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就是肖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何胜一直尽可能的避开谈到杜桑方面的话题,在与女人的言谈举止中肖敏让何胜觉得自己旧,难怪刚刚出来不久的毛二也说自己是老黄牛。
他们在一个日子与另一个日子相交接的性感时刻相识在八度空间酒巴,肖敏好象也有所顾忌似的,没有喝多少酒就拉着何胜逃离了八度空间酒巴,之后他们换了两个酒巴,到了凌晨四时,他们的手指已经长在对方的指缝里了,他们就这样喝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酒巴里除了烟味和酒气之外就没有什么人了。
何胜半梦半醉间把肖敏带到了自己的影楼,肖敏看到摄像机精神就来了,拉着何胜就往摄影棚里钻,摆出一个又一个神态妖娆的姿势,何胜也乐此不疲的一下又一下的按快门……,终于累了,肖敏就开始向何胜叙述她的生活理想,她说她现在只热爱三件事:第一,性爱;第二,麻将;第三,摄影。只要有这三样东西,生活就算齐全了,对何胜来说,这女人是个注重个人体验的人,这女人一定还是个害怕独处的人,所以她没有什么其他爱好,唯独性爱,麻将和摄影一个都不能少,然而这三项活动都是极端个人化的集团活动。肖敏说,她就希望两三天能摸一回麻将,两三天能享受一次稳定的、持久的、高质量的性爱,再有两三天能把自己最佳状态展示给摄影机前,就感到十分满足了。
送肖敏离开影楼不久何胜从冲哥那里得知毛二是因为警方怀疑他牵涉到杜桑失踪一案暂时先到外地去回避了,难怪昨晚上没有找到他,何胜没有多想,趁着这档精神好就直接去了暗房冲洗相片,虽然进了暗房,但肖敏在何胜脑海里的印象就跟眼前所见似的一直挥之不去,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
相片冲出来后何胜端详着这一摞相片,当他翻到一张相片时停住了,相片上的肖敏脱去了外衣,身上只有一件薄纱衣,无袖无肩,淡白色的,胸前系了一个蝴蝶结,隐隐约约裹着肖敏,就像是蝉羽,蝶翅,颤悠托着从空中跌落的满月,肖敏的头发披散着,那时摄影棚的灯光正好,一丝丝穿透它,何胜这才发觉肖敏是个看不够的女人,她微侧着脸蛋,半张着嘴巴,她的眼睫毛就像一只打开了翅膀的燕子,随时都会起飞,随时都会飞走……,何胜低头沉思了一下,毅然又重返暗房将这张相片的底片重新找出,放大,冲洗。
正当何胜把这张放大的相片用了一个很大的相框挂在门口时,肖敏突然出现了,何胜看她沮丧着脸,心里大概猜得出没什么好事,没等他开口问,肖敏便说现在暂时找不到去处,先来这里坐坐,何胜想到杜桑的财产包括房屋已经被警方没收,肖敏定是身无居所,想到此何胜不由自主地滚过一道灼热的疼痛。
何胜也没顾着肖敏的感受拉着她就往外冲,肖敏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挣脱拍打着被何胜紧抓着不放的手,“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何胜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回家!”,肖敏便没作声了。就这样,肖敏就住进了何胜的公寓,肖敏睡床何胜睡沙发。
因为挂在影楼门前的这张肖敏的特写,何胜这几天的生意火爆的要紧,前去影楼拍写真集的顾客络绎不绝,财源也源源不断,何胜在忙碌之余兴叹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忙碌和充实过,他把这一切都归谢于肖敏,她的出现的的确确给了他很大的改变,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女人。
在后来的相处中,何胜更进一步的了解了肖敏,这很令他着迷,在他平生交往的女人中很少会有人这样的,但肖敏却办到了,何胜喜欢她在床上的奔放风格,她能把床上的一切都上升为行为艺术,在何胜看来,这女人肯定和很多男人上过床,要不然她不可能这样,于是在高兴致时说:“别整天在酒巴泡了,和我呆在一起吧。”
何胜一定是得意忘记了形,居然说出了一句又酸又臭的话:“我们恋爱吧。”
肖敏斜了他一眼,歪了嘴角挖苦着他说:“丑不丑?难听死了。”
何胜知道不好意思,但好在在那条道上混得不短,还算沉着,拍了拍她的屁股,说:“就这么着吧,别再往别的男人床上爬了。”
肖敏一撂头发,弄得像做洗发水广告似的,反问说:“凭什么呀我?”何胜一把拥着她说:“就这么着吧。”
何胜和肖敏终于就这样生活在了一起,何胜为了表明自己对肖敏的珍惜,在没有和肖敏商量的情况下用大半的积蓄买了一张红木床,本以为会给肖敏一个惊喜,肖敏却没有喜出望外,极为不满的说:“床上的事,精彩的是人,不是床。”
何胜过意不去,歉意地说:“我总得为你花点钱买点什么吧,好歹也是个意思。”没等何胜说完,肖敏便脱口说道:“谁不让你花钱了?买一套最高档的红木麻将桌嘛。”
何胜就知道这女人不省油,麻将桌是买回来了,但是何胜看着总有点别扭,家里什么东西都普通,唯独这张红木床和这张红木麻将桌,有点不着四六,然而这正是肖敏的风格,大处可以马虎,全局可以马虎,所热衷的细节却必须完美。无意间回想起杜桑说的一句话,“这女人简直就是一头母马。”,在何胜看来,正应验了这句话,肖敏真的是一匹母马,她在奔跑的时候认定了她的尾巴比四只蹄子更为重要。
为了美化所居住的环境,何胜为肖敏拍了近十卷彩照,然后把它们不同规格的放大,挂在墙上,公寓的整个墙壁被肖敏的各种表情和肌肤掩盖,肖敏在墙壁上千姿百态,又浪荡又圣洁,又破鞋又[ch*]女。这女人经得起拍,她有无数的瞬间心情与瞬间欲念,她的心中装满了千百种女人,唯独没有她自己,何胜有时甚至认为这世上其实没有肖敏这个女人,她像水一样把自己装在想象的瓶子里,瓶子的造型就是她的造型,瓶子的颜色就是她的颜色,这样纯天然的水性在何胜看来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如果是在冬天,多数人的生硬体态表明了温度的负数,但肖敏是流淌的,是淙淙作响的,是卷着旋涡的,总之,在何胜眼里,肖敏这女人实在太迷人了。
最令何胜感到得意的一张相片要属何胜特意用b门为肖敏在灯光下拍摄的,由于感光的时间长达一秒,他要求肖敏静止不动,可肖敏却闲不住,她不停地用双手在脑后摞头发,照片出来的时候她的脸庞似娇花照水,安娴而又静穆,然而双手与头发却糊成了一片,在相片上,她的十只指头几乎燃烧起来了,而头发也成了火焰,照像机是从来不会说谎的,于是何胜不得不承认:肖敏不只是水,她还是燃烧与火焰,他把这幅相片放大到34吋,挂在床前,由于这副照片,肖敏在高[chao]临近的时候不是说“我淹死你”,就是说“我烧死你”。何胜喜欢他们之间的水深与火热。
一段时间过去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个被肖敏称做为“舅舅”的男人,他的出现也没有影响到何胜与肖敏之间的关系,只是肖敏特别希望这位舅舅能常来公寓打麻将,她的这位“舅舅”是包装生意的,每次来都是以输钱为目的而来的,他的一举一动包括轻轻一笑都透射出大款的派头,势头上已经盖压了当年和现在风云一时的冲哥,肖敏挺喜欢这位黑老大“舅舅”,因为他每次带了司机过来都不是为了打牌,而是为了输钱,这恰好给了何胜在这段摄影的淡季里找到了一笔不少的收入。黑老大“舅舅”在大把输钱的时候面目十分慈善,在何胜看来,所有的黑老大都觉得输钱是一种风度,是一种美。
初秋的一天早晨,何胜依然他往常的习惯去影楼,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门前,“是毛二?他回来了?”何胜暗喜,正欲加快脚步赶上去,不想却看到那男人斜歪着脑袋对着挂在门前肖敏的相片叨念着什么,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迈巴赫轿车里,扬尘而去。
何胜好生纳闷,既然回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坐坐?拔打毛二的电话,无人接听,何胜心想:我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不对啊,跟毛二这么熟悉了,他化成灰都可以认出来,不可能会认错的,他毛二怎么可以这样?
何胜走到门前端详着眼前的肖敏相片,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
—未完·待续—
-全文完-
▷ 进入想惊云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