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墨香后后传三南国水调

发表于-2005年10月18日 下午6:35评论-1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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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客栈暗黄的木门,一棵几近枯萎的杏树下,来人看着寂寞淡然的竹榻上的白衫男子,心里忽泛几丝苍凉。而冬风无情般呼啸掠过,一片叶子轻然飘落于他如雪的衣摆上,却更显苍凉感。少主我来了。

怎么现在想起找我了?黑衣人的嘴角浮现一丝轻松的笑意。看到软榻上徒然凝聚的冰冷神情,宽大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少主,你怎么?

没什么,这里很多都是帝督的眼线,你就这么进来,不怕有人看到?唇边微微一撇,丝毫不忌的涌出一丝冷笑。

你可没跟我这么说啊。拾起地上有些艰难挣扎着的树叶。黑衣人提起手扶了扶自己的耳垂,仿佛是在思考,亦或是逃避什么。

不是约好你和月圣女明天在阴山后碰面吗?可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便来找我。倒茶的手忽 然剧烈颤抖起来,灰色的叶沫洒满一桌却似乎等不及般被几阵寒风吹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啊?一直背对着黑衣人的白衫男子淡漠的问道。只是轻微举起桌子转动一圈,将干燥的地方面对自己,他却有些力不从心的咳嗽起来。

呀---少主,你没事吧。看来好象旧疾发作了。两掌竖并击在白衫男子背后,黑衣人缓缓将真气注入他的体内,却又不知被什么力量猛烈震开,刹那间吐出一口鲜血。少主,您---您的偏症好象越来越厉害了,似乎游走地也更迅速了!

是吗?不管它有多厉害,总之先灭了帝都势力才是首任。这才是最重要的。顿了顿,般莲教主忽然笑了出来,眼神闪烁。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微微叹了口气,韵白淡淡地望向他。额上一弯新月,光芒似乎游离·

不是我说的,少主人这样活着真累。露出洁白的牙齿,黑衣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不由向门外看去,他总感觉有什么危 

险隐藏在暗处,或许那就是少主所说的---帝渡的眼线。

眼神腾地寒光聚集,似乎包容了祁连山上常年堆积的白雪。明教少主也是徒然一静,神情复杂变换。累也要活!轻轻卒上一口茶,白衫男子的语气坚定的,坚定的仿佛硬石般坚不可摧。

既然你今天来了,就帮我看看帝都现今的形势如何?抬头望了望怔在一旁的黑衣人,男子突然笑了起来,颇为愉悦。布个阵势,我要看看他。明教少主负手而立,目光却游移不定,这分明是眼前的人中之龙焦急时的表现。

谁---?一脸无辜与迷茫,绯衣人又似乎遭遇了多么可怕的神色,才慢慢笑起来。哦,你说的是鼎剑侯墨香吗?看见你信上说的,他又有新的招数?黑衣人的瞳光变了变,一时间忘记了白衫少主的吩咐,半天前的话语有些接不上来。少主,你 说---什么?

布个阵势,让我看看墨香是否安分。白衫公子放下手中的暖炉,与室外寒冷的深冬相比,这里显得格外温暖和干燥。如若不然,先前直接刺杀鼎剑侯的策划就不能实行。

哦,原来你信中说,他即使被剔了手脚筋依然这么厉害,依然不得不防?呵呵--看您一副偃旗息鼓的样子,我还以为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把玩着手中一个玉制的长笛,黑衣人忽然止不主想笑。

不可置否,明教少主微微一惊,仿佛和拍子样的点着脑袋。摇了摇头,黑衣人分别向四周洒了过熟的豌豆,喃喃念动咒语。只在一瞬间,绿色的波光徒然升起形成一道三尺高的透 明墙壁。少主,你看--他现在这副模样,纯粹一个活死人,剩不下半口气似的,怕他作甚?指着幻景中的一切,黑衣人幽幽地说道。

听了黑衣人轻微的低语,白衫男子却不由自主的为之松了口气,站起身依栏而立,行走着,并不曾疑惑只是将栏杆彻头尾的拍遍,淡淡地看着窗外。即便如此,我们也万不可轻敌。

少主,你若是被那人知道了,恐怕--微笑的讽刺道,黑衣人故做惋惜的说,似乎这些事情与他无一点关系。并且在他眼里也未有丝毫主仆之分闪电般的转过头去,男子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并未听见他的言语。断断续续重复了刚才的话,黑衣人的神情才不禁紧张起来。捏在手中明净的长笛突然一失手,便重重地打在地上。

锦鹁---在重要的关头,我不想听到无聊的东西。猛地抬起眼睛,白衫少主的目光渐渐冷锐下去,任凭思绪无故泛滥。剧烈的喘息过去后,般莲教主又将话题转移到攻破帝都上。

--锦鹁,除了昀息,月圣女与公子舒夜大概是整个江湖与我不分伯仲的人,所以需你们助我一臂之力。收起苍白无力的手,白衣公子的眼底游动着晶莹的寒刀。

咚咚---一位彪憨的男子从马房方钻出,有些慌张地朝隐蔽的后园地方跑来。仿佛得知了天大的消息,两腿却也不停打颤。

他妈的,怎么这时候来个人。想也不想,黑衣人腾地站起,两指合并就向来者脖颈间的动脉血管割去。呲---的一声,跳跃而起的血液径直冲上天空,织出一道密不透风的腥网。这个不怪我啊,叫你别来的。拍了拍手,黑衣人无奈的朝地面吐了口痰。

只要你和梅霓雅在暗中出手,我想杀那样一个残疾应该丝毫不费吹灰之力。明教少主的眸子里露出淡淡的笑意,可谁也看不出,那笑却是冰冷的。

主人,好歹帝都也待你不薄,你为何又要恩将仇报,这个非大丈夫所为啊!找了个位置坐下,日光一道道刻进他的眸子,黑衣人的目光却丝毫不在---对面忽地泛起一抹冷笑的白衣男子身上,仿佛一切是那般自然与和谐的发展。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有恩必抱的君子。带着微微的喘息,少主用手轻扶过耳旁遗漏的发丝,又忽然凝冷肃穆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只是他们有错在先,杀死我的父亲!过度到急促的咳嗽,白衫公子眼底徒然浮现一丝杀气。

好,就凭你是我们的少主人,也为了教主的仇恨,我答应你。从身上揭下一个葫芦,黑衣人大口大口灌了起来,潇洒的已不再是那个冷酷地刺杀日圣女的黑服杀手。低下头去,丝丝顺发无端的垂落,那头发下白衫公子的笑仿佛更有深意。

干脆!这样才像我们明教的人。好在圣女也来了,剩下的事,我想现任教主和他自会处理。再度站起,白衣人用干燥的毛巾拭了拭手上的汗水,朝房间步去

木马计

帝都皇宫金鸾殿内

依旧头戴玉冠,身穿黑底龙纹的箭袖长袍,坐在大殿高台上的男子只是睁着不能再大的眼睛望向天空,独自黯然神伤。

虽然此人权势两得,荣华富贵无尽,不过在他眼里却有掩盖不住的悲伤和落寞---舒夜,舒夜!你还记得吗?12岁,在明教最严酷的杀手选拔前我们一起切磋技艺、提防随时的暗杀。我们彼此扶持、渡过了六畜界最初一年的严酷淘汰。我们一起承受荣辱,并肩作战,杀死了号称五明子中的妙风长老。

可是为什么,沙曼华的死活却比你我刎颈之交的情谊更加深重?你告诉我,你这辈子最讨厌被人欺骗和出卖,尤其是我!记得那一回由于我散发信号,使得大明圣宫被围,你说我出卖你,当时你真的是恨我入骨了吧。我并不在意,在逃走的时候,那茫茫大漠中,我宁愿拿我的血去喂你,只是--只是不愿你痛苦。我将自己的干粮分给你,甚至愿意去啃衣襟上肮脏的棉絮,因为你明知我是迫不得已!难道这一次,你的隐瞒和欺骗亦是不得以吗?

你告诉我--告诉我,舒夜--坐在银合椅上的男子,手脚筋脉尽断、肌肉萎缩,四肢的比例已经远远小于从前。有些疲倦 的微笑着,他看见虚空中一只白鸟的飞过,在男子的瞳仁中留下点点破痕。

报---侯爷!敦煌城主高氏舒夜来访!一位身着盔甲的门兵镇定的跪在地上,肃穆的神色更另高台上的公子多了一份庄严与霸气。来人格外的规矩,分明是经过严格调教的。而这个调节得当从容的人--便是面前脸容苍白病态的公子,鼎剑侯墨香。

哦。他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丝毫愉悦的神情。鼎剑侯只是定定的回头,想要看到迷雾中那一裘孤独的白衣。该来了--事 情总要有解决的那一天。刹那间,敦煌城主的影子在他脑中绽开恍惚的涟漪,使他徒然一颤。

宽阔的大殿内,温暖的红色火光弥漫在整个前宫。尽头却有缓缓的脚步,声音硬朗而干脆,仿佛是苍茫中的雨滴,由远而近。那话语犹如此刻的白衫一般空明寒冻,墨香,我来了--话毕,敦煌城主微笑着走上前。看见一脸迷惘的鼎剑侯,公子舒夜以为他重了明教邪恶的幻术,却再也忍不住,抢步过去,狠劲地摇晃墨香的肩膀,嘴中也耐不下的惊喊着,墨香,墨香,你--你怎么了?

舒夜,你来了!此时的他,心里也有了几许感动。默然地挡开推动自己身体的手臂,鼎剑侯只是过分沉静的看着--这个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有一股波浪却在他的腹中呼啸着,汹涌澎湃。舒夜--又是极轻地唤了一声,墨香的目光才笔直地从他身上离开,转而移向窗外。

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公子舒夜知道他已经回过神,才慢慢舒了口气。低下头去,只是毫不避忌地凝视着面前人,深不见底的瞳孔。墨香只喊了他的名字,却什么也没说,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下来,累在他的脊梁骨上,另他眉头蹙得如此紧缩墨香,你是不是知道了?我为了沙曼华而--而答应了昀息的条件?白衫公子轻吐着气息,坐在黑衣侯爷的身旁,肘抵着双膝,手指用力绞在一起,恍惚得看上去却有着悲凉的韵味。

舒夜,你解释啊!我要听你的解释!墨香的目光如同锋利的朔风,望着依旧气宇轩昂的敦煌城主,虽然恼怒,但他的话语中却听不出半丝杀气。

吃力的站起身子,不愧是已历经无数生死劫的高手,即使是断了筋脉,也能够身立而行,根本看不出---面前这威风凛凛的鼎剑侯竟然是惨遭迫害的人。存在他心中的又将是怎样一种高昂的精魂,居然另他爆发出这般举动。黑袍男子低头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冷酷而光芒闪耀。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从未想过丢下你不顾!我高舒夜绝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忽然一阵急风流过,一黑一白两面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似乎呈现出各自躯体内激烈的呵斥声。

舒夜,你在报复我吗?几年来,大明宫那一次欺骗,以至你对我依旧耿耿于怀?墨香的声音是极轻极轻,可对于公子舒夜而言,这话却是响彻九宵的电雷。微微怔了一下,敦煌城主的心中顺势涌出一种温柔的,断裂一样的痛楚。我总是害怕有这么一天---艰难地扬了下嘴角,黑衣男子的眼里有阴影般模糊的笑容。转过身子,墨香将手伸入一把铜扣和环内,缓缓地向上扭动,由于自己的胳膊分毫力气也没有,所以要拉开这道严密的铁门,似乎是用尽了他毕生的精力。

只听轰隆隆一声,雕刻着龙身与珍珠的银椅迟钝地向后转去,白衫公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里面极度的气温却另他 感觉不到丝微凉意,恍惚的雾气中,一把残破不堪的承影静静地躺在里面,剑身已经结成了厚实的冰霜。墨香--你!

呵呵,是啊。我总以为承影跟了你那么久,它才是你心中的宝,而我只是想帮你修复它而已。承影与墨魂一个至阴一个至阳。所以,只有天山的寒冰才能从新将剑身冻在一起。鼎剑侯的语气中有微微嘲讽地笑味,似乎为舒夜做了这么多事,都只是徒劳。

我从来不曾知道翻天复雨,能使江湖风云变色的人物,竟然也有细微的一面。嘴上这么说,公子舒夜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看不见的绳索打结,透不出一口气来。眼里却浮出一种奇异的笑--怜惜,感动,关切,错综复杂的融会在一起。

舒夜,你不用这样。作了这么多年兄弟,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大概是被这样一句话激住了,黑袍人忽然剧烈的喘息起来,尽管如此,他脸上依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苦痛。

妈的,你墨香别把自己说的这么牛,你了解我什么?我此刻怎么想的你知道吗?你--你以为我出卖朋友,不顾及你的生 死。你以为在我心里,沙曼华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你到底明白什么!激烈过后,舒夜徒然将一个金杯空手捏碎,那声音仿佛 是无尽地哭泣与悔恨。顿了顿,白衫公子习惯性的用手捂住胸口。猛地一口新鲜的血液从嘴中喷出,溅在对面洁白的墙面上

舒夜--你,你果然中毒了!将一根银针浮托起,在他躯体上虚空游走一番,鼎剑侯突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你该相信,我即使死也终究会死在你手里。闪电般的抬起头,敦煌城主的双眼中含着隐隐笑意,嘴角稍稍上扬,随后那淡漠的表情又蓦地逝去。

哦。黑衣男子的神情如同欲燃又灭的灯火,他从一开始就不应当怀疑舒夜---这个与他有刎颈之交的兄弟,若然有一天真的死在他手里,自己又能说什么?这就是命,虽然他是个从来不信这般荒谬的想法之人,但是---但是也只有舒夜,才会另自 己甘心为此去死!舒夜,只要我们攻破明教,取回圣火令上的秘籍,你的毒必定有解。

你有几成把握?听到窗外深宫中淅沥的雨声的时候,白衫公子却感到空旷的孤独。这---是不好的预感吧!

如果没有奸细,我想这个计划绝对不会泄露半分!并且,在我的座下只要存在忠心之人,那么必将会万无一失。对了,你将这颗龙血珠吞下,毒也会暂时克制住。从袖口中取出一颗红的诡异的珠子,即使未有点灯,也可将方圆十里照的通明。

那亮使得两位玉树临风的公子---显得更加活力与旺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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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碗凉茶点评:

写得很不错.下次注意,按照顺序发文章,不要先发三后发二,这样不方便读者阅读.

文章评论共[1]个
南国水调-评论

``汗掉~俺知道了~~at:2005年10月19日 中午1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