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城市牢笼中,常常为生活四处劳途奔波而疏于同学朋友间联系,但时而会收到同学青从老家海边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信息,进而总会给空旷的我带来蓝天、白云、深蓝色的大海撞击海岸的声音以及海鸥飞翔的场景和对居住环境的憧憬,问候生活的同时,青也常常向我透露着恋情的进展,有时在短信中也会溢出青难以言表的喜悦,我知道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真正谈过恋爱的我无法体会的,但是敏感的我却感觉青喜悦的言语中隐蔽着难以荡开的痛苦。
终于在一个深夜里,电话铃声将熟睡的我从梦中惊醒,是青的声音,青抽噎着说:“老公,我完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抵住,把什么都给了他……”,我吃惊不已,因为作为老公的我时常以不结婚就不能越轨的理念影响着青,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青这么快就轻易交出了自己。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听完青的哭诉后,我安慰道:“老婆,那就和他快点结婚吧。”
“可是……”青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你快说呀,是不是他不想和你结婚,只是玩玩?男人都是这个德性的,所以我一直不赞同未婚同居。”我愤愤地说。
“老公,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他比我大20多岁,和我父亲几乎一样的年龄了,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想过他是个家庭的人了,而且他的女儿也差不多和我一样高了。”青颤颤地说。
我震惊的一时无语,没有想到电视里常常以三角恋上镜的剧情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边,而且是青的身上,我清楚地明白,青有严重的恋父情结。
“你快点离开他,不管你有多么的爱他,这种爱是见不得光的,否则,这样下去你会死掉的!”我给了青最后的通牒。
后来,电话那头的青一直沉默,除了传来稀稀的抽噎声,青再没说一句话,我甚至在怀疑她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你在听吗?”我置疑地问。
青“嗯”了一声,答应我一定会离开他。
那一晚,我彻底的失眠了,整个脑海里都是青哭泣的声音,我想起和青一起读书的时候,那时,学校里女生之间时常以“老公”、“老婆”相称,而我荣兴的做了一次“老公”,青是我为唯一的“老婆”。每天晚上,只要学校宿管部的查勤结束,青就会迅速地钻进我的被窝,我们天南海北的聊侃,从黄海到泰山,从服饰到糖葫芦,话题之多,让现在寡言的我都保留些许的怀疑,那种生活被我们亲切地称为“同居时代”。我和青的友谊,就是在那样天真的环境中日渐日深的:就餐时我们同吃一碗饭,甚至也会在同一时间做相同的事,就寝灯熄了很久又会不约而同地从被窝里笑出声来,害得舍长大姐每次都跳下床来赌住我们的嘴,生怕会因我们的笑声扣了宿舍的分惹的班主任大人发火,舍长大姐“管家婆”的绰号也是那个时候我和青偷偷给起的,那时,天真的我们除了开心什么也不知道,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决定把青作为这辈子最珍视的朋友!我清晰的一次记忆是教学实习于泰山的后一个叫药乡林场的地方,我和青掘来地瓜在农户的柴锅里烧煮,地瓜还没煮好,我和青面对面大笑起来,从来没有烧过火的我们,弄得满脸熏黑熏黑的。晚上看月亮时,我和青相约若干年后,待林场划为国家森林公园后我们带着各自的老公再来此聚,然后一起煮地瓜,看月亮。
现在药乡已于数年前化为国家森林公园,而我们再也没有去过那儿,我想象不出如果去,青难道要带着一个父亲般的男子去付我们的约会吗?我不敢想象。
那晚以后,好长时间再也没有青的消息,发了几次信息青也没有回,甚至打过电话一直都无人接听。
一次偶然的机会,去日照采访,我几费周折终于见到了青,几年没见的青较以前削瘦了许多,精神也不是太好,憔悴的让人怜惜,当我问到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时,青苦笑着,低头不语,脚用力地挤搓着一块石子,我气愤地将石子踢出很远,摇晃着青问道:“你有没有离开他?!”
青甩开我,气愤的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毕业这么久了你不是也没有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
我惊贮在原地久久无语,迎面而来的海风吹得我长发乱糟糟的,吹地我心生疼、乱如麻,记忆中,青从来没有和我发过火,而这次为了那个我未曾谋面的男人如此歇斯底里。
许久,一旁的青仍在哭泣,我走过去,递上手绢,青看了看,抱着我大哭起来,青告诉我说:“上次给你打过电话以后,我就试着离开他了,正好手机也丢掉了,近两个月没有再见他,可是我还是发了疯似地想他,想他给我的关心,想他在最困难的时候给我的安慰和帮助,我也常常在提醒自己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次他来我这,我都想过要把他赶出去,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无法左右自己的行为,所以……”。听着青的解释,我反而出奇的平静,也许结果是我早已料定的。
我轻轻地对青说:“告诉我,他爱你吗?”
“他有个很幸福的家庭,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破坏他的家庭,我只是需要爱,需要他给我的爱,而且他对我的爱也不是自私的,他说,等我遇到合适的,他就会退出并出钱让我去修复[ch*]女膜。”青傻傻地说。
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遇到一个自己真心爱的或者有好感的男人?我好奇的问。
青说,有过,我曾经是喜欢过一个男孩,他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合适,我也想过以后会和他结婚,可是后来我竟然发生他骗我,他竟然吸毒!再后来,我们就分手了,然后,我又和他在一起了,我觉得他虽然比我大,但是他不会骗我。
“那你以后怎么办,老了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死心地问。
“我不知道,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结婚了”青呆呆地说。
后来,青神秘地告诉我:“冯,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以后不要骂我,也不要生气,我知道你身体不是太好,所以我一直没有把事情的真实告诉你。”
我屏住呼吸,想象着青会告诉我怎么的真象。
“其实,他是我的亲表哥,他爸爸和我妈妈是亲兄妹。只所以这么久了没有被他老婆发现,是因为他老婆打死也不会想到我们兄妹会变成情人关系,所以我也经常去他家里吃饭。”青慢慢地说道。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沉默了半小时后,青说:“我知道这样的事实一定吓到你了,可是犹豫了很久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全部,这也正是我最为苦恼的事情。”
那一夜,青把所以瞒我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还说有几次她差点怀孕。
印象中的青真的变了,变得让我难以置信,离开时,我还是抱着青坚定地说:“老婆,看在我是你老公的份上,答应我一定要离开他好吗?”。青又一次流泪流满面。
我知道,其实这样劝青没有丝毫的效果,解铃还需系铃人,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现在,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每个孤独的人都很容易出轨,或者说每个过七年之痒的男人都会有婚外恋?世间虽种种的恋情让人感动、心动,但是也有许多爱情让人唾弃。古有18岁文萦嫁给70时多岁的秦穆公从而留下了永结秦晋之好的佳话,但是在男人三妻四妾的年代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而在一夫一妻制的今天,爱情是不是应该建立在“始君是否有妇”的基础上呢?如果说“始君有妇”,那么再好的男人也只能是别人的囊中之物,虽让你垂涎,却不可有丝毫的杂念,即使耍尽心机得到了,也终要背上狐狸精或者坏女人的罪名,与其有机会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又何苦为了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瘁尽心机做一个人人侏之的坏女人呢,我常常这样告诫自己,也常常这样提醒身边的朋友、同学。
青不是那种坏女孩,却存有这样一份畸形的爱,让我时常为之焦心,我知道渴望爱的女孩没有错,错的是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人。和青以短信聊天时,青时常为这份畸形的爱苦恼,而我也囿于嘴笨不知该怎样劝解,青说,她不知该怎么办,但爱是没有理由的,我虽点头称是,却又无法给青实质的解析。
深夜里,我给青回了最后一条短信:“老婆,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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