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野坐定,孙总倒了一杯茶水过来,递给陈野,亲切的说:“老弟这段时间辛苦了,喝点水。”
陈野接过,往沙发上一躺,淡淡笑道,说:“还好,生意还好吧?”
“全托老弟的福。”孙总谦虚的说,却是一股豪气。“你那办公室还在给你留着呢,老弟随时回来,鸿声有你一半。”
“哈哈,不用了。我要到北京去一趟,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的。”陈野随时笑着,但是眉梢含忧。
“不是为弟妹的事吧?”孙总问。
陈野上下看看孙总,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弟,你我不外,有什么事我觉得你可以对我直说的。”孙总诚恳的说。
“你北京认识人吗?或者医院的最好,静茹要到北京做手术,希望比较大。”陈野就如漂在大海上的人,又如病急乱投医。对于孙总,两年的合作伙伴,从内心里他是没有多少好感的。这种对人的感觉不光是因为经济的纠纷,主要是骨子里来。喜欢的人就是喜欢,比如那没见过的或者交往甚少的,一眼,觉得性格相投,就是从内心里开始接受,虽然从不愿意主动去和人家交往,但是心又相惜。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装也装不出来。而眼前的孙总,虽然当初为了合股的事,是商业伙伴,日夕相处,却最终不能成为朋友。不能成为朋友的人,陈野是不愿意相求的。只是到此时,静茹要到北京住院,据说解放军医院求诊的人挤破门槛,没有关系连挂号也难,更惶论有间好点的病房。而自己对北京不熟悉,静华看那神情也是一个冷淡的人,这种杂事她也是应付不过来得。
没想到,病急乱投医却真的投对了。孙总稍微思考了一下,一拍大腿说:“老弟,我还真认识一个人,解放军医院的。”
“真的?”陈野忍不住激动,站起来,看着孙总。
“这人你也见过,一起吃过饭的,我肥西老乡,姓陈。”孙总说“还记得吗?前年正月在我家。”
“没有什么印象了。”陈野如实说。
“也难怪,你们什么时候去,我给他电话。”孙总说着,拿出手机,拨了号,又挂掉。说:“老弟,不如这样,我陪你们一起去,我听说这北京医院挂号很麻烦的,特别是这种在某个领域很专业的医院,就更麻烦。我自己去,他也有点实权,说起话来方便。”
“不用了,你能给我帮忙,我很感谢,鸿声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你就不要走开了。”陈野说,从内心来说,他是希望孙总陪他一起,因为他自己知道,求人的事往往办不好。但是他觉得对于孙总,欠的人情不能太多,如果太多,将来不知道怎么能还完。
“真的不要?”孙总问。内心里,也觉得一直亏欠陈野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还一下人情债,他却是拒绝了,也不好强求。
两个人半天没有说话,觉得男人之间的交流总之比女人就是难。半天,陈野问:“黄青真的过去了?”
“过去了。”孙总见他提到黄青,微微的叹了口气,问:“老弟,我姓孙的做人就真的这么失败吗?你我是不能留住,或许是你老弟才华横溢,但是黄青,我对她不亏啊。怎么就这一笔业务的交往,她就到别的公司去了呢?”
陈野看着孙总,想,你这疑问是真心的还是虚伪?原知道黄青作为公司的秘书,和他这个老板关系本就有点不明不白,自己在时,也只是睁一只眼眯一只眼,虽然觉得黄青的可惜,但是想想可能有了肉体的关系,他们会走得更近。对于鸿声来说也是更多了一个比较有能力的稳定的员工。而现在,黄青真的说走就真的走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对于一个公司来说,员工是公司的最大财富。无论公司怎样发展,是离不开一批有能力有相对忠诚度的员工的。”陈野说。
“这理论的东西你在公司时经常说,我听也听得耳熟能详了。只是,我不理解的是,你在公司经常是冷冰冰的脸,公事公办,员工反而尊重你。而我,对员工不错,怎么他们还?”孙总有点不解。
“你是说你对员工小恩小惠却得不到员工的心?”陈野问。
“就算是吧!”孙总有点尴尬的说。
“小恩小惠是好,或者在某些时候起到一定的作用,或者被人看成是亲情化管理,能笼络一部分人的心。但是,对于有能力的有才华得人,到你这个公司看重的不是你这些小恩小惠,而是对自己有没有锻炼提升的机会。都知道,当年刘邦项羽之争时,最初项羽兵强将广,如张良、韩信之流皆在楚营,而后来纷纷归属汉营。为什么,项羽有个最大的毛病,一是‘妇人之仁’,另一个就是‘赏罚不明’该赏不赏,往往论讨军功之时,说要赏赐有功之臣,但是印觖刻好,却是拿在手中把玩,迟迟舍不得赏赐。这样的人哪能得到众将的信任,又怎么能让天下归心,为其卖命?”
“哦。”孙总听完陈野一番议论,若有所思,想想,也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野站起身说:“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时间不早,我还要到医院去。对了。”陈野掏出信封,说:“感谢你让黄青到医院看望静茹,我代她谢谢。至于这钱,就免了。”说完,把钱放到茶几上,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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