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已经六岁。那时,幼儿园与小学在同一个地方,有小班、中班和大班。我曾经莫名其妙地在小班与中班跳来跳去。哥哥比我大四岁,却只比我上二届,因为在他四年级的时候,成绩不好被老师留级。在一群伙伴中,哥哥的年龄最大,自然成了我们当中的“孩子王”。哥哥一声令下,一群十几个孩子有点像俄罗斯人喊着“乌拉!”冲锋陷阵一样,迅速分成梯次,向“目标”进军。因为哥哥的缘故,我享受的“待遇”总是比别人多。捕捉的蝉,哥哥会挑最好的会鸣叫的一只给我;摘冬莲子,分得也是最多……从伙伴投来的眼神,心里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多年之后,我在这里翻过无数的跟头,甚至头破血流,然后发现虚荣心就像泡沫一样,好看却让人陷进去难以自拔。
哥哥的成绩一向不行,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他做作业的情景。每次做作业,他总是先从同学那里借来他们的作业抄一遍,从不认真地自己动脑。那时,我们三兄妹在同一张桌子上做作业,而哥哥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把别人的作业放在桌子上,而是悄悄地放在抽屉,然后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瞄上几眼,而我则常常作为“正义者”的一面跑到母亲面前报告哥哥的“违法”行为。
小时候,我还经常从哥哥书包时掏出他的作文书然后躲在床上悄悄看,并且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开始迷上了武侠小说。其实,那个时候看的,无非是打斗的场面,而看到精彩处,少不了比比划划,或打坐念念有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童心未泯的我,把最真诚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的书,大概看了五年,并且还在初一试着写武侠小说。初三,就渐渐迷上了现当代名人的作品,但那时的快乐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哥哥初中没有读完就辍学,担起了家里的重担。几年前,跑到广东打工,一个月有一千余元。每次寄钱,心里的滋味很多。
幼儿园基本上是在淘气中度过的,唯一值得骄傲的是那个时候姐姐和我站在一条木凳上唱歌跳舞。哥哥对我们的行为是不屑一顾的,但同时又怀着嫉妒的样子看我们表演。唱的歌跳的舞,都是老师教给我们的。通常,在吃完晚饭等母亲收拾好碗筷,表演就开始了,父母的掌声还有一些物质上的奖励,常常令我们兴奋不已。那时喝的歌,现在大多忘记,只记得有一首印象最深,现在还能唱上几句:
小燕子,
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到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何来?
燕子说:
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那时的唱歌跳舞,无非是比比划划,但在以后的日子,艺术细胞似乎从我身上溜走。唱歌是不行,大概可以晕倒一大片;跳舞笨手笨脚更是困难。因而,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事,便成了我一件痛苦的事。
生命真是一个脆弱的东西。如今,想起黄土下的姐姐,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件事,想起曾经哈哈大笑的我们,内心的心酸无法一一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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