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棵老槐树的下面,穿透墨绿叶子的阳光斑驳了一地,有丝丝柔柔的风轻轻在我周身流淌而过。
一个人的下午。我喝滚烫的茶,在气温25度的小巷。阳光遍及不到小巷的每一个角落,有些地方一贯的黑暗。一只蚂蚁从黑暗的这头爬到光亮的那头,天空由此变得昏沉。许多人喧嚣着在我身旁走过,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一种叫忧郁的东西正在离我远去。
夏天的风早已远去。带来馥蜜桂花一季的浮想。我从唤作念想的城堡毫无犹豫地纵身跃下,随同桂花青叶瓣儿上碎银一般的露珠,跌宕在徊转的空间。
浓厚稠密的桂花瓣儿洒了一地。扼腕叹息,时光不在。一阵风儿飒飒然的吹,那飘飘扬扬的瓣儿。一朵,二朵,三朵,一个时间,二个时间,三个时间,两者加了等号,明白时光可见。那是我们流逝的时光啊!
孤独与忧郁总是像一对孪生姐妹,若影随行。在人生的荆棘上,许多人痛苦且麻木的活着。小巷里的人,灯火阑珊前,寻找属于他们的未来。后来,被这个时光湮没,剩下挂在树上的废车胎兀自一摇一摆。残阳中它变成一座显目的标志,眯起眼睛用手丈量,大概就一拳宽。在我视角远处,它的周围都泛着赭黄的光亮。过会,一辆吆喝卖大米的车停在它前边,所以,就看不到。一个瘦弱的男子扯了嗓子用力地喊,卖大米喽。这喊声,清汤寡水地都溶解在风里。
过不了多久,这巷子将被拆除。过不了多久,这里会竖起新的大楼。属于巷子里的片断一点一点被割化。那些穿越童年思忆的电码反反复复在敲击。嗒、嗒、嗒。敲打在我沉重的心。
我只是我自己,不代表任何人。我又不只是我自己,像是许多人。阵阵西风中,那一刻,我泪流满面。路人惊诧我的白痴,走得远还回头一瞥。像个花白老人无故怀想岁月,纵横了脸。
枝叶曼卷起来,绕个孩提时作的圈,抛向染上暗黑颜料的天空。忧郁,干净彻底地离我远去。我坐在一棵老槐树的下面,树对面是一株桂花。桂花正一瓣二瓣地掉落。有时候落在我座的前边一块地方,有时候落在我脚边,有时候落在茶杯里。
茶叶在玻璃杯里静静地仰卧。偶尔受了震动,起了一点细密的水纹,也就是那么一点,水倒变得愈来愈清晰……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5-10-18 14:02:4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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