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欧阳锋。很多时候我都在漫无目的的流浪,每个时间每个地点不同的转换。飞离一座城市然后走向下一个沦陷。如果你看到一个衣着朴素和拎着一把破旧的老吉他的 人,也许那就是我。你可以要我为你唱歌或者弹琴。
喜欢一首忧伤的歌——流浪歌手的就情人。每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就开始沉沦,为爱沉沦。
会想起那年的夏天,那个手把手教我弹吉他的美丽女孩。我叫她静宜。
只是当往事只能回忆的时候,我却只能开始我下一个沦陷。
现在我在大连,一个靠海的城市。天桥上路灯下,我为每一个人如水的忧伤往事。很多人从我面前走过然后又看到新的面孔,偶尔有人停下,静静的听上一段,然后离开。
这 是我的生活。不孤独,因为我知道静宜总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我,对我笑。轻扬嘴角的样子。
一个女子走过,再回首,驻足停留。
许久,她走过来扔下一叠钱,然后离开。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是却听到了她的笑声,妖艳张扬。
静宜是在那个晚上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在天桥的另一端走过去,看她清纯的脸。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从不抬头。纤细的手指在吉他上弹奏着一曲曲美妙哀怨的声音。
我走到她面前,俯身。说,我想听流浪歌手的旧情人。
为什么要听这首歌?这是静宜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琴声,婉转流畅。
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样清纯的女子会有这么哀怨的琴声。我说。
静宜笑了,嘴角轻扬的样子。
第二天,那个女子再一次出现。我从她的笑声中感受到她妖艳的气质。
她走到我面前,俯身。说,我想听流浪歌手的旧情人。
为什么要听这首歌?我问她。突然想起静宜 ,在过去的某个夜晚,她也是这样问我 。
因为我想听。她说,我会给你钱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像那个夜晚的静宜一样开始拨弄琴弦。对于一个流浪歌手来说,这就是我的工作,而她就是我的顾客和上帝。无论她怎么羞辱,我依然要唱。
为什么要听这首歌?静宜唱完以后再次问我。她无谓的看着我的眼睛,希望寻找什么。我想流浪。我说,但是我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开始!夜色更浓的时候,静宜站起来。收起地上散落的钱,然后背起吉他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深蓝色的衣服在昏暗的路灯的衬托下,愈献阴沉。许久,静宜回转身,说,明天,到这里找我。
女子突然问我,你叫什么?语气冷得让人发抖,或者说是她身上散发出那种妖艳张扬的气质让我不敢正视。
我叫欧阳锋。我说。
女子突然开始忘我的大笑,她说,你是不是在搞笑?欧阳锋。是不是《东邪西毒》看多了?
我对她的笑声开始愤怒。我对她大吼,我没看过什么《东邪西毒》!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女子停止了笑,表情开始变得严肃。她说,你跟我来。
静宜告诉我她叫静宜,是个卖唱为生的女子。我说你告诉我的都是我知道的。
静宜注定是 个不沦落风尘的女子,她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所以注定离开。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那些天我屏弃一切杂念,开始用心跟着静宜。学吉他,学唱歌。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要和她一起流浪的冲动。也许我喜欢她,从一开始就是。
那晚,女子为我放了《东邪西毒》。电影放过一半的时候,她去洗澡,我安静的看着影片中的人物,每个都是妖艳忧伤的种子。
女子出来的时候,穿着睡衣。脸上浓厚的艳装完全退去,换做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只是表情还是张扬的妖艳。注定是个妖艳的女人。我想。
电影放完的时候,女子在房间里叫我,我走过去。她突然抱住我,和我接吻,疯狂热烈。许久,我问她,你要和我做爱吗?女子突兀的打我一巴掌。我无谓的笑着,然后抱住她,疯狂的把她压在了床上。
静宜,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我说,
不可以,静宜说。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快乐。许久以后我明白了这些道理。那是在静宜离开之后。
清晨的时候,我在睡梦中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她说,洛伟,我现在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上床。你不要我总会有人愿意要我。就像这个男人,很轻易的就要和我上床。
她在电话里开始大笑,后来演变成了哭泣。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对我说,我不喜欢忧郁的男人,我只喜欢面目张扬的男人。你走吧。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有人进来。她叫他洛伟。这是个危险的男人。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看着我,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把刀,砍在我的身上。我没来的急反抗就被他一刀捅到。
猩红的血冲了出来,我安静的躺在地上听着流水一般的声音。
那个女子,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用狐媚的眼神看着我,说,我说过我只喜欢张扬的男人。说完得意的看着那个叫洛伟的男人,我看到他的表情的确够张扬。
突然,男人的脸变成了静宜,她看着我笑。嘴角轻扬的样子。
你的破吉他。那个女子最后说,还给你!说着,她高高举起那把吉他。我闭上眼睛,等待那最后致命的一击。
其实我想对她说,不要弄坏我的吉他,那是静宜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
但是已经晚了。
我听到咣的一声,整个世界开始死一般的沉寂。
本文已被编辑[荆楚风铃]于2005-10-21 14:50:06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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