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若寒
[一]
我该用怎样的句子来描述一种感觉呢?这实在是一个语言的难题。
对情绪表白:一个失语者的沉默,一个盲人的自抒,或者是一个疯子的呓语,这些都更具有实质上的意义。
我声明:这不是一个比喻的修辞,而是一种真实的感觉。
[二]
是谁将果实小心地收进心里,准备越过寒冬?
是谁把麦子小心地播进冰封的土壤,企图在霜冻中吐芽迎接春风?
海子,就那样走了,那条血迹染红的铁轨,是他通往天堂的神梯。
神梯以外,一些成熟的麦粒,倾洒一地……
有一些被鹰叼走,我知道,那不仅是麦子,更是灵魂!
[三]
海子走了,带走了他的麦种。
从此,那片冠名为诗歌的土地,就缺少对麦子的渴望。
只剩下灰色的天和灰色的地,枯瘦的树和枯瘦的峦……
在这片土地上,思想枝叶稀疏,感情却草一般繁荣;
智慧比荒原还荒芜,民生比挽歌更苍凉……
它们都已经失去了存活的土壤。
还有一些歌者的眼睛被自己镶嵌,日记般的诗情闪闪发光,这真是点石成金的修炼!
[四]
在雨水充沛的德令哈,谁的麦子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
海子,那些迷醉的烈酒你为何不尽情地喝?
你完全可以喝醉,彻底喝醉——
然后在麦田里,沉默成一株普通的麦子。
可是,你偏偏锋露麦芒,还把阴云密布的天空刺穿。
[五]
镰刀和碾子都随铁轨上的血迹风化。
麦地只有葱茏的假象,我还能收割什么?
现代情感的繁华,日记的浓郁,都不能裹腹。
你可知道?
[六]
夜色浓郁,想起海子。
谁在神的位子上沉睡?谁朝思暮想着它?
谁正用单薄的躯体祭奠欲望的小鹿?
谁正用灵魂清扫麦场的道路?
谁正用脉管丈量生死,用血的经脉括射日月的光焰?
[七]
是什么装饰着什么?
一粒麦子从天空走过,闪电的影子,一晃即过……
本文已被编辑[一碗凉茶]于2005-10-16 0:10:3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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