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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 第十一回:残梦未了缘未了 壮志未抛情易抛余涛

发表于-2005年10月18日 清晨7:19评论-1条

辛羽看着前面的茶杯,问:“你看到了什么?”林天君说:“茶杯。”辛羽说:“在我眼里,它不过就是一些按照某种规律运动的基本粒子。”

她轻轻念了一句话,茶杯立刻变成了一个西红柿,辛羽转身说:“这就是咒语,在人的驱使下,改变这世界运行的规律。”

林天君问:“还有呢?”辛羽说:“普通的咒语只能被人驱使,只不过是人的工具,但是有一种咒语,他们本来就具有生命,或者本身就是一种生命,他们满足你的欲望,将你带到一个你喜欢到达的时空,在他们看来,那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情,因为整个宇宙已经被他们解读。”

林天君继续听着,“而他们唯一没有解读的,是人的生命,虽然也是由基本的粒子构成,但是那其中的奥妙却不是普通的智慧能够理解,况且每一个生命都不相同,不像西红柿一样,那么简单,一成不变。那就是生命被赋予的灵性,魔咒似乎一直想解读人的灵性,他们进入你的思维,你在梦里不断满足欲望的过程,就是被魔咒解读的过程,一当所有的人都被解读,那么世界就是魔咒控制下的这个茶杯,不,这个西红柿,不,……”她轻轻念了一句话,然后一指,西红柿已经变成一根冰棍,她拿过来递给林天君,说:“只不过是一些基本粒子,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吗?那就是我们的祖先描述的,盘古开天地之前的混沌,所有的一切,表现为粒子无规则的运动。”

林天君一呆,辛羽说:“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我希望一个研究虚拟空间的人,能够彻底摆脱欲望的缠绕,可是你依然顺着你的梦,让魔咒轻易的解读了自己,欲望,就是魔咒征服人的灵性最好的工具,因为没有人能摆脱欲望的牵引。”

林天君傻傻的站着,辛羽转过身去,叹说:“整个城市已经被解读,这可怕的咒语,依然蔓延着,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回到魔咒的起源,找到他产生的源头,这样,才有可能得到安宁。”林天君问:“要怎么找?”

辛羽说:“我们能回到过去,但是不要试图改变什么,我只能控制你进入过往的时空,如果你试图改变什么,那只能导致混乱,那也是你能力之外的事情。”林天君急忙点头,这时忽然一道电光闪来,只见陈小滢出现在他们面前。

辛羽看着陈小滢,说:“对她而言,你已经不是她的欲望,而是她的梦想,不过,这不影响魔咒对她的解读。”

林天君转头看着辛羽,辛羽微微一笑,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陈小滢笑说:“天君,这是梦吗?我怎么又看到你了!”林天君看着陈小滢,觉得有些酸楚,有些同情,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动,他点头说:“不是梦,这不是梦。”

陈小滢伸手捏了一把手上肥肉,惊叫一声,说:“不是梦,这不是梦!”林天君看到她脸上的惊恐,急忙拉着她的手,陈小滢的眼泪流了下来,说:“不,我没有到这里来,我这只是梦,只是梦!”

说着她推开门,几乎是夺路而逃。

他正要追时,只听辛羽说:“别追了!”他回过身,辛羽说:“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作,趁我现在还能控制咒语,我要你陪我去一些你没去过的时空。”

林天君转过身,辛羽说:“这对你不公平。”林天君摇头说:“我愿意。”辛羽叹说:“你就不怪我,不怪我当初给你西子的画,那上面就是咒语。”

林天君说:“是我让你失望,我本来应当清醒。”

辛羽说:“清醒是对付魔咒最好的方法,可惜人是没有清醒的。”

林天君问:“我们会去哪里?”辛羽说:“我的父亲曾让你用最普通的方式运用咒语,所以你的每一个意念都会得到实现,现在我们当然去寻找魔咒的起源,只有真正找到它的起源,才能……”忽然一道电光闪来,只见空中孟若幻的影子渐渐化成了一个古鼎的样子,辛羽摇头说:“完了,完了……”只听孟若幻的声音说:“孩子,我以为得到阴阳鼎,我就能毁掉魔咒,没想到那是我不能毁灭魔咒的开始,我……”她的身体彻底的化作了一片片的碎片。辛羽喃喃的说:“二十年前,母亲对我说过,她看到父亲的身体化作了一个古鼎,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难道这就是宿命!”

林天君问:“要怎样才能解脱!”辛羽拉着他,一阵狂风刮来,他们忽然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瀑布从上面飞流直下,绿草如茵,花香在风里飘荡,辛羽说:“我记得母亲当时也在这里和我告别,我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会坠入魔咒的深渊,天君……”说着已经不见了踪影,林天君伸出手来,只抓到了一块手绢。

他念动咒语,只见眼前出现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江边一座闪动着白色光芒的城堡,他飞身来到城堡中高楼林立的地方,低头看着脚下的世界,那街道显得整洁而干净,街上行走的是来往的马匹,不过那马匹甚至比他所处时代的汽车还快,而且从大到小,体形差别甚大,可以说就是一种借用了马的形状作为载体的交通工具。

他看着天空,通过咒语的力量他知道这是七千年以前的长江,他难以想象,七千年以前的长江会有如此发达的文明。宇宙似乎真在咒语的控制之中,林天君解读当地的语言和文化仅用了一瞬之间。

他来到一个咖啡屋,喝着咖啡,正在他惬意的欣赏着眼前幽静的城市时,忽然眼前景色一变,他看到了一条流畅的小溪,和西边洒落的桃花,还有一个白发的妇人,他问:“这是什么地方?”那妇人抬起沧桑的头,脸上满是皱纹,看着林天君,欣喜的说:“公子,你来了!”然后伤心的说:“你来了,又是二十年了,我已经老了,就快要死去。”林天君说:“你是西子?”西子点头说:“是的,我已经不是四十年前的少女了,我成了一个老太婆,可是公子,你依然那么潇洒,那么年轻,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人吗?”林天君点头说:“我和你一样,也有生死。”

西子凄凉的笑了起来,说:“二十年前,你让我做了一个梦,二十年了,我也没有心思做梦了,你看这水,它已经不是咱们见面时的水了,我记得那时正是花落的时候,我在这里洗着纱布,那真是一个美丽的早晨,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那天的相遇。”林天君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全身一震,他睁开眼来,自己是在医院里,身边有几个医生,还有一个女子在一边看着他。

他问:“我这是在哪里?”那女子说:“在医院,你突然晕倒了,我送你回来的。你住在哪里?”林天君说:“我自己回去。”他来到街上,那女子骑着马追了出来,说:“我送你回去。”林天君看着她美丽的脸,问:“这是什么地方?”女子说:“这是梦幻城。”林天君问:“梦幻城是梦里的城吗?”女子说:“不,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我们的文化比世上任何的文化都要先进,除了这座城堡,外面都还处在刀耕火种的蛮荒时代。”林天君问:“你们为什么有这么发达的文明?”那人说:“其实,我们是从t星搬来的人,我们的祖先来到这里,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林天君可不知道原来长江边上还有这样一群人,这样一个城堡,为什么一切就这么悄无声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的远去!

女子继续说:“你是从什么地方来?”林天君说:“我……我记不得了。”女子问:“你住在哪里?”林天君说:“住在中山花园。”女子用马送他到了中山花园,他到了那里重新租了一套房子,这才安静的躺下,他试图念动咒语,但是他身上的咒语已经完全不能抵御魔咒的力量,他似乎只能留在这里。

第二天他来到街上,又一次来到咖啡屋,那女子坐在他对面,说:“你也喜欢中午喝咖啡?”林天君点头说:“习惯了。”他想到自己以前每天中午到咖啡屋喝咖啡,那时对面坐的是辛羽。他们聊了一阵之后,他觉得头有点晕,忽然倒了下去,睁开双眼,他看到辛羽站在他的身前,他欣喜的问:“你,你原来在这里,没事吧?”辛羽说:“魔咒控制了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天君,记住,千万不要把咒语带给世人,一定要……”

辛羽痛苦的挣扎着,最终还是免不了消失在林天君面前,林天君惶恐的看着周围,四周是忙碌的医生,还有那个梦幻城的女子。

他问:“我又晕倒了?”女子点头说:“没事吧?”林天君说:“我看到鬼魂在向我招手。可怕极了,我总是作这样的梦。”女子同情的看着他,从那以后,林天君便同这叫回眸的女子算是认识了。

回眸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她的工作就是保证每一条传输线路的畅通,不管是实物还是信息。林天君说他是一个创作小说的人,回眸拥有无限的想象力和超强的活力,林天君觉得同她在一起会忘记什么是烦恼。但是林天君却忘不了什么是魔咒,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只有再找一个自己能控制的人,他需要如同辛羽当时一样,分离别人的肉体和灵魂,然后驱使别人的肉体去实现自己的事情。

他拿出那张手绢,忽然听到辛羽在耳边大声叫着:“回头是岸,苦海无边……”他向窗外看去,辛羽的脸庞似乎在窗上隐隐的出现,他来到窗边,只有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一伸手,屋子里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心跳,感受到自己作的决定。

他将手绢送给回眸的时候,回眸说:“好素净,好有内涵。”林天君心里想:但愿找到阴阳鼎,我就还你一个自由身。

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只见辛羽在那里等着他,见他来了,辛羽说:“为什么要害人,咒语是不能加在世人的身上,那是宇宙形成的规律,人不能干涉,否则,时空将会无序。”林天君说:“我正是要解读这规律,我们已经束手无策!”辛羽说:“我知道母亲当时的着急,我不能控制自己,天君,快醒过来,不要将可怕的咒语加诸于人,那不是你能控制的!”

林天君看着渺茫的空气,他没有回答,他心里坚定的认为他能够应付。门外已经走来了回眸,他们闲聊了几句,回眸说:“我在外面的时候,听说你这里经常电闪雷鸣的,这栋楼已经搬走了好多人,你害怕吗?”林天君说:“这有什么害怕的。”

回眸关心的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叫人,我看你新来这里,一定不太习惯,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林天君笑说:“不用了……”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他看到辛羽拉着他向天上飞去,他大声说:“你为什么这样?”辛羽站在白云上,说:“我不能让你回去,听我的,离开这里,不要扰乱别人的生活。”

林天君说:“如果这真是七千年以前,那么他们的文明注定是要消失的。”辛羽说:“那不是你的事情,时空不是你能控制的,那是一个可怕的诅咒,我要阻止你,我……”她的身影渐渐不见,林天君睁开眼,只见自己又躺在医院,回眸关切的说:“你没事吧!”林天君起身来,说:“又做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被鬼魂带走,有点害怕。”回眸说:“你还别说,我这几天也是总作恶梦。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遇到了我的父亲,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他,在我眼里,我的父亲,代表了最丰富的内涵,最高深的智慧,和最高雅的风度,可是他也有着最不幸的生命。好了,不说这个了,这几天他们都说天气不好,可是我休息得倒不错。”

林天君点点头,回眸说:“不过,我总是会遇到一个白衣的姑娘,她要我离开,还说什么咒语,可是始终只是个梦,我也无法解释。”林天君知道一定是辛羽,他想辛羽为什么忽然变得和孟若幻一样,总是希望阻止,为什么在那神秘的古鼎面前,我们就不能倾其所有和它作最直接的斗争。有时要想付出最小的代价,却只能导致最惨重的失败。因此他心里打定了主意。

夜里,他驱使着回眸的身体来到江边,那是他认为古鼎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他念动咒语,可是发现回眸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黑夜之中电光一闪,只见袁亭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他问:“你怎么来了?”袁亭说:“通神学院认为他们的神鼎被你盗走,这里你已经不能停留。”林天君还要说什么,忽然几道电光闪来,只见数十个道士模样的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说道:“青光,你受死吧!”

袁亭说:“他不是青光,他,他是……”那道士手上拂尘一晃,一道电光闪来,林天君急忙闪至一旁,但是数十人刹那间逼了过来,袁亭急忙伸手拦过,挡在前面,说:“快走!”

林天君正要说话,忽然辛羽飞一般冲了进来,一把拉着林天君,两人已经飘到云端,林天君问:“你怎么来了?”辛羽说:“所有试图反抗魔咒力量的人都来了,这地方透着奇怪,我们赶快离开。”

林天君觉得眼前一亮,只见眼前出现罗清的样子,他正要上前,辛羽拦住他说:“没有用,这是十天以前,他感觉不到你,事实上这只是咒语构筑的一个虚幻空间,比你的虚拟空间要真实得多。”林天君看罗清在看一部碟片,一个古装女子和一个古装男子相互依偎着,渐渐极尽缠绵之事。

林天君一惊,忽然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说:“这就是梦,你的欲望所在。”我也有一个梦,每天晚上,我会梦到她。他重新放了一张光盘,只见余涛和孟若幻在碧波荡漾的湖边,谈着许多天空海阔的事情……

林天君看着辛羽,辛羽说:“罗清和你说的,都是假话,他根本比你早一步将魔咒运用自如,他甚至比我更能驱使咒语的力量,而他的梦,就是成为一个女人。”林天君一惊,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辛羽说:“我的母亲和余涛是很好的朋友,他们听说湖边有一个梦石,经常和别的人一样寻找,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们遇到了昏迷的父亲。也从那一刻开始,他们结识了,父亲是听说了梦石的事情,才考入大学,没想到这成为他悲哀生活的开始。”

林天君说:“为什么?”辛羽说:“就连余涛,也因为种种原因认为我的父亲是一个妖怪,其实,父亲只是恪守咒语不可胡乱加诸于人的誓言,所以才没有反抗,母亲跟着父亲走了。”她的手一挥,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男子被绑着跪在人群中,孟若幻冲了进去,解开那男子身上的绳索,两个人在一片火把的光芒中仓促的离开。

辛羽说:“你看到古鼎了吗?当时古鼎就是他们通神学院的神物,这里不能久留,趁现在魔鼎的力量暂时消失,我们应该准备我们的事情。”

林天君看着辛羽,辛羽说:“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们一直研究的咒语和鼎上的魔咒根本就是两部分内容,咒语是宇宙生衍的动力,万物成长的规律,而魔咒,却是某种神秘生命试图扰乱宇宙正常运行的产物,明白了这一点,我们至少能够运用所学的咒语知识,共同对付我们的敌人。”

林天君点点头,两人已经来到城市中央,辛羽说:“整个城市已经瘫痪,那咒语来到他们的脑海里,除非有人将它去掉。”忽然两个人一起走来,辛羽和林天君转过头去,只见罗清和陈小滢都飞身而来,罗清叫道:“天君,小心!”

林天君转头看着陈小滢,罗清说:“陈小滢的母亲是孟若幻的同学,是她将魔咒带向世人,制造了这可怕报复的开始。”陈小滢说:“不,我不知道,我……”罗清说:“我也是才知道。”辛羽冷冷的说:“罗清,都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比受到魔咒控制更加可怕的?”林天君上前稳着他的身子,说:“罗清,我们是无所不谈的朋友,请看在这个城市只有我们几个人清醒的份上,不要欺骗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罗清慌乱的眼神扫过林天君的面庞,他转过身,痛苦的哭了起来,忽然大声说:“那是你对我无所不言,我不能,我怎么能够无所不言!”林天君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清似乎崩溃的意志在刹那间激起他说话的冲动,他起身来,说:“天君,我爱你。”林天君有些迷惑,几乎比受到魔咒的控制更加迷惑。罗清继续说:“我最大的遗憾是自己不是一个女人,可是我能说吗?每个和你一起的夜晚,看着你的脸,看着你轻柔的呼吸,我的心紧紧的被吸引着,束缚着,这是从见你第一眼便如同被魔力控制一样的身不由己的感觉,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要阻止你和辛羽的感情,而孟若幻找到我,让我把那个观音塑像放到你的屋子里,这样她才有可能进入你的梦境,阻挠你,干涉你。我学习了咒语,只是为了阻挠你,我没有想过要毁灭这城市。”

林天君看着他近乎崩溃的表情,说:“这不是什么羞愧的事情,可是你解决的方法,……我固然不会喜欢你,你却可以喜欢另一个喜欢你的人。罗清,你要明白,这只是你如同常人一样的一份感情,那不是你唯一的选择。可是你却走了一条无法回头,无法重新选择的路。”

罗清说:“我比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还要无能为力,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自己的一个念头。”陈小滢忽然说:“不,你至少比我优秀,我也喜欢天君,但是那只是喜欢,我不会阻止他,能见他就是一种幸福。罗清,至少在常人的眼中,你比我更加值得结交。现在你要振作。我们已经陷入困境,我们需要清醒。”

辛羽叹说:“清醒。没有什么比放纵自己的欲望更加容易的事情了,你看这毫无生机的城市。他们还以为这只是‘暂时性的神经功能失调’,却不了料毁灭已经来临,魔咒将会遍及每个角落,世界都会化为混沌。”

罗清说:“现在能找到它,毁了它吗?”辛羽说:“不知道。”忽然一阵狂风吹来,辛羽一把抓住林天君,罗清和陈小滢也抓住林天君,四个人跌落在一个茫茫的深谷里。

陈小滢忽然疯狂的大叫起来,林天君拉着她,她惊恐的说:“就是这里,我见过,谷中客,他是这魔鼎的创造者,他,是他,我见过他!”辛羽问:“你见到了什么,快说出来!”陈小滢拉着林天君的手,说:“我记得我看了罗清给我的那张光盘,就是来到了这里,是他告诉我,遵从魔鼎的意志,就能在梦里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且醒来之后,一点影响都没有。谷中客,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一阵笑声传来,只听一个声音说:“你们居然能到这里来,真聪明。”辛羽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制造危害人间的魔鼎?”那声音说:“那不是危害人间,那仅是我对这世界的研究,你们是t星人吗?”

罗清说:“我们是地球人!”林天君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说:“你做了什么,能告诉我吗?”谷中客说:“我想最真实的了解这个世界。”林天君问:“那你可以放许多摄像机,为什么要为这世界来一次彻底的重构?让你的法则干扰宇宙的法则,破坏事物生长发展的规律?”谷中客说:“也许是副作用产生了,我在设计这个产品时,就担心会有互作用,可惜没有人为我测试,看来没检验合格的产品是不能投入市场的。我一直在发送控制信号,但是好像最近好久都没有回应。”

林天君问:“你能把整个事情说得更详细些吗?”谷中客说:“说不清多久以前,因为我现在所处的时空已经完全改变,我还t星的时候,我是一个历史学家,我比任何人都有着狂热的激情……”林天君说:“废话就不必说了。”

谷中客说:“那里的气候极度恶化,温度渐渐升高,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我们探测到水星上有更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于是,我们来到了这里。”林天君说:“这里是地球。”谷中客说:“明明是水星!”罗清说:“不管是什么,你快说下去。”

谷中客说:“我吸取人类发展的经验,希望找到人类永恒发展,和宇宙长存的方法,可是我的研究刚刚开始,我的星球就已经灭绝了人类,我无法继续研究的痛苦,让我几乎痛不欲生。……”林天君说:“说正事!”谷中客说:“我们已经没有了历史,在水星上,我们只是一批匆匆的过客,终将回到自己的星球。”

林天君说:“那你也不用毁灭地球的人类!”谷中客根本没有管他,继续说:“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长江边上有一支部落,他们是真正的水星人,只不过他们的文化还刚刚起步,要达到t星的文化,还得上万年的时间,但这带给我一个更加激动的信息,我可以研究他们的历史。”

林天君问:“你怎么研究?”谷中客说:“我研究了他们的大脑,发现脑中有一个接收信息的区域,我把它称为‘反应区’,它可以接收信息并转化为意识,这当然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他们接收我的控制后,会得到我的能量,到达他们想到达的历史空间,将他们看到的信息用眼睛记录下来,转化为信息传递到我的产品上,然后传递给我,经过我的处理,我将整理出人类发展的最完整,最真实的资料。”

林天君问:“你的产品,就是一个鼎。”谷中客说:“那不是一个简单的鼎,那是一个刻了文字的鼎,文字,是人接受信息最重要的一个渠道。我本来是打算研究t星的历史,可惜,那里已经没有了人类。”林天君说:“可是你不是拥有倒退时间的能力吗?”

谷中客说:“不是倒退,你们前往的时空都是虚幻的,根据索马的时空理论,时间倒退是有可能的,因为宇宙也有记忆区,接受相应的指令也能进入相应的区域,不过目前我还不能控制,我只能改变时空发展的规律,而你们根据我的产品进入的时空,实际上只是一个‘黑匣’,可以这么说,我的设备将那个时空完整的记录下来,你们发出相应的指令,就能进入相应的区域。”辛羽对林天君说:“这和你的虚拟空间有相同之处,进入的都是幻境。”

林天君说:“可是你就没有想过,这样会导致怎样混乱的一个局面,因为一当控制魔鼎的不是你,而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欲望,他们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差别,他们最终说不定会分离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变成宇宙空间里毫无规律的混沌。”

谷中客说:“每一种产品都有它的副作用,我这产品设计了这么多年,一直工作都很正常,我掌握了许多资料,对,你们人类发展所有的资料……”林天君说:“而现在情况更糟的是你的产品本身已经具有了自我控制的能力,或者是一种无意识的控制他人的能力,总之,它已经在改变这个世界。你现在还能控制它吗?”

谷中客说:“当然,我不断对它进行升级,我当然能够控制它,这是一项极有价值的研究,我一定要完成。”林天君问:“你多少岁了?”谷中客说:“我,五十,五十三岁了。”林天君说:“你来这里的时候,长江边上的人类才刚开始发展,现在你也知道了,是七千年之后,你在这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时空里,你觉得你的时间果真在变化吗?甚至连你自己,都成了受到魔咒控制的犹疑于虚幻空间的物体,你认为一个人能够活七千岁吗?”

谷中客沉默起来,林天君说:“你应该醒醒了,你根本就不是在研究历史,是你干扰了宇宙发展的规律,你醉心研究的设备,最终控制了你自己,使你沉迷于你的幻想,不错,它是经历了七千年漫长的时间,记录了人类所有发展的空间,成为历史的见证和记忆,可是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学者,你是最先受到魔咒控制的人。你早就不属于你所坚信的现实!”

谷中客的声音颤抖起来,说:“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交流,在……”林天君问:“你的控制指令是什么,你……你能控制你的设备吗?”谷中客说:“我把你们叫来,就是要看它工作的情况,你们,你们……”林天君说:“你的设备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它在满足人欲望的同时让人堕落,让人深陷于它构筑的虚幻的空间,严重干扰了宇宙正常发展的规律,为了实现你研究历史的目的,你用你最大的失败,来实现了你永远不能实现的愿望,快告诉我你的研究,快告诉我们!”

谷中客的声音忽然之间变得惊恐起来,他大声说:“不,这是我的发明,我,我将研究完人类发展的历史,我将成为……”风忽然沉寂下来,所有的声音已经消失,辛羽说:“连同他自己,也成为魔咒控制下的可怜虫。我终于明白了,这咒语来自一个人研究历史的欲望,它没有顺从自然的规律,而试图超越。这留给我们最大的难题。”

陈小滢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辛羽说:“我记得我的祖先曾经说过,辛家的人必须世代学习《道德经》,道家是对这宇宙研究最彻底,最了悟的人,我的祖先也许正是看到了他们的了然于胸,可是研究《道德经》,甚至是一件比研究魔咒更加艰难的事情。”

罗清说:“《道德经》的要旨,就是清心寡欲。”辛羽说:“不错,只要按照宇宙自身发展的规律,自然运转,那么魔咒将不能解读任何人,可是这只是一个预防的方法,而对于已经深陷于魔咒控制的人,他们根本没有清心寡欲的机会。”

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只见火光之中,一群巫师正在那里施法,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火光中,一个古鼎闪闪发光,陈小滢指着说:“那是魔鼎!”辛羽说:“他们希望烧毁魔鼎,那时已经有人意识到它的危害了!可是谷中客所处的时代,高度发展的文明所设计的设备,怎么可能被轻易烧毁!”

话音刚落,一阵火光蔓延开来,巫师们顷刻间丧身火海,只有一个人爬上高高的树梢,挥动着手上的竹片,但是火仍然无休无止的烧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熄灭,树上的人摘下头上的面具,盘腿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一个青年骑马过来,说道:“爹,你没事吧。”他取出水袋让巫师喝水,巫师喝了一点,说:“利人,我们还是没法消除魔鼎上的文字,现在魔鼎已经不知所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危害人间,眼看着整个千年的文化就此中断,我心里只有遗憾。这座城市曾经是我们的荣耀,它已经在这江边整整繁衍了两千年啊!”那青年口中叫着:“爹,你放心,还会有转机。”

巫师摇头说:“剩下的清醒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但是,魔鼎一样会毁灭他们的文明,孩子,作为辛家的子孙,你一定要教导辛家的子女,世世代代,要以解读魔咒为自己身上的重任,事关重大,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魔咒的力量,甚至连我们熟悉的咒语,也不能流传到世上,一定要记住,就算人们从此不懂咒语,也不能让他们受到魔咒的控制……”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青年大声叫着,却无济于事。辛羽说:“这就是五千年前我的祖先。可是不知是哪一个后人,用他的方式违背了祖先的训告,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现在也只能找出这个人了。”

林天君正要说话,忽然间只见眼前景色一变,已经站在一个山头上,头上是朗朗的明月,一个白衣妇人站在风里,看着月色,也看着月色下的几个年轻人。

辛羽上前说:“妈。”孟若幻说:“我走的时候劝过你,可是你不相信。”辛羽说:“我不甘心,我不愿意,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们,唯一的亲人,我要找到你们!”林天君问:“你怎么出来了?”

孟若幻说:“是你们进来了,这是一个魔咒构筑的空间,一切都是虚幻的,但因为某种力量的参与,似乎又在按照某种规律运行,我已经被这现实和虚幻的世界弄得晕头转向了。还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没有贪图醉生梦死的快乐,最后还是走上了对抗魔咒的道路。”林天君点点头,孟若幻说:“那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如果一个人只是贪图几十年的醉生梦死的快乐,那他不是人,而是一种濒临绝种的动物。”

辛羽说:“妈,那爸爸现在……?”孟若幻说:“他现在在腊梅谷,和我们一样,只不过,他希望静静的参透其中的奥妙。其实,随着魔咒奔波了这么久,我忽然发现,我们对魔咒的了解太少。开始我们都以为是魔咒自己在危害人间,后来,才知道它虽然可怕,但是也从没有在任何时代掀起轩然大波,而且辛家很早就知道魔咒,也一直控制得很好,一直没有人深陷在里面。”

辛羽说:“你是说,有人在控制魔咒!”

孟若幻点头说:“不错,如果真是这样,找到这个人,就等于找到了克制魔咒的方法!”

林天君说:“不错,谷中客既然不愿透露秘密所在,找到这个制造事端的人,也是一个可行的方法。”忽然一个人影一闪,说:“你们走不了了,破坏城市的人,将受到严重的惩罚。”林天君问:“你是谁?”

孟若幻说:“是通神学院的教授,弹指。”她转向弹指,说:“你也一样,处于这虚幻的空间里。”弹指说:“可是你们更处于危险之中。你看……”只见那山上已经站了数百个通神学院的弟子,已经将他们重重的围住。

林天君正要动用咒语的能量,却觉得一点能量都不能驱动,弹指说:“每种语言都有自己的缺陷,它们共同的缺陷,就是不能在毫无表达力的情况下传输信息。”

忽然一个白衣人影飘然而来,手上拂尘一扫,顿时便将弹指击退几步,弹指飞身迎上,手上拂尘扫动,顷刻间两人已经斗在一处。

林天君看着那挥舞拂尘的白衣女人,她身段娇小而妩媚,那是林天君此时才能看到的美,那是袁亭,她轻柔的身形在风里摇曳着,舞动着最美的身姿。

忽然一个老道手上一挥,一股金光,将袁亭拉了过去,袁亭落在那老道身前,跪下说道:“院长,他才是真正的青光。”弹指喝道:“胡说!”袁亭说:“我翻过学院的资料,二十年前,你和惊涛一起爱上了一个牧羊女,惊涛知道一当有了爱情,就不能集中精力修行,这也是通神学院严禁的戒律,他抑止不住内心的痛苦,将它记载在纸上,让我有机会看到你的过去。十年前,你私自离开学院后,与牧羊女生下的女儿坠崖身亡,失去了生命,你冒死来到学院,盗走魔鼎,将整个梦幻城变成魔咒控制的虚幻空间,你成了虚幻空间的主宰,唯一留下的清醒的人,就是院里修行的几个长老。”

弹指喝道:“骗人的谎言!”袁亭说:“我不会骗人,忘了告诉你,我很聪明,我只用了六年时间学习就上了大学,我学的是逻辑学,这是一个讲究道理的学科。你不用为自己的行为狡辩,事实上,梦幻城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消失,包括你自己,从你动用魔咒的那一天起,这座城市便葬送在你无知的欲望之中。难道仅仅为了你一家人相聚的幸福,你就能够毁灭整个城市,毁灭所有从t星搬来的居民。”

弹指惊慌的看着袁亭,那老道说:“青光,我们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二十年来,你隐身在通神学院,想的就是要毁灭通神学院,可惜我们竟然不知道。”弹指忽然大笑起来,说:“小姑娘,从你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将会成为我最大的敌人。流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蠢材,你的无力和庸俗葬送了这个美丽的城市。”

袁亭说:“其实你根本不快乐,你要让一个虚拟的空间如同现实世界一样发展,你希望用你的力量,驱使一个时空的正常运行。现在你已经尝到了恶果,你不但不能驱使城市的正常运行,连你自己也时常陷入可怕的深渊。这荒诞的城市,越来越不听你的指令,而这虚幻世界的最终消失,将会使你变成一个犹疑不定的灵魂。”

弹指冷声说:“可是,我延长了我女儿十年的生命。”袁亭说:“你延长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你自己的欲望,你想拥有完整的家庭,想回到女儿坠落山崖前的那一刻,改写历史,创造历史。你有的只是自私,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你的女儿现在已经不在你的身边,你身边的,只是你自己制造的一个空空的魂灵。”

忽然一个中年道人飞身落在弹指身前,说:“你不是说你要给她幸福吗?”

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飘然而来,“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威望平静的等待着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贫穷、疾病、苦难和死亡也无法改变我拥有的幸福,幸福,就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说的不幸福,是得到幸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我宁可付出代价。”

弹指百感交集的说:“柔风,你,……”柔风来到弹指身边,惊涛激动的说:“你还是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动人,如同神话一样。”柔风淡淡的说:“美丽的柔风已经逝去,如果一个人喜欢我的美丽,那我不美的时候,他将不再喜欢我,而他只是喜欢我,我在,他的爱情就在,我永远都在,他的爱情就永远存在。”弹指激动的握着柔风的手,柔风说:“一个放羊的女孩,二十年前是她,二十年后还是她,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也将成为过去。”弹指叹说:“如果回眸没有发生意外,如果……”

林天君觉得心里有些酸楚,忽然听到回眸的声音说:“天君,我是假的,我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了。”林天君扭头见到回眸,她红色的衣衫在风中招展,宛如燃烧的火,烧得林天君心里发酸,他颤声说:“我……对不起你!”回眸笑了笑,说:“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这里根本没有我,你梦见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梦醒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林天君拉着她的手,只觉如同拉着一个真实的人一样真实,他不知该说什么,他一直想着利用她,伤害她,他不知她到底知不知道。

忽然间风起云涌,浪接长天,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红衣女孩,泪水流到地上,一个白衣妇人惆怅的看着江边,清风拂来,白衣袅绕。渐渐的一切又模糊起来,眼前只剩下一条大江,和江边站着的几个人。

他们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道人随风而来,说:“院长已经闭关修行,袁亭继任院长,邀请你们那参加新任大典。”孟若幻说:“不去了。”林天君说:“袁亭终于历经了她所有的磨难,开始了她真正的追求。”孟若幻摇头说:“你还是不明白魔咒,她怎么可能来到七千年以前生活?她和所有通神学院的人,早已成了魔咒控制的毫无意识的微粒,整个通神学院,在七千年以前,就已经没有了生命,而我们,只是暂时侥幸的逃离了魔咒的控制。”

忽然林天君觉得眼前一黑,突然走在了熙熙攘攘的街上,孟若幻说:“我查了辛家的族谱,是从这段时间,辛家才开始有了非正常的死亡,魔咒才开始露出它邪恶的力量。现在我们马上就会到辛家,见到我们辛家第七十三代人,她的名字叫辛万彤。”

林天君正要说话,忽然一个人从自己的身上穿透过去,林天君一惊,孟若幻说:“别紧张,你影响不了这个世界,我们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来到魔鼎记录的历史之中。”

他们来到一家布店前,陈小滢说:“你们以前是卖布的吗?”孟若幻说:“其实辛家历来就有正当的职业。”他们来到人居住的四合院里,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在那里说:“奶奶,我出去玩一下下好不好?”一个老太婆说:“不行,必须把这一篇看完!”孟若幻说:“那就是你的万彤祖先。”

只见辛万彤抓着头,说:“这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奶奶,你饶过我吧。”老太婆说:“不行,人家读书人都有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你也要如此,没有三伏三九的苦练,怎么能够参透咒语的奥秘!”

忽然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对这老太婆说了几句话,老太婆脸色一变,说:“这也太大胆了,青儿他!”中年妇女说:“现在青儿就在家里,老太太要不要去看看。”老太婆说:“好,我这就去看他,真可怜。”

辛万彤见她们一走,立刻跟着离开了。她来到车水马龙的街上,脸上的表情兴奋极了,孟若幻说:“说不定就是你的万彤祖先,她不安分的个性,极有可能催生魔咒力量的泛滥。”

她们跟着辛万彤到了湖边,辛万彤直接来到花船上,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歌,辛万彤乐滋滋的坐在一侧,轻轻的哼着,忽然一个大汉大叫起来,要那歌女陪着喝酒,那歌女吓得大叫,这时一个红衣女子笑着出来,说:“爷,怎么这么有兴致,不就是喝酒吗?我来陪你好了!”于是那绿衣歌女退下,红衣歌女一口气饮了三杯酒,那大汉悻悻的退下,忽然一个少年公子起身说:“早听说小红姑娘的厉害,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那青年围着小红转了两圈,啧啧的赞道:“真香,听说小绿姑娘最会唱的,就是十八摸了。”说着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小红笑说:“她算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官爷要听十八摸,我这就唱给你听,秦二少最喜欢听我唱的十八摸了。”于是她向后一转,缓缓落在琴台边上,拿起琵琶,唱道:“先摸手,后摸肘,顺着胳膊往下走,摸了前,又摸后,全身让你摸个够……”忽然一阵大笑传来,只听一个少年说道:“小红,老子还没来,你让哪个杂种摸了!”只见一个红衣少年,模样俊秀,脸色中却是酒气熏天,一幅玩世不恭的场面,从一艘小船上,缓缓过来,船上的人都不说话,低头不语。

小红说:“我的爷,我还当你不来了,我是靠这个吃饭的,人家都给了钱,足足五两银子呢!”那少年哼了一声,说:“操他祖宗,五两银子,给他老娘买遮羞布吧。这种杂种也生得出来,五两银子还来泡妞,真他妈丢人现眼,比个妓女还不如。”

小红说:“秦二少,就这五两银子,人家也是发了脾气的,把我吓得,不信你摸摸看,我这小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呢!”秦二少看着小红,说:“骚货,你他妈哪个不给摸!”小红说:“人家是越摸越没劲,我小红可不一样,越摸越舒服,你舒服,我也舒服,谁他妈不是[ch*]女变来的,我比那些贞洁妇女还强,她们十六岁就嫁人,我是十七岁才当妓女呢!”

秦二少笑说:“别他妈东说西说,把小碧叫来,我想听她唱歌。”小红大声说:“小碧,你死了不是,还不出来!”秦二少说:“他妈的,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小红一面说:“来,秦二少,这坛酒可是我出生以来就埋下的女儿红,二十年了,一直为你留着呢!”秦二少说:“你他妈都埋了几百坛了,老子不要。”

这时老板急忙叫着小碧出来,小碧轻轻弹琴,唱道:“风尘累,风尘恶,风尘里多少苦痛的奔波;风尘长,风尘险,风尘里多少凄凉的传说;本不是随风的女子,却因何风尘里漂泊,谁知道明天在哪里,看心头泪水有几多?风尘长,风尘恶,风尘里走不完崎岖坎坷;风尘悲,风尘恶,风尘里有几人真正的笑过?洒一滴泪,随风飘落;拈一支花,谁更寂寞?看夜半人声渐渐去,问天涯谁听把话说?”音声凄凉,让人泪下!

秦二少哈哈大笑,说:“小红,怎么你不觉得风尘恶?”小红说:“去,扫了少爷的兴,二少爷,你只听我的十八摸,想来还没听我唱过风尘好吧!”说完坐在琴台后面,唱道:“风尘妙,风尘好,风尘里不用成日烦恼;风尘稳,风尘好,风尘里不问世事的飘摇,试看那烽火燃天涯,我仍在风尘里逍遥。休说道人生有穷通,看身上金银有多少?风尘乐,风尘好,风尘里有多少良辰美宵;风尘美,风尘好,风尘里谁不青春年少?荣华富贵,任我来挑;把酒送歌,任你来抱。想人生多少美事,全都到风尘里来找!”

一曲歌毕,笑说:“少爷,你就不管那么多了,人家不爱风尘,自有爱风尘之人,来,咱们喝杯酒。”秦二少喝道:“好,老子这么大了,还没喝过交杯酒。”两人喝后,船上的人才开始说话,不过是说好而已,秦二少说:“你妈的,和多少人喝过了?”小红说:“我一天也就接过十来人,我倒是有心和天下男人都喝一次交杯酒,可惜啊,没这酒量。”秦二少哈哈大笑,说:“小红,你这张嘴真他妈伶俐,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忽然砰的一声,只见辛万彤站起来,说:“秦二少,我知道你有本事,这整条船上没人敢说一个字,我就看不过去,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就可以不把别人当人看,人家十七八岁的姑娘,谁不想在家里深闺大院的呆着,有丫头伺候,她们卖艺不卖身,你却要人家卖身不卖艺!”

秦二少一愣,问:“他妈的,你是谁?”辛万彤正要说话,小红急忙说:“小妹妹,你不知道咱们秦二少是最有善心的,他……”辛万彤抢着说:“他玩弄了多少少女然后用他的臭钱解决了别人的生计,你看人家多可怜。”她看着小碧,说:“弱不禁风的女子,却要委屈她的意志成全你寻欢作乐的邪恶用意,秦二少,你手里有的是钱,为什么不赎了她的身,让她远离痛苦的深渊。那才是男人应该作的事情。”秦二少看着老板,问:“老板,多少钱?”老板说:“秦二少要是喜欢!”

秦二少掏出一千两银票,说:“你怕老子出不了价钱?拿去!”

小碧低头不语,几颗泪珠洒落地上,辛万彤一把接过来,说:“拿去,既然有人给你,你为何不要?”小碧低声说:“恩公,小碧得蒙你的搭救,不敢再要……”小红一把夺过银票,说:“白花花的银子不要,疯了不是,……”然后转头对辛万彤说:“你放心,我替她收好,回去一定给她,这丫头,没见过世面。”辛万彤冷笑说:“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

老板忙张罗着,一个白衣女子出来,轻轻唱道:“花易落,人易散,长年音信竟中断;随梦来,随风乱,飞入红尘都不见。寂寞佳人,有缘无缘,春去春来,杨柳两岸,不见有人,铁衣长剑,只有泪水魂也倦,化作尺素,一篇一篇。”

辛万彤说:“好了好了,悲悲戚戚,大家听惯了女人唱歌,怎么不听听男人唱歌。”她一伸手,掏出一张银票来,说:“哪个男人要唱了,这一万两就是他的!”满座无人出声,辛万彤喝道:“十万两。”还是无人应答,直到她一跺脚,说:“一百万两!”

秦二少忽然起身,说:“我来,一百万两。”连辛万彤也傻了眼,只见秦二少捋起衣袖,来到琴台前,轻轻拨弦,在座的几乎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离开。

秦二少唱了起来,声音居然悦耳动人,“路茫茫,人茫茫,伊人在何方?长亭连短亭,日夜翘首望。绿了杨柳红了花,瘦了少年郎。梦渺渺,人渺渺,知音天下少。煮酒论英雄,回头见纤腰,当时赵郎十年梦,今昔何时了?”

小红急忙说:“好曲子,好声音,我们的招牌都给你砸了!秦二少,你真是个文才风流啊。”辛万彤冷声说:“这也是歌,让开!”

只见她推开秦二少,坐下来唱道:“月茫茫,夜茫茫,丝线有多长?一绣十六年,为作嫁衣裳。飞来燕子绕屋梁,无语在西窗。意幽幽,夜幽幽,今生有何求?添灯待人来,玉面舞长袖,纵然人比黄花瘦,此情也难休。”秦二少说:“还笑话我,你唱得也难听之极!”小红说:“人家到底不是吃这碗饭的,是不是啊,……”

辛万彤说:“又不要你的钱,叫什么叫!”辛羽皱眉说:“难道她喜欢秦二少了?”孟若幻说:“万彤祖先嫁的不是秦二少。”林天君叹说:“这就是悲剧的开始。”

林天君忽然一转头,只见一个人坐在船上,那一刻林天君惊呆了,这个人居然和韩震子相似,而且,他的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辛羽,林天君想:难道他喜欢她?

辛羽说:“我们这样看下去不是办法,大家分开吧。”孟若幻说:“好,大家记得联系。”拉着辛羽离开,罗清还没说话,辛羽已经一把抓着他,说:“快走!”陈小滢看着林天君,说:“我们也分头走吧。”不由分说,便闪身离开。

林天君念动咒语,来到一座寺庙外,只见辛万彤在那里走来走去的等人,那长得和韩震子十分相似的人慢慢走来,林天君心里想:难道这就是辛万彤后来的丈夫?

那青年走了过来,笑说:“姑娘,你在等人?”辛万彤转身一看,说:“你是什么人?”青年看着辛万彤说:“我在船上看到姑娘仗义执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辛万彤冷笑说:“然而你却对此习以为常,说不定,你和那些寻欢作乐的少爷公子一样,只是为了来满足你畸形卑劣的欲望。”

那青年笑说:“不错,到这里的人,谁不想看看湖上三仙!”辛万彤说:“小红仙你已经看过了,她不但无耻,而且无知,她也配称什么神啊仙的,简直丢女人的脸。”青年说:“依我看,凤池仙,南湖仙,小红仙三人中,只有小红仙才是当之无愧的,她不但保得一船歌女的清白,还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这才是难能之处。”辛万彤低头想了一想,说:“我倒错怪了他,生在这样一个社会那是她的悲哀,那帮人真可恶。”

青年说:“那是皇帝也没法改变的事情。富人们的趾高气昂和穷人们的贫穷凄凉,那是根本无法改变的矛盾。你怎能奢望达官贵人不再为自己的荣华富贵二苦心经营,怎能奢望他们不为自己的后代而苦心经营,怎能奢望他们不为自己亲人的荣华富贵而苦心经营,财富它代表了一切,那是比任何感情都要真实的人之常情。”

辛万彤叹说:“是啊,我怎么如此天真,一个社会稳定了,他所有的阶层也就出现了,变得壁垒森严,没有人能够逾越这可怕的界限,直到这冲突变得明朗,最终酿成天下的大乱。而另一批人,又高高在上,开始为他们,为他们的后代,为他们的亲人经营荣华富贵。这是他们的荣耀,也是他们的悲剧。”

青年说:“在下艾历,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辛万彤一笑,说:“我叫辛万彤。”她来到堂前,抽了一支签,只见上面是几行古文,写的是:“六月天气熏人累,梦里人去心自醉,若能悬崖勒马走,方能随同旧人归。”辛万彤问大师此签何解,和尚合十说:“人生际遇,皆有缘分,缘定则定,缘尽则尽,尽即是缘,缘一定尽,有得有失,这就是缘。”辛万彤皱眉说:“大师,你这是解签吗?把我越说越糊涂。”

和尚说:“其实你要问的事情,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若问和尚,和尚怎么知道?”辛万彤正要说话,和尚说:“每种语言都在解释这个世界,佛的语言,也似乎如此。施主,你说那种语言最伟大,将是生命延续的根本。”

辛万彤说:“大师真高人也,平安寺果然能保人平安。”和尚合十说:“慈航本是渡人物,争奈众生不上船。”

辛万彤离开寺庙,忽然有人在后面叫道:“姑娘。”她转身来,只见秦二少打着扇子过来,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没有了酒色和纨绔之气,显得如同玉树临风的公子。艾历本来在一边看着,见秦二少过来,忽然停了下来。

辛万彤看着秦二少,说:“该不会是找我算帐了吧。”秦二少说:“是啊,你将我带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如果没有你,我将孤独一生,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你走。”辛万彤看着秦二少,眼中流出万种柔情。她笑说:“是吗?一首歌一百万两,以后我非倾家荡产不可。”秦二少说:“我以后天天唱给你听,只要你想听。”

辛万彤笑说:“好啊,我现在就要听。”秦二少一笑,说:“你……真的?”辛万彤拉着秦二少,林天君见她念动咒语,两人来到一片山清水秀的幻境中,秦二少惊奇的说:“这……这是……”辛万彤说:“我会法术,我父母也会法术,我比他们差远了。”秦二少惊叹着说:“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我从来没有这么迷恋过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觉得这世界这么神奇!”

他们看着风在彩虹下流动,瀑布从遥远的天空飞流直下,绿草的香味顺着流水弥漫开来,迷人的景色在眼前渐渐铺开……

林天君心想:她怎么无知到将咒语胡乱加诸于人,这太胡闹了!

正想着,忽然一阵清风扑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来到窗前,看见外面寂静的街道,电视上的新闻在说着:“最近许多居民患上了暂时性的神经功能失调,晕倒的人不断增加,面对这种疾病,居民最要紧的是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尽量不要单独外出。……”他关了电视,看着寂静的城市,如同死亡一样安静。

忽然身后走来一个人,他转身一看,只见陈小滢走了过来,他问:“你怎么也来了?”忽然人影闪动,辛羽来到二人面前,说:“魔咒似乎又在启动,我们已经无法运用咒语自由的出入宇宙的记忆区。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赶快想出另一个进入宇宙记忆区的方法。”陈小滢问:“怎么才能进入?”

辛羽说:“我和母亲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你们……”说着已经化作碎片。林天君说:“我们去找无心大师。”

来到寺庙之中,只见一个老太婆在那里点香,刚点完就大叫着:“我看到了观世音,我看到了观世音……”一个和尚上前拉着她,她却大声说:“臭和尚,你难道没有看到观世音吗?难道你也不相信神明的存在?……”说着她整个人就晕倒在地上。

一个中年和尚走了出来,合十诵佛,林天君问:“师父就是无心大师吗?”无心下了台阶,说:“施主前来何事?”林天君说:“为了魔咒的事情。”

无心一边走,一边说:“魔咒重构了这个世界,控制了万物的发展,它唯一不能改变的,是脱离于世界,滋长着众生的情,佛祖有了情,对万物的情,所以才能永生不歇,只有拥有不灭的感情,才能超脱于万物生长造化的定律。施主,你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林天君问:“我回哪里去?”

无心转身说:“回现实里去,远离这个城市,在魔咒还未来到的地方,寻找另外的力量。你已经有了情的力量,还需要的,仅仅是别人对你的帮助。”林天君问:“谁能帮助我……”门忽然关了,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在佛门之外,只听无心说:“这个城市已经完全被魔咒控制,你们看到的,就是魔咒重新构筑的可怕世界,赶快离开这里,寻找另外的力量,自己去了悟吧,众生!”

林天君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太婆的腿断了,她捡起来接上,继续往前走,几个人在街上叫着出卖自己的器官,还有一个人在那里举着一张卖官的牌子,一个被汽车压过的人,一转眼又爬了起来……

林天君摇头叹说:“简直就是一个虚拟空间,一个魔咒设计的可以任意修改的根本不存在生命的虚拟空间。”

陈小滢说:“我们现在能去哪里?”林天君说:“我想大师是我我们去找一个知道这件事情,却能轻松抽身的人。余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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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桃园-评论

又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模糊了我的视线,潮湿的心已是泪水涟连。一篇文字,都可以把我带到那无尽的思念之中。 at:2005年10月18日 下午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