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血债难偿

里面的小厅子并不怎样光亮，三面浮雕，一些鹅卵石大小的明珠嵌在浮雕上，用来照明。明珠都是血红色的，所以让小厅中的气氛更加诡异，甚至有些难以言喻。

厅中的紫檀桌上已经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但没有酒。

芙蓉晶、孔雀东南飞和古草落座后，凌寒、蓝丁香和泪舞樱飞也伴着一碗凉茶坐下。

孔雀东南飞瞪着眼道：“水晶宫原来还不如老衲的孔雀堂，难道连酒都没有吗？”

一碗凉茶浅笑着道：“酒自然是有的，只是怕三位不喜欢其中的味道。如果三位有勇气品尝桌上的几样小菜，酒立刻奉上。”

孔雀东南飞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就准备吃，不过还是被芙蓉晶拦住了。

芙蓉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淡然地道：“我们无法不怀疑这菜到底有没有问题，毕竟到现在为止，水晶宫都没有做过什么好事情。”

一碗凉茶道：“是的，但是水晶宫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情。”

芙蓉晶笑道：“此话也许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哈哈，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假君子和客居红尘之死都与水晶宫有着直接关系。另外，流氓公子原本没有杀烟雨山庄的弟子，烟雨秘籍也是你们一手策划的谣言！”

一碗凉茶忽然冷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孔雀东南飞暴躁的脾气又上来了。他一拍桌子，闷哼道：“是，就要血债血偿！”

一碗凉茶没有出声，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

凌寒道：“血债血偿？你以为这是你的孔雀堂，小心被风闪了舌头！”

古草和芙蓉晶也纷纷按住了剑柄，芙蓉晶道：“原来客居红尘的爆炸是你故意安排的，让他变成鱼饵，来钓我们这些鱼！”

古草接着说：“现在饵已经被我们吞了，不过鱼你不一定能拉上岸！”

一碗凉茶面无表情地说：“以女侠之见，我们今天非过招不可了？”

“应该是这样的！除非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古草斩钉截铁地回答。

一碗凉茶冷笑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

孔雀东南飞抢着说：“我们烟雨山庄的人一向恩怨分明，从不滥杀无辜！”

一碗凉茶忽然放声大笑，连眼泪似乎都要笑出来了。

芙蓉晶和古草看着她笑，都没有作声。

孔雀东南飞终于忍不住，一声断喝道：“你在笑什么？”　

一碗凉茶大笑着道：“你们可以对别人大谈仁慈，但是对我却掩饰不住狐狸尾巴，因为我姓慕。”

“你姓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孔雀东南飞话刚说完，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怔，脱口道：“丫头，你是说——”

芙蓉晶接道：“她应该就是慕楚天的后人。”

“慕楚天，冷面阎罗慕楚天？”孔雀东南飞大叫起来。

“你们的记性还算不坏，可惜当年的七个人去了一个，如今六个又只来了三个。”一碗凉茶的声音冷到了极限，眼中隐有泪光。

芙蓉晶叹息一声：“我们七个堂主这一生中，也曾共同做过一件大家觉得遗憾的事情，相信也就是那一件了。”

孔雀东南飞和古草竟然都点头，芙蓉晶目光一远，道：“二十年了，慕楚天的女儿如果还活着也应该你这般大了。”　

孔雀东南飞接问一碗凉茶：“你真的姓慕？”

“你看呢？”　一碗凉茶反问道。

“从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报仇，与他应该就是骨肉之亲，但是以我们所查的答案，慕楚天是有一个女儿，不过却在半岁时染病身亡。”孔雀东南飞顿了一下，接着道“当时关中一带人都这么说，有些善良的妇人一提到慕家满门绝后就失声痛哭。难道所有人都在说谎？这是没有道理的。”

古草接道：“你既然与我们有过节，为什么不说明，却要去冒充慕楚天的后人……”

一碗凉茶冷截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们竟然还以为我在说谎？”

古草一怔，孔雀东南飞和芙蓉晶也不得不承认一碗凉茶根本就没有说谎的必要。

孔雀东南飞嘟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芙蓉晶沉吟道：“看来是慕楚天早就料到会有事情发生。”

古草颔首道：“应该是这样的，在我的记忆中慕楚天这个人疑心很重，谁也不相信，但是他非常爱自己的女儿，总怕孩子出事情，所以他将女儿送到别处，却对别人说已经病逝？”

一碗凉茶冷笑道：“素衣院掌门果然名不虚传。”

古草叹息道：“原来他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相信？”

一碗凉茶道：“如果不是他的结发妻子给你们通风报信，他又怎么会死于你们的乱刀之下？”

芙蓉晶说：“孩子，你连自己的母亲也恨吗？”

一碗凉茶不屑地说：“你们应该能查到我不是只有一个母亲，慕楚天有两个老婆。”

芙蓉晶想了想，道：“听说他有一个妻子因为染了天花死去，原来那个女子并没有死，她才是你的生母？”

一碗凉茶冷冷道：“幸好家父提前安排，否则我和母亲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你们当时千方百计地追寻所有跟家父有关系的人，还不是为了斩草除根！”

孔雀东南飞说：“你以为我们要杀你吗？我们烟雨山庄的七位堂主又怎么可能再做那种事情，这一切都是误会。”

一碗凉茶冷笑道：“表面上看，实在看不出，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有数。”

孔雀东南飞解释说：“我们的确是错杀了令尊，错杀了慕园的五十八条人命，我们后来找所有跟慕园的有关系的人，其实是想补偿……”

“闭嘴！”一碗凉茶怒喝道“你到底承认是错杀了，五十八条人命啊，一句错杀就能全部抹掉？当时里面还有孕妇，你们想过那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没有？你们可能更想不到那还没有出世的孩子竟然在你们走后出世了，而且现在也在你们面前。”一碗凉茶转向凌寒，“寒儿，你来说说这个故事吧！”

（未完待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