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幸福是一种温暖。比如,在这个深秋的下午,终于知道那个在夏季开着紫色星星——花的名字。
那个姓伍的先生,上个星期一天之间给我很多电话。他说他在晚报看了我的诗歌,他说他喜欢我写的文字。
我惊异他怎么知道我的联络方式。问题打开的时候,他的滔滔不绝,让我的回答得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有在短时间内听见过那么多赞美的话。我想我不能怀疑那些话的真诚。
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在诺大的柳城,在狭隘柳城的文坛,我是不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呢?我被突然间来临的幸福所包裹。
那个先生,我甚至记不住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而他对我,却了解很多很多。比如我的真实姓名,我从事什么工作,我的电话号码,我的文集地址。等等。
他再次给我电话,那么长的时间,在电话里大声朗读我文字里的片断。那些曾经被别人被自己不看好的心情文字,在他口里,朗朗上口。我自己都感到怀疑——那是我写的吗?那真的是我写的吗?我真的有那么好吗?我真的是在与一个作家说话吗?
他说他感到很沮丧。因为,他满有自信地以为我知道他是谁。而,我竟然对他一无所知。事后我问及圈内的人,他们笑话我说:“***,你都不熟悉,那就证明你还没有挤进柳城文坛。”
我为什么不想挤进那个地方?我为什么要认识所谓的一些人?我为什么总是排斥外界?我什么总是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写所谓高雅的诗歌?
有太多的疑惑我需要理清。而有千万个声音,向潮水一样涌来——你必须走下网络,必须走出自己。你是一块美玉,你自己竟然浑然不知。
关于文字,关于文学,我该何去何从,成了我最近最大的一块心病。
那么多关注着我的人,那么多欣赏我的人,那么多殷切的目光,我该如何面对?如何接受?所以,我对我的朋友说——我渴望大病一场。我想清醒自己的头脑,我想彻底认识自己。
我,是那么一个简单而坚韧的人。我每天敲打着自己的心情,听黑夜流淌的声音。我的文字,仿佛是从黑暗中驶来的地铁,烈烈生风,毫不抗拒黑暗。
他们说我是一块埋在地下的美玉。从来没有被经过开采。默默的,一任自我。
我说,我是一朵开在柳城的紫色花儿。
柳城的夏末到处开着紫色的花,一簇一簇,分不清是哪一朵,哪一瓣。花蕊柔嫩地伸展,毫无掩饰地绽放。普通,清纯。让人看了喜欢。莫名地喜欢。
我说我是紫花中的一朵,多半是自己喜欢深爱紫。紫色若梦幻。很多个梦里,我拥着小紫的色彩。生命的花样,在我眼中,披上了神秘、忧郁而高雅的外衣。佛用手轻轻的一指,花就含羞的开了,艳了。
《生如夏花》,是谁唱过的?象夏天一样热情,象花一样灿烂。我想底心里是热情奔放的,我想我寂寞幽静的文字背后,应该是一颗灿烂的心灵,一张灿烂的笑脸。因为,我爱着这个世界。因为,我被这个世界爱着。
在我年少时写过《紫色忧郁》的随笔小集子。如今不知遗落在哪个角落。我想我只能是开在千万朵花中最平凡的一朵。默默无闻的,或开,或落,一任自己的心情。而我却是害怕寂寞却又是渴望寂寞的,如此矛盾的统一。
然而,是谁?是谁在月如钩的夜里仰望蓝色。再或者,走在人如织的路上。明眸过处,风情万种,紫花盛开。
紫薇花开在我的心底。开在心底啊,是繁花一般,隐隐的心情,或者祝福。
一些温暖的片断,就象记着朋友默默的叮嘱。
偶尔,我是个深沉的人,我喜欢在雨幕中行走。文字很浪漫,心情很暧昧,而生活却很艰辛。有时候我想着“艰辛”这个词,在想想开在街头的紫色花儿,生活的艰辛,其实也只不过是平凡人生中的一个点面而已。一如那些紫色的花儿,不仅仅只开在阳光雨露,也会开在暴风疾雨里。
面对艰辛,我沉浸过,感受过那一丝丝的陷落,一寸寸的毁灭。但我依然微笑着。因为,紫色花开。我就不言沧桑。
我问他,那个开在米罗咖啡屋的那些紫色花儿叫什么名字?他回答,就是那些开在满街的紫薇花吗?
我曾经问过在米罗问过身边的人极其服务生,那些开着紫色花儿的名字,他们都摇头不知。我从他的口中得知那花的名字,我笑自己的孤陋寡闻。
那么熟知的名字,那么平凡的花儿,仅仅因为没有开在我的城市,我就不知道它的名字?我甚至联想到,我的文字,开在别人的城市,会不会象这紫薇花一样,有许多的人不认识呢?
那个柳城,容纳着太多的思绪。譬如颓废。譬如伤感。譬如快乐。其实我是应该快乐的,因为总见他这样的劝慰我,在柳城某个地方默默赞赏着我。
很多的雨水就这样倾泻下来了,我站在窗棂前,看雨中即景,看雨水欢快的奔流,一路如我的文字奔走在既定的沿途。
可不是么?我的疑惑却是多余的。那些关知的语言再次向我袭来,我是如此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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