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与恶狗总有不解之“缘”,迄今为止,我已被恶狗挡了三次道。
第一次是我十二岁时,我独自将牛赶到山上后,便往回走。经过一道狭长的山岭时,发现一条样子颇为凶恶的黑狗蹲坐在路中央。半侧着身子,扭过头来望着我,两眼泛着青幽幽的光。它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那段时间到处传某某地方发现疯狗,还说是外国放来的机器狗,凶狠恶毒。我不敢走进,更不敢去招惹这半路冒出来的凶神,便只好往原路退回,然后翻山越岭,绕道而行。
第二次是次年春节,我带着九岁的弟弟怀惴着几个糍粑到外婆家拜年,途中要经过一个寨子。我们刚进寨不久,便听见四面都响起狗叫声,不免心慌起来。没多久,几条狗便围了上来。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掏出一只香喷喷的糍粑往狗丛中一扔,这一招果然立竿见影,众狗都去抢,便顾不了我们了。我拉着弟弟就跑,只可惜好景不长,狗们很快“消灭”了那只糍粑,又尾随而来。不得已,我们只好故伎重演。如此再三,我们带的糍粑很快“贡献”给了这群无法无天贪
得无厌的恶魔。那时我还没有学过蒲松龄的《狼》,不知如何对付。幸而村中有人来为我们解了围,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三次是我去实习时。偶然间遇到几年不见的老朋友,便随他去玩,他家我实习地较远,所以第二天我必须赶早班车。晚间我们开怀畅饮,畅谈人生。不知不觉我们都不辩东南西北,胡言乱语起来。再后来,我们便横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了。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地被闹钟唤醒,来不及洗脸,便往村处赶,没走多久,一声狗吠声惊得我差点一脚踏空。接着,更多的狗跟着叫起来。各种各样的狗叫声汇成一片,在山村中回荡,天色还早,一片灰蒙蒙的水雾在空中飘浮着。我很快就要出村子了。不曾想前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呜声,威严而又充满敌意,我停了下来,举目望去,天哪!只见身前一条高大的白狗站在路旁的一块石板上,嘴里发出一阵阵低吼,两眼肆无忌惮地与我对视,还不时挑衅似的刨刨前腿。
怎么办?我被酒精充斥的脑海瞬间翻转过千百万个念头,不知为什么竟想起一则笑话,说有两个人结伴到村中找姑娘聊天,却总没人搭理他们,更是见他们后唯恐避之不及。一人不解,私下里问别人,别人说:“有一次,一条恶狗当道,你同伴对着狗咧嘴一笑,狗便夹着尾巴逃走了。”那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同伴相貌太丑。我便想,我也长得使人不敢恭维,是否也可学那一笑呢?古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我可要一笑倾狗了。说干就干,我对着那狗咧嘴一笑,不料竟然毫无功效,我便再笑,三笑,还是无济于事,倒是弄得那狗莫名其妙,干脆蹲下来,侧着头看我“表演”。远处传来汽车的鸣叫,我心急如焚,耳听得汽车越来越近,再不能超越眼前这道“防线”,我将要漏车了。我大概是被逼急了,常言说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我这只被逼急了的“兔子”拾起几块石头,狠狠地向这只可恶的嚣张跋扈的挡道狗发起全面进攻,结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我顺利地闯过了这一关。
过后,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某日忽地心血来潮,总结出一个结论:恶狗当道时,如果你畏缩,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果掉以轻心,将面临危险;如果你奉承讨好,将后患无穷;但如果你勇敢地奋起反击,那你将收获成功的惊喜。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5-10-15 21:33:1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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