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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人生(一)北方的雪狼

发表于-2005年10月22日 中午2:50评论-0条

因为一些文字,特别是那些来自大山里的文字,朴素,洗尽铅华,读之,常常令我感动不已。此时,记忆零零散散、断断续续,在经过时间清洗、打磨、重组之后,仍然在心里占据重要的位置。我把一些有关我以及发生在周围的事、人讲述给现在的朋友听。从他们神往的眼神和鼓励的话语中,我拿起手中的笔,以《大山里的人生》结集,描述从我记事至小学毕业的一段往事。

事实上,在此之前,有类似的想法,那时曾经命名为《围城》。在我看来,人生必须走进围城,必须走出围城,只有真正体会,才能道出其中的个中滋味。可惜,那样的写作,因为许多方面的原因,没有坚持下来,是个不小的遗憾。因而,希望这本《大山里的人生》弥补这个遗憾,并且通过总结我二十二年的一些经验,对自己对阅读此文的人有所帮助。

放弃或忘记自己原来的角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今,站在这个位置看,有四种情感在交织。一边怀疑自己,一边审视自己,一边可怜自己,一边安慰自己。叔本华曾经说过:“生存环境只不过是对我们产生一种间接影响,每个人的心灵也并全合乎他周围的环境,各人都活在他自己的心灵世界中。至于所处的世界如何,主要在我们以什么方式看待。”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当我们以清醒的姿态去看世界,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

以上为序。

我能正确记忆到小时的一切,大约在幼儿园。在这之前发生在我身上或周围的事,那是一个空白。六岁之前,一些趣事、愚蠢的事,都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母亲说这些事的时候,总免不了哈哈在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二十几年的时间,变化太快,谁也不会相信那个时代竟然会是这样。不管如何,那也是一笔宝贵的记忆。

我是一个淘气的人,这可以从下面一件事得到证明。现在和我读同一所大学的表哥,在他过“百日”(一种当地的风俗)的时候,父母把我放在方桌上,其实只是片刻功夫,我好奇地把热水瓶当作玩具,结果脚被烫伤,急得父母不仅不能前去祝贺,还把我送进医院。这是我二十二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医院,以后进医院,都是因为别人。气氛没有了,住医也花去了一大笔钱。那个时候,房子刚建好,欠下大笔的债,只能勉强食饱,原因还在于哥哥结石病开刀,姐姐先天性心脏病。那些发黄的病历,在二年多前曾经在父亲的一个保险箱里看过。我想,父母一定知道姐姐的病最后结果,然而,在美丽的谎言下,姐姐度过了有意义的二十二年。生命中有些东西可以预测,但却不可改变不可避免,这样的痛苦就会无限在人的心里变成一种负担,父母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小时候的重活,父母基本上不让姐姐沾边,而这些看似不公平的措施,曾经引起哥哥和我的强烈愤怒、嫉妒。“无知是罪恶之源”,如今回忆这些往事,心里只有遗憾。

我是一个爱哭的人,当然那只是在小时候。所以母亲多年之后说起,用“女孩子”来形容。一些不顺自己的意思或者伙伴有的东西得不到满足,我唯一的法宝就是哭。然而,在农村,大家都忙,谁也不会理睬我。我坐在地上使劲地哭,手脚并划,无非是把哭声弄大点,装成痛苦的样子。双手捂着脸,其实眼睛通过指缝,偷偷地观察父母的反应。而母亲通常会说:“让他哭个够!”后来,问母亲为什么这么“狠心”,母亲“呵呵”地说,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蛔虫。原来我的诡计在他们眼中早已识破。没有人理睬我,只好停止哭泣,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玩起我的纸飞机或泥巴或警察捉小偷的游戏。

“恋母情结”在我身上一直存在。从小,我就是母亲身边的一个跟屁虫。母亲挑谷子去碾米厂碾米,箩筐里有一边是我,一边是姐姐。去田里劳动、赶集,也少不了我的人影。一直到现在,无论快乐还是痛苦的事,我都会把它们告诉母亲,虽然很多时候,母亲并不能帮助我决定什么,但却可以得到极大的安慰,因为我在母亲心里永远是一个孩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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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文清点评:

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应该是坚强的,尤其是男孩。
雪狼,“丈夫有泪不轻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