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世界上杀过人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如果将一个人杀死两次那更是不可能的,而我却有这样的经历。
(一)
天像被人凿了窟窿,大雨倾盆而下。妈妈在屋里清理着我的一堆杂物,当她打开一个包裹看着里面的钱说:“这些稿费都积攒了2万多了,你又舍不得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拿去存上吧。”以乖乖女著称的我虽然害怕打雷,但为了让妈妈高兴,顺手拿了把伞带上我的稿费咬牙去银行。
雷在水幕中炸响,吓得我缩着脖子腿脚软软的走着猫步,一阵风把伞吹成了喇叭花,紧接着喇叭花甩了我一个趔趄,在瞬间我演绎了从人变落汤鸡的过程。有人说自恋的人或做过亏心事的人都怕死,我想我应该是吧!
胡思乱想着到了离家很近的招商银行,老天作对,银行刚刚因雷电太大停电了。沮丧地回到家,家里也黑漆漆的,偶有闪电瞬间从窗外照亮屋内的一切,从小我就害怕雷电,不敢一个人呆着,和妈妈对面坐在客厅里的黑暗中说着话。这时有人敲门,妈妈打开门“啊”了一声又做了一个漂亮的跳水动作,头朝地晕倒了。我急忙站起身跑过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立刻我毛发倒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倒退了一步瘫在地上。
“刘喜,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还是鬼?”我惊恐的问来人。
“哈哈哈……!”他的笑声阴森恐怖盖过了雷声,这两个声音我都怕,让我选择的话我宁可要雷声,哪怕它劈死我!
“把你那些稿费给我,这里面有我的鲜血。” 他还是硬汉子演员孙红雷那张脸,一点都没变,只是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我爬起来把破包裹递给他,包裹上滴下来粘粘的东西打湿了我的手,我举起手一看,满手鲜红的血顺着胳膊流进腋窝,又从腋窝流到我的五脏六腑里。我呕了又呕,房子和眼前的一切摇晃了起来,眼睛的余光看见刘喜象着了仙人的魔杖,手里拿着滴血的包裹东倒西歪的走出去。
(二)
大巴车象喝醉了酒一样在公路上蛇行,车上没有司机,却有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们闹哄哄的要选出一个兼斩官。十三岁的我怕的要死,从娘胎出来我就是个胆小鬼,怕雷怕黑怕血怕蛇几乎就没有什么不怕的。他们开始做阄,一把纸条里面就一个“斩”,真是阴天尿床,偏偏让我抓上了它,这就意味着我要指挥刽子手杀人了!
不行,我不想做这件事,得想个办法溜走。大巴车在路上剧烈摇晃,我用脚一使劲把车的底板踩了个窟窿,我想有救了,然后使劲地机械的踩着,窟窿越来越大变成了洞,我往下顺着洞一出溜就躺在了大巴车底下的马路上,大巴车迅速的开走了。
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得意的指着大巴车的屁股说:“虽然我胆子小,可我比你们聪明。”恐惧后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一路高歌往家走,歌词改成了骂人的话,意念中用手使劲扇着他们的耳光,看见他们呲牙咧嘴的疼痛,心里无比受用。
奇怪!回到家怎能还是和我长大了的那天一样打雷下雨,怎么还是停电,这些情景怎么这么熟悉。妈妈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我想她可能生病了,刚想问问她,一个闪电带来如白昼一般的明亮,我突然看见妈妈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颤抖的手指着我背后的玻璃窗。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见窗外有个模糊的人影,借着又一道闪电,我看清了那个人,啊!是刘喜!
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推开窗子翻进了房间,直冲着我走过来!妈妈没有像我快三十岁的那天那样来一个漂亮的跳水动作晕到,而是呵斥他。而我则站起来面对他慢慢向后退去。好像多年来的恐惧和害怕又出现在眼前。刘喜一屁股坐在对着窗户的椅子上,我站在刘喜的左侧,给站在刘喜后面的妈妈使眼色,因为她的旁边有把菜刀。妈妈领会了我的意思,举起菜刀就跺,没想到刘喜已从窗户的玻璃中看见了妈妈的一举一动,他挥手把菜刀夺了过来。
遗憾跑进我的大脑,怎么办?我盼了他很久,也等了他很久,难道就是要亲手杀死他这个恶魔吗?我退到餐桌旁,顺手抓起了一只大瓷碗,刘喜瞪了我一眼。我赶紧说:“妈妈我想喝水。”热水壶在妈妈的旁边,妈妈说:“把碗递给我。”碗在刘喜头顶经过时,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碗砸向他的头部,他顿时满脸鲜血并向前扑倒在餐桌上,我闪到一旁,用双手握住瓷碗,用碗底不停地砸向他的后脑,鲜血和脑浆溢出了他的脑勺,他渐渐停止了挣扎。
看着他的尸体,我一阵反胃,肚子里的东西从鼻子里跑了出来,恐惧开始向我袭来,我用冷水洗了个脸,心情却莫名的轻松起来:我终于摆脱他了、我终于把这个隐藏在我心中多年的恶魔彻底清除出去了!我要让大家分享我的快乐,我想大喊:我又杀了死他了,我又杀死他了。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一声响雷将我从梦中惊醒,看着被汗水湿透的床单,知道自己又做恶梦了,坐起来点了打开灯,以前的事又出现在眼前。
(三)
从小我跟养父母长大,我有个大我五岁的姐姐,姐姐和她的同学王昕很要好,王昕是个笑起来非常甜的姑娘,每次来我家,都会带一包花生、瓜子、糖豆类的小零食给我。她偶尔也会和我们挤在一起过夜,经过了无数个夜晚的嬉闹和说笑,我们仨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我们一起写作业,一起逛街,一起对外骂架,穿一样的花衣服。
转眼姐姐已经上高中,回家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晚。十二岁的我疯长个子,身高竟有1·60米。有个高个子的男人,总是隔三差五的在我放学的路上截住我,说要和我交朋友。本来就天生胆小如鼠的我,都不敢看他,只是匆匆离去。有一次,他反复追上来,我害怕得抽泣起来,他看看四下无人抱着我的头使劲嘬我的嘴,吓的我周身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声都发不出来,然后他把我拖进他的面包车里,他拉开他裤子上的拉链,扒在我的身上,有个热呼呼的硬东西顶着我的肚子。我只意识到自己特别想撒尿,然后下身热流涌出,一股尿骚味弥漫了整个车厢。他气恼的说:“妈的,你敢往我车上撒尿。”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来,震的我脑浆在脑袋里直摇晃。
砰砰砰!!有人在敲车门,这个坏男人迅速的拉上裤子的拉链,开门问:“什么事儿?”来人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硬汉子,他指着我丢在地上的书包说:“你丢了东西。”
我的脑袋清醒了一点,见有人来了急忙喊:“救命啊!”来人探头看看车里的我问: “怎么回事?”
“没你的事,你赶紧走!”
“没事儿?怎么有人喊救命!”
“快救救我呀,他是坏人!”我爬起来就往车外跑。
接着两个男人打了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坏男人心虚,他开车逃了。来人看着吓傻的我说:“捡起书包,回家吧!”我乖乖的点点头,忘了说声谢谢就跑回家了。
这件事,我既不敢和家里人说,更不敢告诉老师和同学,只能晚上偷偷的跟姐姐哭诉。姐姐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不怕了,乖!你看有好人救你呢!”
除了在上课和做作业的时候,我可以暂别心头的魔魇,稍有空闲,坏男人那可恶的模样就会浮现在我的脑海,恐惧笼罩着我的身心,致使我常常发呆。妈妈多次盘问,我不敢说出原因,因为恐惧而开始憎恨自己: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比其他女孩子高出一头?这时我只有一个愿望:老天爷!让那个坏男人在我面前消失吧!
姐姐为了我的安全,让我放学时先留在学校别出来,等她放学后来我学校接我,日子慢慢的平静下来。那个打跑坏男人的小伙子在哪儿?每次放学回家的路上,都在冥冥之中默默的期待着他的出现。我开始想念他那张硬朗的脸,每当想起他,心底最深处会涌出甜甜的感觉,我总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丝丝思念的痛,使恐惧和烦恼不在 ,不知道这是爱慕,还是初恋? 我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英雄,每当那个坏男人浮现在我眼前时,我就会在心里呼唤着我的英雄。
(四)
王昕恋爱了,这意味着我少了一个好朋友。她还在上高三的男朋友外号长臂猿,是校篮球队的中锋。每逢有比赛,王昕总是要加入啦啦队去助阵,她已经天天忙的顾不上来我家了,姐姐和我都感到有点莫名的失落。
这天周六的晚上,热恋了三个多月的王昕终于来我家玩了,我心里酸溜溜的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大谈她的长臂猿。她说:“长臂猿在社会上认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包括一个高干子弟,他们经常举办家庭舞会,他说下次带我们一起去哦。”
姐姐高兴的说:“好啊!我也听说家庭舞会特别好玩。”
一天夜里姐姐没有回来睡觉,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害怕极了,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出了什么事。好不容易睡着却做起梦来:姐姐站在乌云挟带着雷声狂风的天空下,风吹得她的衣衫飞扬,她像一只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飞不上天的大鸟,一个大雷嚓啦啦的炸响,一道闪电把姐姐照成蓝色,红色的暴雨猛然倾泻下来。我大声喊着姐姐、姐姐。王昕跑过来堵住我的嘴说“嘘!小声点,不能让老天听见,不然我们都得死!”我一个激灵醒了,再也无法入睡,心里默默祈祷,让姐姐平平安安快回来。
第二天的傍晚姐姐和王昕一起回来了,两个人的神情恍惚不安。看见姐姐平安回来心中的担心一扫而光,我生气地对姐姐说:“你不回家睡觉,也不告诉我一声。”
她们俩个人象个木头,谁也没有搭腔。
“你们俩肯定出去玩了,也不叫上我,哼!害的我夜里做恶梦。”
无语。
“不说话我就能原谅你们了吗?都说姐妹有福同享,这算什么?”
还是无语。
“你们都哑巴了吗?过分!”
姐姐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心中一惊:“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你怎么哭了?”紧接着王昕“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她们俩抱头痛苦。我越解释越说越劝她们越哭,吓的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像头找不到路的驴子没了办法,只好闭嘴装睡着了。她们仿佛哭了一个世纪,听王昕带着哭腔对姐姐说:“都是我害了你,你打我吧!”
“打你有什么用?都怪你那个狗屁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交往的是这样的人,我们报案吧!”
“不不!报案就会被别人知道我们被轮奸了,以后我俩还怎么做人!”
啊!我的头皮发炸,她们被轮奸了!怪不得一夜没有回家。又听见姐姐说:“再说那个流氓头子刘喜是个高干子弟,我们奈何不了他的。”
“可刘喜说他还会找我们的。呜――”
“他就是来找,我们俩死活都不要理他,你以后不要跟长臂猿来往了。”
“他把我们害成这样我还理他,我还是人吗?”
“记住!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说,唾沫会淹死我们的。”
她们可能太累太困了,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们不报案这不是包庇坏人吗?可姐姐又说报了案没法做人,还不能告诉其他人,我该怎么做?我去姐姐放学的路上接她回家吗?一个十三岁的我能管什么事?再说我也害怕呀! 这时我的英雄出现在我的眼前,要是知道他在哪该多好,他肯定会出手把他们那些坏人打个稀吧烂!又想起了劫持我的坏男人,坏男人的模样重叠在了刘喜的脸上。啊哟!我的头都想疼想大了,也没想出个办法。
随后的日子,姐姐和王昕看上去平静多了,可我却日渐消瘦,姐姐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们的事,可我知道又不能说,憋的我难受。不过在后来偷听她们的聊天中得知,刘喜并没有真的来找她们,长臂猿因和同学打架受了处分,他不服学校的处理,漫骂老师被学校开除。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不用再日日夜夜折磨自己了,连做梦都笑出了声。
(五)
老天爷真的不眷顾我们,而就在这种看似祥和安宁的时候,却又平地掀起了波澜。最近王昕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一天夜里我被她们的悄悄话吵醒了。王昕忧郁的声音:“我两个月没来例假了,吃了东西就吐。”
“你不是怀孕了吧?”
“不知道。烦死了!”
“明天去化验一下吧!”
“嗯。”……
过了两天王昕的妈妈出现在我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和姐姐曾经去王昕家玩过几次,跟王妈妈很熟悉了。“王妈妈好!您怎么在这?”
“好孩子!我在等你,问你点事,你和我说说你王昕姐姐最近怎么了?”
我一怔:“没什么?她不是挺好的吗?”
“她最近一个多月老是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最近更是神情恍惚。我问她也不吱声,逼极了,她说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不知道!你问我姐姐吧!”
“我问了,你姐姐说没有什么事?真没有什么事的话,昕儿她这是怎么了?”
王昕确实有难言之隐,我想她心中的创伤应该比姐姐还大,不慎交的男朋友是个流氓,被轮奸后可能又怀孕了,可我不敢说出实情,姐姐会生气的,我急忙说:“我不知道什么!真的不知道什么!”然后仓惶逃窜。
王妈妈看着我的逃掉的身影感觉到我应该知道什么,她在学校也没了解到任何实情,又不敢再去逼问王昕,只好来找妈妈,她们一起做工作要我说出王昕的情况。
“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你们三个人天天在一起,你怎么会不知道昕儿的事?你就告诉我吧。” 王妈妈祈求的眼神把我的心揉的生疼。
“你别学你姐姐那个死丫头死拧,你看看王妈妈都着急成什么样了,要是你有事妈妈也会着急的。母子连心啊!当妈的容易吗?”妈妈的母子连心又在我心上扎了一下。
“你不说是吧?耽误了事我拿你试问,你昕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妈妈知道我胆子小,又拿出了吓唬的办法。
面对两个母亲:一个焦急万分!一个以情理相逼。我脆弱的心理再也承受不了恐惧和压力,只好合盘托出了实情。
王妈妈听我说完,捶胸顿足,五内俱焚,瘫坐在椅子上流泪。妈妈在一旁哭天抹泪。突然,王妈妈不知哪里来了精神,站起身就走,妈妈问她上哪儿,她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派出所告这帮畜生!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很快:派出所第二天就逮捕了参加过刘喜家派对的十几个男女,经过调查,刘喜作为主犯,在不到半年时间里,伙同一帮哥们多次利用家庭派对轮奸少女十几人。案情暴露后,当事人家长四处上访,社会反响十分强烈。经过审讯刘喜还有命案在身。像刘喜这种作恶多端的首犯,高干家庭的背景也无济于事,最后判决为死刑!长臂猿做为帮凶判处无期徒刑!
二个多月后的一天, “呜呜”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开道的警车后面是由解放卡车组成的车队。每辆卡车车厢的前面都站着三四个被武警押着的犯人,他们都被五花大绑着并剔了光头,面前还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写着他们的罪名和姓名。
就在这一队人犯中我看到了我一直期盼再见到的那张脸,挂在他面前的牌子上写着:强j*犯 刘喜 几个大字。名字上还被划了个大大的红色的叉。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但我看到的事实很快击碎了我残留的一点希望:杀人强j*犯刘喜,现年22岁……惊恐像一道闪电钻进我的大脑,我浑身冷汗淋漓,牙关颤抖不已。我无法让自己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虽然剃了头,可他在我心中出现过千万遍硬汉子模样的脸,我怎能会不认识?刘喜就是我心中的那个英雄呀!
我们所住的城市沸腾了;姐姐和王昕的学校沸腾了。高干子弟刘喜的事情比瘟疫传播的还快,每个人把刘喜的流氓团伙和受过伤害的女孩子们、还有他的高官父亲、再加点调料津津有味的放在嘴里一起嚼着。
姐姐的潜意识在做怪,她不敢出门,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丑事。她恨死了我,她用最难听的最恶毒的话骂了我一夜,第二天就没了踪影,到现在仍下落不明。
王昕打掉了孩子,嘴里一直念道着给警察录口供时的那几句话:“他们脱光了衣服,拥抱着在沙发上、地毯上发泄…··后来王昕的家人只好把她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六)
我的初恋,不!应该是暗恋就这样结束了,他从一个英雄变成了流氓头子的同时,也将恐惧、失望、内疚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他是个英雄还是他本身就是个流氓?还是一个到另一个的演变?我无论如何都难以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不管我的感觉如何,他死了,而且是因为我的坦白而杀死了他!
后来妈妈说:“你是多么的幸运,假如当初你认识了刘喜,再假如你和你姐姐她们去参加了聚会,后果将不堪设想。”是呀,和姐姐、王昕相比我是幸运的,更幸运的和更不幸的是刘喜在我的感情里扮演了英雄,却在现实中是个恶毒的流氓。
事情过去很多年了,我的心里却一直有个念头缠绕着:是我告发了刘喜!是我杀死了他!虽然他已经不在人世,但他却把恐惧留给了我。就像你深爱的人会把美好永远留在你心里,你深恶痛绝的人也会把惊恐留给你一样。他竟然把两种尖锐对立的情感留给了我,多年来我就承受着这种复杂情感的折磨,不论我在后来逐渐长大成熟的过程中,获得了多少理性的知识和思维,而少年时积淀下来的这种极为矛盾的体验依然一直影响着我的情绪。只有当我具备了克服这种情感的心智时,我才可能走出这个梦魇,否则,我不会在梦里将刘喜第二次杀死。
天亮了,我觉得自己真正安全了。这种安全感来自于自己的内心,仿佛身心被一场暴风雨清洗过一遍,清亮而又宁静。外面的雷雨依然继续着,我把恶梦的内容写了出来,写完后自己感觉到平生未曾有过的恬静,我笑了,是妈妈经常说的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假如我真的没心没肺该多好!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5-10-28 12:29:0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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