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天还没亮,但我必须要走了
望着蜷缩在另一头的你,心里有些纳闷,为何一向晚睡且又失眠的自己为何竟睡得这么深,竟不知你是如何入睡的。
昨晚你带有最后通碟的决绝,让我手足无措,我想如往常那样,扳住你背对我的双肩说,别闹了,你却霍地一下坐起:谁和你闹了。
电视里,是inter米兰对利沃诺,那是一场屠杀,下半场刚开始,已是4:0了,失去了悬念的比赛使人轻而易举地受到睡虫的光顾。当我掀起被子一角时,你却把整个被子甩给了我,并转到床的另一头,侧着身脸对着墙壁睡着,仍然无话。我只好把被子给你盖好,扯起一个床单胡乱的盖在身上,我只觉得浑浑噩噩地,好象有几十年都有没睡了似的,除了深夜的秋寒让我不自觉地拉了拉床单以使自己更好地蜷在其中,其他竟一无所知。但我终究还是醒了,在凌晨5点、而且我要走了。
窗外,仍然是死寂静一般的黑暗,连邻舍的鸡似乎都不愿给这即将来临新的一天唱一两句赞歌。
你依然睡着侧着脸,好象一夜都没改变姿势,几次我想上前唤起你,终又不忍,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棉冷,我知道你是脆弱的,在这样一个清秋的早上,你的眼泪早已盈满双眸,已禁不住我哪怕一声轻轻地呼唤,我想哪怕只是轻轻地喊你的名字,你的泪水便会决闸似汹涌不息,而如果不出意料,你的枕头早已被泪水浸湿了。不敢想象,面对泪满衣襟的你,我将会怎样的茫然。
我坐在床边给你留条,尽管想尽量写得工整一些,却依然歪斜不整,我的手在发颤,几次有几个字我怕你认不清,总是涂了又涂,。终于写完,我把它放在你的枕边,你依然没有回应。
然后我走向门边,回头看见桌上的水杯好象还升着腾腾的热汽,热汽中,你清澈的双眸依稀可见,仿佛在看着我,此时却变得冷冷地,象是说,你走吧。
我走了,关上灯、轻轻地带上门的一刹、我没有回头,走下楼梯时,尽量轻轻地,不弄出声响,既然你不想面对别离,我更无意打破这份沉静,算是一种别离的默契吗,我苦笑着,我对自己说,不要做一个纠缠不清的人,至少在你眼里我不是,抬头看了看楼上,窗户紧闭着,看不到它里面带着温磬的窗帘,仍然没有动静、没有呼唤,我想这下你真的睡着了吧。
拐角处的路灯无力地发出昏暗的光,晨风过处,一阵寒意袭来,头脑清醒了许多,望着天上稀稀落落地星辰,我想哪一颗是你呢,是那最亮的一颗吗,七夕节的时候,我对你说,今天因天气不好,看不见北斗,看不见天河,也看不见牛郎织女,你发短信来说,你什么意思,明说好了,其实我想说,我只想找到你,有了你我才不会迷失。
可找到又怎样呢,路边等车时,我回首你住处的地方,环视这周围日渐熟悉的一切,却不知返回的日子在何时,不禁想起一句老歌,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想着初见你时,挽我手臂走过站台的温存,如今只是南柯一梦了。曾送过朋友一本书,有这样的一个章节,在校庆时,一个在外漂泊很久的同学被问道,当初你和她青梅竹马,为何突然弃她而去呢,此人答道:我是为爱逃亡。只是在冬季时,我能回来吗,或者说我回得来吗?
在便条的最后一句我写道:我想我是爱你的,可我不知如何去证明。
也许就无须证明。或者无从证明。
终于听到鸡鸣了,却如泣般,此时在我心里却成了挽歌,露寒鸡远人独立,是一种奢望,一种凄绝,窗口、在红的如血一般怒放的三角梅掩映下的窗口,在有着椰子树和沙滩图案的浅黄色的窗帘后面,你是否斜倚在那里,用心在远眺我的离去,而窗外的三角梅却在滴血,把整个窗口都染成了红色,美艳中透出残忍,而我就在血色中,踉跄地逃去。
回到住所,桌子上还放着你来时为你买的苹果,你说不喜欢吃,我忽视了、你是喜欢吃梨的,我竟突发一种宿命感,如今想来都是这梨字的不好。苹果比先时红润了许多,金风细细,原本是收获的时节,我的收获呢
我拿起苹果,发狠似的咬下。
一片寂静,镜中红颜依然清晰,我就在你的注视中瞬间挥发。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5-10-18 11:46:0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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