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五十八命
凌寒的眼中已经泪光闪闪，她的声音也一样很冷，盯着孔雀东南飞，道：“二十年前，秦淮河畔有一个女子叫雾清寒，因为家境没落，无奈卖身青楼。”
孔雀东南飞点头：“这个女子我听说过。”
凌寒顿了一下，道：“她虽然是个风尘女子，但却出淤泥而不染，一向只是卖艺，她非独漂亮，而且聪明，琴棋诗画，在许多男儿之上。”
“她有多大？”古草忽然问。
凌寒幽幽地说：“她当年如果没有死，现在应该有三十七了。”
“这和你的身世有关？”古草依旧不解地问。
“雾清寒后来找到了幼年失散的姐姐斯憔，也就是慕楚天的原配夫人，于是慕楚天便将雾清寒接到慕园，当自己的亲人一般疼惜。六月二十四日，雾清寒与姐姐到江南游玩，这一天来到南湖，恰巧是荷花的生日，所以游客很多。”凌寒说到这里，把目光转向孔雀东南飞，接着说“你们的一个得意弟子人称‘倒影’，在江南有几个自己的产业，那日游湖遇见雾清寒，然后对其一见钟情。可是倒影当时已经家有三房，雾清寒不从，于是倒影就带着一帮师兄弟寻事，逼得雾清寒投湖自杀。为了这件事，慕伯父扬言要誓杀倒影为妻妹血仇。”
“是的，倒影当时的确是我们的弟子。”古草道。
凌寒接着说：“一夜，倒影在他的绸缎庄被人寻仇，全家上下所有人等，无一幸免，而事发之前，倒影曾与慕伯父发生争执，慕伯父说要将倒影的绸缎庄夷为平地。”
孔雀东南飞道：“事实上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在事发之前，他到处去召集黑道上的朋友，难道不是吗？”
凌寒道：“可是慕伯父并不是这个意思，当时朝廷有一个贪官回乡要从关中经过，那个贪官平日无恶不作，百姓对其恨之入骨，慕伯父说要杀倒影只是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实际上是要夺抢劫那个贪官，将银两赈济灾民。”
“可是他的那些黑道朋友却没有那样做，竟然跑到绸缎庄闹事，事发后倒影就莫名其妙地去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查出谁是真凶。所以，慕楚天依旧是重要嫌疑人。”孔雀东南飞振振有辞地说。
“嫌疑人！你终于承认只是嫌疑人？既然是嫌疑人，你们却将其满门血劫？”蓝丁香激动地问，一碗凉茶手中的筷子已经没有声息地没入桌子里，眼睛里有火焰跳动。
孔雀东南飞依然道：“不管怎样，倒影一家的性命就坏在慕楚天胡乱说话的上，我们找他算帐，也没有什么不对，而且当时有人报信说是慕楚天所为。”
“砰！”紫檀桌子已经碎成木片。一碗凉茶冷声喝道：“你们既然承认家父只是嫌疑人，没有证据却杀了慕园五十八条人命，当时慕园管家陵霸之妻腹中的孩子即将临盆，你们都能下手？等武当少侠风之点赶到现场时，恰逢那孩子出生，所以才救了一条命，这个孩子就是凌寒！”
一碗凉茶看了看泣不成声的凌寒，眼中也不禁泪光涌现，接着说：“后来，你们还大肆搜索慕家的后人。”
芙蓉晶和古草都沉默着，孔雀东南飞淡然地说：“你知道我们这么做全是好心，我们想替他的后人安排好以后的生活，也算是弥补我们那一次行动的错失。”
一碗凉茶放声大笑：“哈哈，你们终于承认自己错了。你们烟雨山庄的堂主们不是世人景仰的吗？想用一句安排后人的理由来掩盖五十八条人命，欺骗世人，盗取虚名……”
一碗凉茶话没说完，孔雀东南飞暴喝道：“你住口！事情是老衲坚持要做的，与烟雨山庄其他人无关。原本觉得是对不起慕楚天，可现在你如此咄咄逼人，还杀害了那么多烟雨山庄弟子，我已经不认为是我错了。倒影一家惨遭灭门，你父亲就是罪魁祸首……”
一碗凉茶厉声截道：“你也住口！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慕园被烧为平地，全园上下都是死在烟雨山庄七个堂主手上。而且，我从小就认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所以，慕园的血债不止血偿，还得翻倍偿！”
古草道：“难道没有一点转换的余地？你已经杀了烟雨山庄近百条人命，难道还不够？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既往不咎，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还年轻，不要让你的手上再沾染太多血腥，否则，将来后悔的是你自己。”
芙蓉晶也道：“十九年前的确是我们不对，冤有头债有主，你实在不该迁怒到山庄的其他弟子，而且更不该迁怒到与烟雨山庄无关的人。”
一碗凉茶冷冷地说：“死去的烟雨弟子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投错了师门，不该成为你们的弟子！至于假简竹和客居红尘则坏在他们干扰了水晶宫的复仇大计，就算是为水晶宫捐躯了，而且只要一天不完成复仇计划，你们的弟子依旧是水晶宫消灭的对象！”
孔雀东南飞顿了一下，阴声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别怪老衲心狠手辣！”
一碗凉茶冷笑道：“我什么酒都吃，什么酒都爱吃，而且什么酒都无法动摇我的计划！”
“哈哈，哈哈哈”孔雀东南飞大笑，忽然眼中凶光必露，厉声道：“斩草除根，既然十九年前没有除掉你这草根，今天老衲就亲自动手清理，拿命来！”
孔雀东南飞话声未落，日月双轮已经出手……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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