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投入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虽然我妈妈健在,却已不记得何时投入过妈妈的怀抱。
妈妈是个羞于表达又淡漠的人,很少能感觉到被她宝贝着。回头细看成长的路,也有点点滴滴的宝贝撒落在路旁。
很多年,因母亲的冷淡不开心。
母亲手拙且胆小怕事,父亲手巧却胆打包天,两个人彻彻底底地不合拍,父亲经常因为母亲很小的过错而暴跳如雷,柔弱的母亲只有忍气吞声和委曲求全的份。年少时,常听母亲长长的叹气声后无奈的牢骚着:“如果没有年老多病的母亲,我早就不活了”。这话伤得敏感的我体无完肤,去外乡求学前的漫长岁月里,我都疑惑她既然不爱我们,为什么还生了我们,那份无依无靠的孤单毫不留情地吞噬了我,于是,我选择了逃到遥远的地方求学。
第一个寒假回家,进门看到妈妈的一刹那,明明看到了她眼中不易察觉的泪和两鬓触目惊心的白,我已泪盈眶,妈妈却只是幽幽地说:“怎么又瘦了”(其实我只瘦不到一公斤)。整个假期都严格地控制我出门,没完没了的逼我吃她竭尽全力做出的饭菜,其实也不很可我的口味。无意中看到我写回的寥寥无几的家书非常破旧,才从弟弟处得知看它们是母亲一天中最重要的事,自我走后,我所在城市的天气预报也从没断了看,弟弟下班回家时常看见妈妈眼睛红红肿肿的,一脸的凌乱。我才恍然大悟,以前一直错怪了母亲。
大四在上海实习,繁华的南京路上那花花绿绿的商店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但囊中羞涩的我一直没舍得给自己买什么。只为母亲相中了一件黑色毛茸茸胸前织着朵浅灰色大花的羊毛衫,看着那衫,不禁想起年少时的事:一天下班,妈妈少有的笑着回家了,手里拿一件驼色的绒衣,胸前绣着黑色的花,很漂亮,第二天上班时,妈妈满脸是泪地拿走了它,回头看到爸爸满脸的怒,我当时恨死爸爸了。生活在冰天雪地里怕冷的妈妈穿上它一定非常温暖,在返校的前一天,掏空口袋,买下了,也买来了妈妈一脸的灿烂和自豪。我也和很多嫁了人的女儿一样,给妈妈买衣服成习惯。
我红袄绿裤的嫁衣,让不太会做女红的母亲费劲心机。
为了女儿,母亲勇敢了很多。我结婚时,不太会做棉活的母亲(我家的棉活都是奶奶做,已经过世了)亲自上阵,经过多次的拆改,数次的对比我的旧棉袄,终于,给我做了一件火红的棉袄,长短、肥瘦、薄厚都恰倒好处。母亲却怎么也做不上棉裤,正犯愁,隔壁住着的和我身材相近的新娘子非常善解人意,拿了一条崭新的绿棉裤要送给我,说是她婆婆做给她过礼的,妈妈很不好意思,收了衣服又间接地回了点礼物,知道这事,我很为那位新娘子不安,专程赶回家去问,新娘子很不以为然说她不穿也不用它作纪念了,我幸运地得了这条平平展展地铺着两位母亲的爱的温暖棉裤。穿着这温暖鲜艳的红衣绿裤,刚刚出嫁的我手忙脚乱地打理着家务,熟悉了家务,又开始手忙脚乱地带刚出世的女儿。
虽然搬了很多次家,这套衣服一直被珍藏着。常常地,它温暖着我冰冷的岁月。
结婚后,每晚睡在舒适温暖的泡沫垫子上,想到同样怕冷的母亲的硬而冷的床,越睡越难过,节衣缩食了几个月,终于买了一张送过去,摸着它母亲竟然落泪了,我安慰好久,亲母才平静下来。
女儿大约两岁时,带她回母亲家,弟妹帮着喂女儿,我心无旁贷、手嘴麻利地吃着煮鸡蛋,再拿时,母亲依旧淡淡地说:“你已经吃四个了,别吃坏了”。我惊讶于自己的神速和忘我,一抬头,看到了妈妈眼中的心疼和无奈。再回家,煮鸡蛋就变成一道主菜,居于饭桌的正中央,桌上也从没少过我爱吃的凉菜,每每吃得沟满壕平放下饭碗时,妈妈都能准确地说出我吃了多少,她一贯的说少,应该再多一些,被拒绝后,依旧是失望。母亲也总是和我抢着刷碗,我伸手时,她总说:“歇着吧,一个人操持一个家,也很辛苦,妈妈心疼,却爱莫能助”。我也照旧地泪水莲莲,为那份理解,那份心疼。
母亲非常喜欢我女儿,沉默寡言的母亲和我女儿有说不完的话,孩子每一点细微的变化总逃不过母亲的眼睛,孩子的心灵最敏感,也最透明,她和姥姥也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地嗑。
每次和母亲牢骚老公的不好,母亲总是耐心地听,任我把心里淤积的不满尽情地发泄,河道畅通了,卸了载的心河平静地流淌,心才渐渐平静了,母亲一贯地理解,一脸的宁静,从没有那铺天盖地、针锋相对地批评,但只是有选择支持。母亲的回答总很相似:“居家过日子,夫妻间磕磕碰碰是难免的,需要相互多体谅,多沟通。”无论我怎么夸张老公的不是,妈妈的结论总是:“他是个不错的人,无非是对你的关爱过了点,你不太适应而已,男人稍微懒惰点也没什么,都不容易”。开始听妈妈这么说,很不服气,认为妈妈袒护他,明明有那么多令我不满的事,他怎么会那么好呢,那我不成无理取闹了吗。妈妈看出我的情绪,不紧不慢的说:“你说说看,一个好人的标准”。我理直气壮地:“那简单呀:有责任心,疼妻子,爱孩子,五毒不好”。话说完了,我也开窍了,原来自己是:不识庐山真面貌,只缘身在此山中。妈妈又告诉我一个一时难以接受的真理:“夫妻之间没什么理好讲,难得糊涂。”
这个暑假去了渴望已久的大连,不幸被海水激着了,发高烧满头虚汗,腰也疼得没着没落坐汽车往哈尔滨赶,正痛苦难耐而又凄凉无比,途径昌黎县城,迷迷糊糊的看到那满街并不高大的各式各样的平房,熟悉、亲切,象足了自己的家乡小镇,突然就思念起脾气暴躁的父亲来,也想念起父亲亲手盖的两座房子来。
大病初愈,赶紧带着孩子回娘家,父母亲看出我通体疲倦满脸沧桑,什么都不问,赶紧打点饭菜,只一会儿的功夫,我没用自己动手就吃上了热气腾腾的午饭,饭后刚挺着去收拾桌子,母亲体贴的说:“去炕上歇会吧,在妈妈家你不用硬撑着”。赶紧转身,眼泪已喷薄而出。在那三天里,爸爸一改往日的烦躁脾气,和和气气和我们说着话,还每天负责买菜,妈妈切堆儿,爸爸掌勺,两个人配合默契,我和女儿只管吃,偶尔我才洗回碗,吃的虽都是粗茶淡饭,说的也都是家长里短,在我却剩过人间无数。
妈妈还在孩子午睡时,悄悄告诉我,我爸爸的脾气好多了,我不在时,他俩天天结伴去逛街,我在家时承旭门外的老花园里,挖了个大大的湖,很美丽,他们经常去逛,我很疑惑,妈妈你不敢过街,怎么办?爸爸不急吗?妈妈说过街时爸爸牵着她的手,我实在很诧异,对父母已经霜染青丝“与子偕老”了才“执子之手”,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早听说家乡有一个湖。一个无江、无河也无溪的地方,不知那位聪明者做了一个恰当的补偿:在城郊的公园里挖了一个不太大的坑,灌满了自来水,坑就奇迹般地成了一个波光嶙嶙的湖,湖心还堆了三个形状各异的芳草凄凄的小岛,两个较大的岛之间用我的挚爱——铁索桥相连,那份孤单的美丽、牵绊的浪漫自不用说。饥渴多年的家乡人纷纷心向往之,妈妈爸爸也一样趋之若骛。
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妈妈自告奋勇带我们去看湖,路旁各家种的各种各样、姹紫嫣红的花正开得如火如荼,一丝风都没有,异常闷热,路盲的妈妈轻车熟路领我们到湖边时,已经汗流浃背,一见那朴实无华的湖,湖里那清清凉凉的水,湖周围那高高低低的野草,散落着各色的野花和并不柔弱无骨的柳树,人凉快了,心也喜欢上了,我软硬兼施劝她们去湖里划船,无奈,妈妈和女儿怎么都不相信我的手艺,我也确实心虚,只好做罢。妈妈在湖边小憩,我带小女游湖,转到对面,发现湖边还有一小湖,有几位戴草帽的老人气定神闲地坐在在湖边垂钓,沿湖间小径走下去,和大湖、小湖相连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水池子,里面竟然长满郁郁葱葱“出淤泥而不染,涤清莲而不妖”的荷,十几年魂牵梦绕、遥远咸阳那池花,就盛开在离我只有咫尺之遥的家乡,我却没闻到一丝芳香、浑然不知地满世界寻找,真应了那句:纵你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花在我身后。
我痴痴傻傻的看,来来回回的瞅,留恋着忘了返,在大汗淋漓的女儿再三地催促下,一步一回头地告别了荷塘,一看到妈妈就如发现了新大陆般说荷花,妈妈却平淡的说她早知道了,去年就有,今年更灿烂而已。你怎么从没告诉我,妈妈满脸的茫然,我知道这不能怪,她并不知我那么喜欢。
没有家务的牵挂,我终于能静下心仔细看看我阔别十几年的家乡了。
在久违的土炕上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很难听的鸡鸣声把我唤醒,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好舒服,睁开发涩的双眼,天才蒙蒙亮,低头看看身旁的女儿,睡得正香甜,稚气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笑意,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急急忙忙打点着出了门,妈妈和爸爸已经在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了,笑着说一句我出去逛逛,妈妈还不放心的叮嘱别丢了,怎么会呢,毕竟是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
一推开院门,就是街,住平房的好处,简单、明了。
虽然也住了二十年的楼房,却一点不喜欢那钢筋水泥的丛林,在我的心中,那栋楼犹如我的监狱,我睡的那张古色古香的红木床就是我的囚室,捆绑着我不能畅快地呼吸。无数个失眠的慢慢长夜里,我都不得不被囚禁在那里,不敢走下那数不完的台阶,甚至不能迈到步下地去,怕惊扰了家人的好梦,寂寞地看着窗外星星闪闪烁烁,看着或缺或圆的月亮不紧不慢的从东转到西,清辉满地,如铺了一层银,却感觉不到些许的浪漫和美丽。
徜徉在陌生又熟悉的街上,旭日在慢慢的升起,渐渐地闪出了金色的光,路旁各色的花和绿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亮,反射出七彩的光,微风轻轻地来,也轻轻地去,送来阵阵花香,也带走了远处的炊烟缕缕,空气干净得如婴儿的眼。
幼年生活的院落已经无处可寻,那段不太完美的生活只能深藏在记忆中。转个弯,就到了我上小学、中学时居住的地方,那个异常喜欢的青砖灰瓦的三合院,也只剩下我住过的三间东厢房了,熟悉的房依然高大挺拔,不经意地眼前浮现出年少的我在此进进出出的影子,爸爸在南园子盖的红砖洋瓦盖的房漂亮依旧,时间只在门窗上留了些班驳的痕迹,红红的院墙和黑黑的大铁门不仅挡住了我的视线也挡住了我想亲近它的那颗心,房子几易其主,早已不知是在给谁遮风挡雨是哪个孩子的家了,掂着脚才费力地看到窗台上摞了许多书,因为喜欢书,心里才少了些遗憾。在那临窗的房间里,窗台下曾经摆放着我的很旧的书桌和一只红色的式样简洁的台灯,那温暖的灯光陪我度过许多美好的时光,稚气未脱的自己坐在桌前学习、看书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时光却已匆匆走过了二十个春秋有余,当年的凌云壮志早已烟消云散的我已经霜染两鬓,却活得平平淡淡,只得实常靠“平平淡淡才是真”来安慰自己,往事有点不堪回首。
顺着院子左边的小路走,一转眼到了水暖器材厂,当年高大威武的厂房已经破败了,敬爱的周总理逝世的追悼会是在这个院子里顶着大雪看的电视转播,一边看一边止不住的泪水滂沱,分得清滚烫的是泪珠,冰凉的是融化的雪。
再往前走,就到了小学的母校,记忆中高大的校舍、宽敞平展的操场都严重缩水,只不知它们是否能看出我就是那个爱踩雪瘦弱笑满心怀真诚小女孩?沿途弯弯曲曲的小路没变,变了的是冷冰冰、平展展的水泥代替了当初的坑坑洼洼却透着温暖的土路面,可喜的是雨中上学的孩子再不会满脚的泥泞,却也失去了穿着塑料凉鞋踩在水洼里清凉透彻的美丽心情。
又从当年的家寻着原路走到中学的母校,母校的大格局没变,半数的旧房换了新颜,正对大门的甬道两旁的丁香树更粗壮了,已经过了飘满花香的季节,只有心中那开不败的花和久久不散的香仍然淡淡袭来,令人陶醉。那个迎着绚烂晚霞、追逐夕阳、心中充满夸父逐日般豪迈、气喘嘘嘘地走着的大女孩仍然艰难地行走在起起落落的人生路上,勇气依旧却缺了当初的豪迈。
再一转弯,到了那池荷花前,家乡的人很别致,他们一大早从温暖的家急匆匆赶来,只是为了沿着花池同样急匆匆地走一周,很多人甚至无暇顾及那份美丽,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在那呆呆的赏花,想来也令他们难懂。看着那硕大的花,在透过树林班驳了的旭日照耀下慢慢的绽放开来,田田的荷叶住着晶莹剔透的大大小小的水珠,也悠闲地闪烁着光彩,凉爽的风适时地徐徐吹来,吹皱了那一池清水,花和叶都轻轻地随风起舞,叶上的露珠也和谐的滚动着,有一些就无奈的滚落了,心里有说不尽的浪漫温馨,缠绵悱恻如这池清水一样荡漾开去。
只过了一条很宽阔的大道,我爸爸盖的第二所红砖铁皮顶的房子已经耸立在眼前。这房子凝结着爸爸的聪明和智慧,卖旧房的钱买了一幢带着400多米院子的土房,卖院子的后一半的钱正好够在前院盖房子。房子是中间开门,一度哥哥家和弟弟家分住两边,妯娌俩因家庭琐事闹的不可开交,都叫嚣着要自己买楼住,伤了爸爸的心,愤怒中爸爸卖了那房,静了心。我却象被连根拔起一样失去了根基,很久,心里空空落落的不知所属,我想爸爸一定比我还难过,那房子也如他的孩儿啊!
赶回家时,早餐已摆在桌上待我去吃,看着我一顿狼吞虎咽,爸爸妈妈很开心。当宝贝真好,难怪女儿说我傻。
躲着爸爸和我女儿,一直很沉闷的妈妈话也多起来了,说爸爸的性格温和多了,很少和她发脾气,牢骚话也少了,他们的收入虽不太多,也温饱无忧,周围的邻居很多家帮女儿带孩子,你孩子小时,我也没能帮上忙,觉得对不住你。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也不用再惦记了。趁妈妈换口气的工夫,我抢着说:“您费尽心思地把我养大,我已经很感激您了,养我这么大,我也没能报答您们,怎么还对不住我,别以为您不太会照顾儿女,心里总是忐忑,虽然做得不美满,但您比别的妈妈做的更费心,您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妈妈。”妈妈释怀了,开心的笑了。妈妈又说她喜欢上羽绒服了,节俭的妈妈难得喜欢上什么,我说我买,相中什么样子了,妈妈高高兴兴仔细描述了样子,其实我早想到要买,只是顾虑守旧的妈妈不好意思穿,一直没能落实,妈妈坚决的给我买衣服的钱,我也只好收下了。
回家和老公如实汇报,在老公异常积极地催促下,我千挑万选,同去的女伴有点烦了,我眼前浮现的却是当年妈妈一针一线给我做着厚厚暖暖棉鞋的情景;初冬到春节前,每晚7点半,奶奶、妈妈和我准时落座,开始听长篇小说联播,奶奶一边听一边吱吱抽着汗烟,妈妈一边听一边做着我们小孩子的棉鞋,我一边听一边看妈妈打理着鞋,正是那凝结着妈妈辛劳的双双渐渐长大的棉鞋,阻挡住冰、雪和寒冷对我的侵袭,陪我走完那段成长的艰难之路。我记忆中听的第一篇小说是前苏联小说《卓雅与舒拉的故事》,以前苏联二战中一位伟大的母亲为原型极近纪实的小说,用非常平淡的笔墨,记叙了那位母亲为了保卫国家,先牺牲了丈夫、一儿一女而剩孤单一人的故事。小小的我只知道很痛苦,却不能体会母亲的伟大,直到有了孩子,有了随孩子而来了那份疼爱和不舍,才渐渐体会了那份不易、坚强、无私和伟大,而那平淡的叙述起到了更好的衬托作用。从此喜欢上了那个国家的书,那一方辉煌灿烂的文化,那寒冷中蕴藏的说不完道不尽的浪漫温馨。这篇的眼泪还没干,曲波先生的《林海雪原》又粉墨登场,在被英雄们的事迹感动的同时,203小分队队员滑雪的神奇速度和象飞一样的感觉强烈的吸引了我,开始了我对滑雪近三十年的痴望和等待,直到去年年近四十的我才冲破层层阻挠终于如愿以偿。再听的是〈岳飞传〉,心中充满着愤恨,恨大英雄岳飞的愚忠、恨秦烩和王氏的无耻也恨皇帝的软弱无能,更锤胸顿足地恨以金兀珠为代表的金国人,许多年后才恍然大悟——自己原来是金人的后裔,当年恨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祖先,刚明了时很惶惑,原来是写书人戴了有色的眼镜,如曹操一定是白脸一样,现在我相信的是:落后一定挨打。突然有人拉我,才回过神来,又继续挑妈妈的衣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如了妈妈的愿,也给爸爸买一件。
老公看过了新衣服很满意,例行公事总结发言时说:这些事都办对了,就做错了一件。我忙问什么,他说:拿妈妈的钱不对呗,你给他们买东西不应该吗?我说:钱是次要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一直很生老公的气,嫌他对我家的事不很关心。听了这话,我豁然开朗、前嫌尽逝,原来是我庸人自扰,真很感激老公能有这份心。
世上父母能力有大小之分,对儿女的培养、照顾和影响有天壤之别,但他们对儿女无私的疼爱都是一样的。儿女永远报答不完父母的爱。
谁言寸草心,抱得三春辉。
这次短短三天的娘家之行,感慨颇多:一直令我头痛的父母关系从冰天雪地转为春暖花开,幸福之一;妈妈有女儿,幸福之;我也有女儿,幸福之三;做妈妈的宝贝,幸福之四。
我现在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做着妈妈的宝贝。
-全文完-
▷ 进入白雪飞扬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