什么钱？你不要胡说！”

原来，耿长风早就注意到了外向人的举动。外乡人初来时找得是他，他没有答应，便又去找村长“攻关”了。耿长风派大虎盯住了他的去向，摸清了他的住处；就让那扎提去找他，声称是村长派他来联络的，还与他套近乎，摆了酒菜与他你一杯我一杯喝起来，不到两小时就把外乡人弄晕乎了，把他给村长送五千快钱的事情竹筒倒豆子抖了个精光；那扎提用耿长风的手机录了下来，第二天苟老二酒醒后，那扎提吓唬他说要到检察院去检举他的行贿罪，苟老二吓得半死，不得不随那扎提来找吕有德算帐。

村长扭着胖脸狞笑说：“谁接受了你的礼金？那是我替村里预收的果园承包定金，现在你不包了，退给你就是了！”说完，夹着尾巴溜走了。

耿长风大获全胜，村民们转而同意了他的果园承包方案和村里今年的发展计划。大家热烈地讨论着，村委会的灯光一直亮到了深夜……

村里把检举吕有德的材料送到乡上，乡长却说证据不足，一个醉汉的话能信吗？你们村要注意班子的团结问题。陈书记则勉励耿长风说：“前一段有人告你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全是诬告造谣！你不要背包袱，好好干！村长的问题，一时还不好办，等待时机吧！”

6．心酸校园

春节后的一天早上，耿长风信步出门，来到小学校前，被朗朗的书声吸引了，就进去转转。

进了校园，才发现学校已是危房处处，破败不堪，几间教室和办公室大都是六十年代的“干打垒”破土房，屋后砌着土块垒的防塌墙，屋里的梁上顶着一根大木柱，屋子里猛一进去黑洞洞的，光线差得几乎看不到人。

校长带他四处看看，校长说：“屋子大多是危房，早该翻新了，但乡里一直说没钱，跑了几十趟也没下文。”

耿长风来到一间低矮黑暗的教室里，看到谢老师正带领同学们背书，对他点了点头，继续背下去；“我们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

耿长风望着这些天真无邪的脸，竟不住有些心酸，他答应校长说，一定尽快想办法弄些钱翻修教室。

他回到村里，找来会计李大头和出纳杨为，让他们拿一万块钱给学校修房子，两人都说没钱；他不信，让两人拿账本来看，发现账上有一万块钱不知去向，就命令二人交出来，否则以贪污罪论处。会计老奸巨猾，推说不知，以解手为名悄悄遛了，出纳到底年轻，终于说一万块钱是过春节时村长拿去给乡里各位领导送礼了！收礼的包括乡里的乡长、副乡长和要害单位如水管所、电站、农经站、财政所等一些单位的头头，说不送礼他们会卡脖子的！

耿长风气得直打哆嗦，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挥手让他走了。自己赶回城，找朋友借了存折，贷了五千块钱款，送给学校校长让他把教室先简单修一下，以后筹到钱再盖新的。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琳静]于2005-11-11　16:17:27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