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广东是个满是黄金的地方。邓小平同志搞了改革开放让广东这个地方商机无限,外国的,大陆的客商竟相来投资。于是大量的打工者潮水般涌向这里,我也不例外。
去年9月23日,我随着桂林的一个介绍所的几个打工青年一起下广东准备到深圳打工。介绍所的老板真是心黑极了,竟然安排我们乘坐一辆超载的卧铺客车,车子里很闷,七八个人都没有座位。我也只能坐在别人的座位边上。桂林到广东需要十几个小时的路程。这样颠颠簸簸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天黑了,但没座位的我依然无聊的把弄着手机给朋友发短信,好象只有这样才可以消磨那漫长的路途。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车到了广东中山市,在这里终于有几个人下了车。困极了的我一躺下便迷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我感觉到肝部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还听到有两个女孩哭爹喊娘的救命声,我意识到出车祸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被撞翻了的车已经倒在了马路中央,我吃力的把压在身上的东西扒开艰难的坐了起来。可出口在哪呢?车门被压在下面怎么出去呀!昏昏沉沉的我不知所措。这时候我看到那个哭爹喊娘的女孩在拼命的扒着车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以为她在找她的行李呢。十几秒后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孩被她拉了出来,两人悲惨的抱在一起大声的哭着。我们拼命的喊人快进来救人啊!几分钟后司机和副驾驶揣开后窗玻璃进来了,我们被扶着出了车厢。我揉了揉了疼痛的肚子,这时才听到司机在给医院打120急救。没多久,120急救车来了,可他们认为我是轻伤者把我留在了下一趟。
来到医院我才知道这里是广东东莞市大朗镇,时针刚刚指向6:10分。没等医生检查我就昏过去了。等迷糊醒来时护士把我抬上了担架车推着我直奔b超室。照b超的时候医生问我有没有感觉到肝部疼,我摇了摇头。“你的肝破了那么长的口子怎么可能没感觉疼呢”。我已经无力回答医生的话,可能当时麻木了吧。科室主治医生说马上给我动手术,这时我被推到了手术准备室拔光了所有的衣服,护士手忙脚乱的给我刮下身的毛毛。手术前交警给我做笔录,问一些家庭住址以及广东是否有亲人之类的。主治医生问我是否有亲友或者朋友可以签字的时候我摇头自己在手术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在手术室里我感觉好冷,浑身发抖的叫护士把冷气关掉,可他们没一个理我,叫我不要害怕,很快就好。我哆哆嗦嗦的咬着牙坚持着,一阵阵寒气伴着手术刀划开肚皮的声音让我再次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护理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三天,现在在特护病房。他还告诉我医生说要是我再迟半小时抢救就没命了。天啊!原来我在鬼门关徘徊了一遭。嘿嘿!~~我命不该死!命真大;谢天谢地!
第二天护士进来告诉我说用我手机打我亲戚朋友的电话怎么都不通?我想笑但伤口疼得没法笑。我告诉她:“我的手机卡是桂林本地卡,不能漫游的”。于是我告诉她在深圳龙华打工的表弟的电话。下午表弟急急的来到病房问我要不要紧,我苦笑着说没事。他拿出电话急忙给我家里联系,电话是我妈接的,妈妈哭着说不出话。过了一天妈妈跟舅舅来了,妈妈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疼不疼?还说叫你听我的17号(农历)后再出门的,你就是不听,这下出事了吧?我苦笑无言。因为我出门前妈妈说她问过“仙姑”17号前出门不吉利,当时我不相信就走了。这还真应了“仙姑”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不是做检查就打点滴。最要命的是禁食,什么都不能吃,只能用水润嘴唇。说什么吃东西会涨到伤口。看着同病房里的病友吃我都直咽口水,这也难怪。因为我连动一下都不能哪痒了就叫妈妈挠挠。上厕所也上不了,打点滴尿特别多,老急;还好通了尿管。
住院就象坐牢一样难受,每天无聊的数着点滴滴了多少滴过日子。第9天,医生建议我下床活动活动。于是妈妈搀扶着我在房里拖了两步我就疼得直嚷嚷。但每天还是要下床活动,剧医生说这样有利于伤口恢复。还真是,第三天就不用妈妈扶自己高举盐水瓶上厕所了。难熬的日子还是继续着,有一天检查完回来医生告诉我说,我的右肋骨还断了三根。我的妈!怪不得我走路老感觉右腰疼得厉害,原来这也出了毛病。
住院第19天的时候我可以自己走医院门口买报纸了,也可以大口的吃东西了。
第31天,我“出狱”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现在每撩起衣服看到肚子上那长长的伤疤,我就会想起那生死之间的挣扎。我命捡回来了。可这次车祸让我一辈子都懂得,原来生命如此珍贵!
本文已被编辑[帘外落花]于2005-10-20 16:42:4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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