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走在黑夜的灯光下,暗色,一点点的洒满大地。知道城市不会迷路,自有牵引你的东西。我听见夜流淌的声音,听见轻风拂尘的声音,那是寂寞而幸福的心跳。
——题记
《易水送人》那阙词,我依然记得。是尘年少时候送给我的。
当我在夜静人深的时候翻阅年轻时候的书信,我的泪,毫无防备地落了下来。原来,在我青春年少的岁月里,我竟然也是如此美丽和浪漫过。
喜欢尘的颜体字,喜欢他在每封信里给予我的古诗词。我想,我爱上古诗词,是从他开始的吧。诗歌《寂静的心跳》、《复杂的我》尘在18岁的那年给我谱过曲。我的记忆里尘是一个擅长音乐懂诗词会写诗歌的青葱少年。而我,则是江南水乡柳树下盼望的新娘。
回忆是一种幸福。但是我们不再年轻。甚至,我已经不能记起我与他的缘分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
尘,那双忧郁深邃的眼睛,我有好多年没有见了呢?最后一次得到他的信息,是我结婚的那天,在本地的电视台看见了他给我点播的祝福歌曲。以后,偶尔会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一些浅浅的信息,但终结不是真实。
但记忆永远年轻。
若不是这次县里关于“城头山”的征文活动,我做了评委,我也不会发现他指导的学生的文章,也可能不会有再联系他的冲动。毕竟,都那么多年没有见了。
感谢现代的通讯工具,很容易再次连接彼此。他万万没想到我会以文联工作人员的身份给他电话。其实,我也是存了私心,也想走捷径。我在电话里询问他们学校作文水准的情况,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便节省了我机械的拆信、读信的单调动作。有关规定,海选的阶段一个学校选1——2篇好的作品。
那是垫铺。
我清楚记得前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他生在菊花盛开的月份。我能记得他的生日,他有些受宠若惊。我能感觉他多年前的阳光气息。
我突然有想见见他的冲动。事隔多年,我们都不再年轻,都已经不是以前的自我了。
我说,我除了变老了,变丑了,我还是以前的我。
我惊奇自己的对于他的感觉还是年少时的那种朦胧和单纯。所以,我想见他也只是单纯的一种感觉。
回想以前,我与他是多么的单纯。竟然连手,都不曾碰触一下。最浪漫的事情也可能只是那个夏夜的晚上,我躺在姨妈家的露天阳台,他站在盛开的栀子树旁,给我唱《原来的我》。他是学声乐的,虽长在农村,却很有艺术家的气息。
所以,当刘若英的《后来》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的眼泪便会润湿我的心情。谁也不会发现,我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小小秘密,会在一首歌里得到释放。仿佛,那首演绎的是我年少时的爱情。
后来,我终于还是没学会怎样去爱,而我,依然遗憾着那个满天星辰的夏夜怎么不下楼去牵起他的手?一直擅长歌唱的我,怎么就没有放开歌喉去迎合他的歌声?
以后相知的岁月,明明相爱,却始终没有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一生很长,为什么不再爱一次?可是,不再年轻的我们,可以吗?我想是不会有回答的。
有的时候,遗憾也是一种美好和幸福。只是,现在想来,若我们以前不是单纯着那份美好,如今,又是怎样的结局呢?
我能在电话里听见他依然年轻的声音,那不曾拥有却一直熟悉的声音。
当他在视频里看见我的时候,他说我真的还原来的我。我笑。想笑一个妩媚的样子。最终还是露出了我尖尖的虎牙。怪不得他说我可爱,一直当我是孩子似的。原来,就是那两颗虎牙在做怪呢。
我觉得他对我不太公平,他能通过网络看见我,而他在网络一张照片也没有。也许有,是他不肯让我看见吧。我只能笑,却分不清表情。
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我依然是娇气任性的小女生。岁月无情加重我脸上的皱纹,但是,蕴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某种秉性其实永远都没变。他也那样说,说我如年少时那样可爱调皮。
我仿佛真的是十六岁的小女生。仿佛回到了那首《融雪的时候》。“融雪的时候/你正在异地的小镇轻声呼唤我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席摹容的诗歌。我喜欢她诗歌里的那种感染我的气息,喜欢他清秀多情的字体。于是,我从那时候开始,一手握着梦,一手写着诗歌,这么多年。
是的,他在我年少到中年的爱好文学和接近文学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而他,浑然不知。他说我的文章写得好极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初一个任性刁钻的黄毛丫头,竟然在两年不到的时间写了超过百万的文字。他收藏我的文集,我在几个网站的book和个人主页。他说他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去品读。
我们曾在彼此的过去里出现过。淡漠那么多年后重新到原来的地方,再重新开始,或多或少都不会象自己预测的样子了。
我说:“我不会害你,只想单纯的见见你。”
他说:“其实,我也想见见你。”我轻责他是胆小鬼。
彼此一个微笑,而后一声叹息,如万倾碧波掠过心头。心里,一刻也不得轻松。
他说:“乖,听话,理智一些呢。”他在我胡闹的纠缠时说到。其实,我虽然任性,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女人。我只是想拥有一种被宠爱的感觉。但是,不能不说这是一种遗憾。各自看似美好的家庭,各自还算稳定的工作,各自不再年轻的事实,足以勒杀一些浪漫冲动的情绪。而那依然是一种美好。
谁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发生什么的事情。反正,这个秋天的故事,构思不构思,都已经接近尾声。
至于什么时候能见面?还能不能见面?还有没有见面的必要?谁也不清楚。但我们却近在咫尺。近在咫尺,刻意不去相约,那是一种残酷的诱惑,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其实,我想告诉他,他没有必要害怕我的热情。他也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热情。正如他所说,当初分手,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时间和地点。错的是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诗句。
仿佛犹如一缕轻风,我们漫不经心地相逢与分别。说的是尘埃和尘埃的故事。
在故事里,我只想弹去他青衣上的白霜,只想他轻握我冰凉的手,只想牵他到我暖暖的小屋,再说——你不必回避天籁的目光。我若哭,他以丝帕一点一点,拭我眼角眉稍敛着的忧郁与潮湿……
只是,你千万不要说——宁可你静含地美在尘世的对岸,宁可我永远握不到你的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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