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在中华的历史中是最为悠久的词之一,其本意为面容红润的娇嫩脸色,后来引申为青春妙龄、千娇百媚的国色少女。而至于红颜祸水这句话从何时流传相信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去考证了,纵观中国千年的古历史,可谓红颜代代传,影响历史影响国运的红颜美女可谓不少。夏代的妹喜,商代的妲己,周朝的峰火戏诸侯,吴三桂的冲发冲冠为圆圆等等可谓数不胜数。用心去想那些女子,但就真正如那书上写般是祸水误江山吗?窃不以为然。
究其原因,视红颜为祸水到底为哪般?在古代那些假道学们的眼中,对女子,特别是国色天香的美女,抱着的一种矛盾心态,近不得离不开,可谓复杂之至。古时的三纲五常讲究的是夫为天,他们的心底深处,对红颜美女充满了恐惧心态,所谓的男权主义,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们将所有的失败全推在了女性身上,视红颜为祸水,为灾难的源泉,而他们则完全脱清了自身的责任,落得个满身轻的结果。
其实如果说红颜与祸水真正无关,也不是完全对的。从三皇五帝至清朝结束,中国的历史史实上,也确实有几位给人民给中国带来了灾难,形成祸水而致不可挽回的结果。如:杨贵妃,慈禧,江青等等。
但再思,在那封建社会时代,在那重重的压迫之下,女性社会的基本地位一直低下,甚至成为了男性的附属品。曾有孔子名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言流传至今”,可见女性当时之情形了。中国的历史上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事成名就了,劳苦功高的则是那些仁人志士。而反之呢,失败的原因名之言顺则归咎于那所谓的红颜祸水了。
中国历史上大彻大悟的英勇男子均不是女人生的,如孙悟空,尧,舜,秦始皇,朱元璋……都是一些所谓的精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后顺天应时而现世。而那些大奸大恶的失江山的卑琐小人呢,则都是女人害的,如商纣王,夏桀,陈叔宝……甚至于水泊梁山水浒传这部千古奇书里面都隐含着动什么都别动儿女私情的韵义在其中。仔细想来,中国文人的思想均是如此吧,完美的英雄是不能与美女有甚纠缠的,稍一有些纠缠,那女子就成了真正的那红颜祸水了。试看,从宋江、武松、石秀等等直到卢俊义,无一不是后院起火,个个均是那“自古女人祸水论”的实证。
试翻历史来看,失败的男人后面,常常都有绝色祸水存在。男人干了什么坏事,祸事,总是能适时地从他的身边找到一双女人的纤纤玉手来。
再看,西方人对红颜美色的态度是坦然无畏不加推拒的,甚至有些是敬慕的。纵观中国人对待红颜女性的态度呢,充满欲望与占有欲,但个个却又怕这欲望给自己带去不祥,均表现出了一种欲拒还迎的虚伪和矫饰的小人之态。昔《唐语林》曾有这样的记载:
宣宗时,越守进女乐,有绝色。上初悦之,数日,赐予盈积。忽晨兴不乐,曰:“明皇帝只一杨妃,天下至今未平。我岂敢忘?”召旨前曰:“应留汝不得。”左右奏,可以放还。上曰:“放还我必思之。可赐鸠一杯。”
无独有偶,到了那陈朝皇帝陈叔宝带着两个贵妃成为隋皇帝杨坚的俘虏时,杨坚赦免了陈叔宝和姿色稍逊的孔贵妃的死罪,唯独将美艳惊人的张丽华“斩立决”。原因是皇帝杨坚接受了教训,认为陈朝之所以灭亡,不是那懦弱皇帝陈叔宝的无能,而是贵妃张丽华红颜美艳的错误,如将这个狐媚留下,隋朝的江山也必会毁在此女手中。可惜的是,杨坚的顾虑终是成真,隋朝终究还是灭在了其他祸水手中,历史的轮回,就是如此之快。
恩宠时,男人们恨不得量天下之物力,讨美人之欢心;影响男人的权势和享乐之时,或沉江,或投环,或赐鸠,薄命有如草芥。
如果真正是“红颜祸水”们魅惑男人勾引男人,导致让男人皮酥脚软,不思进取,日日流连于酒醉花红里面,那自然是罪不可赦的。可是问题是,只要这个世界有女人存在,就绝对减少不了魅惑,杀之一人,还有后继。在失败的过程中,男人们不思过自省,只会推过于女人,不过是想将其自身的无能来掩盖去,来宽慰一下自己大男人自尊心的失落罢了。
古时侯的男权主义社会中,男人们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绝对的精神优越感,如那是女人一生的献身偶像和精神般主宰着女人的一切。无奈精神上的怯懦,使他们不敢正视自身灭国丧家的失败,同时又无力拂逆对情欲的渴求,而偷香窃玉的乐趣却又是自古以来男人们所乐此不彼的,所以一方面他们乐此不彼追逐美色,而那一旦失败的结果就是将责任毫不犹豫诿过于女人。
将责任推过于女人是最简单方便的,因为男人们拥有的男人主权而让女性在古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里,完全沦落成为了一个失语的部落群体,摆明了就是根本没有为自己辩驳反抗的机会。
自古贤良皆寂寞,唯有“祸水”留其名。
在古历史那久远的时空中,她们风华绝代,用心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长歌当哭的故事,然后香消玉陨不复再现。青春,红颜,娇容,恩爱宠溺……尽付孔林乔木,吴宫衰草,楚庙寒鸦。
试问,如果几千年的悠悠历史中,中国的女人们也有自由言论的权力,那男人们的丹青历史之页还将会是如此清白的流传吗?
镜里水月,临水照花。悠悠往事,如云如烟,似真似幻,红颜若梦,美人如水。
红颜娇美,薄命乎?久远乎?之过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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