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春天接近尾声的某个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只所以确切地记得有关那个时间的一切,是因为那个电话对我有了非同一般的影响。
那天下班后很无聊,就看不知重播了多少遍的《西游记》,那个热闹的场面总能让人忘记什么,而得到一些放松。就在那时,电话响了,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也并不奇怪,常常有陌生的人向我咨询有关孩子患病的事,有些是曾经住过院的病人。我顺手拿起了电话,一声招呼之后,传来的当然是我陌生的声音,自报姓名之后,才知是我久违的同学。那时我们是同学,至今这种关系没有别的变化,所以只能是同学的关系。知道那个姓和名对我有多大的影响?!总之,那一刻,我有点震惊,分别十八年了,是的,十八年了,一点不错,他说他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我的电话以及有关我的诸多消息,虽然那些消息象给明星制造的诽闻一样,大多言过其实,但总还是关心的结果,竟是让人感觉到一丝欣慰,尤其是他的关心。
象所有老掉牙的故事一样,我们十八年前曾是很要好的朋友,那时是高中同学,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纯洁的同学,只是多看了几眼,多说了几句话,仿佛共同语言就比别人多得多,也仿佛许下了一生的诺言。只所以记下这一切,是因为当十八年之后,这段感情并不象所有流行的东西一样而同样流行起来,有一个相当满意的结果。而是有了和当年同样的结果,令人多少有点不信,事实就是这样,象所有悲剧的震憾力一样,这样的结果却是最好的、最感人的,至少对于我们是这样。看完我写的这些,能否让人也体味到一些别样的东西呢?当然我希望是这样的。不要急,听我慢慢说。正如所有的不幸都各有各的不幸,当我们理解它了之后,不幸也许是另一种幸福。
所有的开花的季节都一样,美丽、饱满、纯洁,甚至可用固执而言它。那时的美是不能用语言描述的,绝对没有现代的包装和修饰,而实质那才是真正最美的东西。直到现在我也坚信这一点。十八年前的社会远远没有今天这么潇洒,社会变化太大,稍不注意,它就会让你不识真面。那时我们简单地活着,忙碌地生活,内心的丰富也在高考的重压下也贫乏了许多,自然不能象现在的学生有各种各样的便利条件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沟通。只是在偶然的空闲有一个注视的眼神,便就是所有的语言,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流,实质上也不能排除别的同学有更深的交流,但我们就是那样,这也注定了我们以后的悲剧。当我们想起这一点的时候,只有痛恨,而没有别的。如果当年不那样做的话,也许我们的历史就要重写了。偶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便是有一个集体的活动或是在一个公共场所无意相见,那是最好不过的境遇了,当然这种机会毕竟只是机会而已。我在完全对别人封闭只对他敞开的心境中度过了我的花样年华,当然他也知道这些,只是他有时视而不见,他成熟地预见到我们以后的生活,包括一辈子的历程,而结果是不可能。于是他放弃了。而我只想当时的拥有,对未来也是一片光明的想象,象所有崇拜爱情唯一的信徒一样,虔诚非常。就在那一年,我们一样的结局,都没有高中。而我还可以复读,除过念书我别无选择,而他也只好选择回家,他是农民的儿子。那时没有人指导我们更多的东西,只供给你相当的经济上的资助,就已尽了父母的所能,当然我们也不可能有更多的要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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