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17日,巴金在上海逝世。
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值神舟六号发射升空。我在家中换了一遍又一遍频道,触目所及,除了上海卫视外,其他台的播音员们还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飞船的讯息。
在神舟六号的璀璨光芒下,巴金逝世的消息似乎卑微得不值一提。
我总以为绝大多数人喜欢缅怀天才的死亡,而不是天才本身。但现在,天才正在消失。
诚然,我们不是千里眼,也不是顺风耳,我们的眼耳都只能依靠着各种媒体。而作为全国电视媒体老大的中央电视一套,却让我再次失望。甚至连短短的几分钟,他们都不肯留给这样的一位老人。于是,淡薄名利不懂炒作的巴金,被新一代人忽略的巴金,不是国家重要领导人的巴金,在人们的视野里活生生地消失了。
晚景凄凉的还有苏步青和陈省身,大多数人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两位香港艺人梅艳芳和张国荣,不仅出殡时出现万人空巷的局面,每年还有歌迷拜祭,传记性质的电视剧也在火热开拍,俨然一幅永垂不朽的模样。
如果不是意外听见这个消息,如果不是上网查询,恐怕连我也不知道,巴金逝世了,在全国人民都处在欢乐的海洋中的时候,像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影子。
他以为祖国和人民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在文化大革命时,反省着并不存在的错误,他失去了深爱的妻子萧姗。他没有怨言。他的《随想录》在拷问自己的同时,也敲打了一代人的灵魂。在那个沉寂的夜晚,他在几个亲友的陪伴下静悄悄的离去了,身边没有他关心了一辈子的中国人民。
一个时代已经过去。作为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知识分子,一代文学巨匠巴金渐行渐远。
后记:很惭愧,我并不曾认真拜读过巴老的文章,用我的话说,我是一个喜欢缅怀天才死亡的人。但我始终觉得,巴老是这个时代的最后一位大师,所以我对巴老,是真正的敬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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