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的眼那么清
清得可以见心
你的泪那么纯
纯得可以伤人
一滴一滴
是眼与泪的结晶吗
凝视你的眸
原来忧伤也可以深深的
专注你的容
原来好梦也可以痛痛的
一滴忧伤溶进了桑田
万般心痛漫过了沧海
看不到你长的路径
就饮一杯纯净水至老至终
拥不到你长的一生
就借我一夜柔情入心入骨
我在手机上一字一字输着这些纯净的字眼，一滴晶莹的泪已滑到嘴角，咸咸的。
女人是水做的，不是泪水，是纯净。我曾对琼说这是我看见她的感受。
男人是水做的，不是纯净，是泪水。琼曾对我说这是她看见我的感受。
我按下“继续”，选择通讯录，查找“爱上纯净水”，发送，正发送信息，短信息发送成功。
我左手举起纯净水，轻啜一口，凉进心底。我右手放下手机，握住鼠标，习惯性地点出qq，习惯性地点出“爱上纯净水”的mm头像。
琼，拥不到你长的一生，万般心痛漫过沧海，就借我一夜柔情至老至终，好吗？
琼，借我一夜纯净的柔情，没有杂质，无关爱情，好吗？
琼，借我一夜，胜过我的一生。我到天堂会祈祷，嫁给我吧，琼，来生，好吗？
然后，我说我已经来到了你的城市。
然后，我留下了我住的旅馆的房号。
然后，我没想过要擦去泪水，起身，穿过网吧中间的走廊，也没想过要去看一眼两旁上网的ggmm该是怎么样的眼神。
我扔下10元到收银台，连不用找了的话也不想说，径直出了网吧。
那个帅哥哭了。后面有mm惊讶地说。
我知道，更惊讶的将会是琼，你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就来了这城市？
而最惊讶的，将是世俗的眼光，你还是人吗？是人怎么会恋上差点成了你继母的琼？而且，比你大那么多。
如果人们都这样骂我，我会说，我不愿做人。
真的，我不愿做人。我想，我就做那一片山多好，泉水从我身上流过；太奢侈了，那就做这个瓶也好。
2
我走到哪儿都要带上纯净水，从不挑剔品牌的，即便是我父亲厂里并不闻名的大眼睛，只要是纯净水，清澈见底，我都喜欢。
我喜欢看有点甜的农夫山泉广告，也喜欢看27层净化的娃哈哈。
我热爱纯净水，我热爱生活。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一度厌恶尘世，厌恶女性。
在我突然间感觉尘世很肮脏的时候，我正读大学。
在这个恋爱的乐园里，我也没能脱俗。我喜欢上兰，一个有着大眼睛，瓜子脸的女孩。
我说，你的眼眸可以淹死人。
兰说，我要淹死你这样的男人。
我又喜欢上了她说话时眉毛一挑一挑的神态。
但在我骨子里，对那种卿卿我我，灯红酒绿，真有种说不出的感受，那是一种欲呕而呕不出的感受。
我受不了这些媚俗，我常常说，我要喝纯净水。
先喝酒，再喝水，不喝酒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于是，我常常在这些场合喝醉，醉了就跑到卫生间去欲呕而呕不出。
那天晚上，欲呕而呕不出的现状也未能保持住。
我醉，她醉。我们和所有恋人一样，相拥着回了租住的宿舍。
我始终没能找到小说中写的那种激情，但我还是恋恋不舍地拥着兰说，我把贞操献给了你。
去死吧你，男人有什么贞操嘛。她满嘴酒气地说，呵呵，现在流行不破处不出校园哈，可惜我的处没能给你。还不是怪你，谁叫你对我时冷时热的。
我可不管处不处的，我喜欢你的是还有那么一点点清纯，我喜欢水一样的女人。
不嘛，我偏要你喜欢酒。
她好像有了个可以轰动世界的发明一样兴奋，你喜欢我的身体吗？
不喜欢女孩身体的男人，还是男人吗？我真的对她的胴体很痴迷，温润光洁。
呵呵，那现在你得听我安排，闭上眼睛，我们做个游戏哈。
她打开了一瓶或者不止一瓶的劣质酒，真扫兴，在这种时候让我欲呕而不能呕。
你舔遍我的全身，你就会爱上酒了。
晕，我又不是狗，怎么要舔？
她躺在床上的胴体已经全被酒精漫过，酒气冲天。我强忍着呕吐去吻她的胸，她忽然很冲动地把我的头往下推，一直推到腹下。我不知道是真的酒精发作了还是怎么的，突然间就忍不住要呕，不容我克制的那种呕。
还没等我冲到卫生间，我已经呕吐得一塌糊涂。
我呕吐了，终于呕吐了，心里一下子舒畅了。
那年，我大三，21岁，戒了女友戒了酒。
3
我更离不开纯净水了，开始厌恶尘世，厌恶女性。
我远离了灯红酒绿，远离了出双入对，这些所谓的爱情庸俗不堪。
但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我的心灵世界容不得半点空虚。
于是，我一头扎进了书山。
大三下学期时，我的文章接二连三地发表，成绩也从下游猛升到第一名。
我的头顶有了无数的光环，成了学校有史以来的才子，谁都知道我的前程无量。
于是，我的形单影只也时常被作为老师们教育学生的典范。而愈是形单影只，周围的蜂蝶愈是舞得疯狂。但我终于没有损坏老师们树下的典范。不是我要刻意不恋爱，而是我确实不为所动，我受不了俗不可耐的爱情。
兰不断地缠我，苦苦地追问，我真的就那么让你作呕吗？
不是的，我喜欢你胜过其她女孩，但这种爱情幼稚得可怕，我想要的是洁净的爱情。
不就是我的贞操没能给你吗？我不在乎你去找别的女孩。兰哭着说。
我还是推开了她，她不能理解我所说的洁净。这种洁净，真的是你这种小女孩所不能理解的。
不过，即使是说出要洁净爱情的我，也是直到见到琼后才真正开始理解的。
放暑假那天，我突发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发作时，不知是什么病，一封急电发到家乡，从数百里外赶到我病床的是琼。
我第一眼看到琼的大眼睛时，心里一动，那眼里有一泓纯净水，隐着淡淡的忧伤。
那久违的纯净,那淡淡的忧伤,让我莫名其妙地哭了。
我竟怀疑我是不是还在爱着兰？我脱口而出，你是兰的姐姐？
什么兰的姐姐，呵呵，乖，怎么动不动就哭，还像个大学生吗？呵呵，别胡思乱想了，我是你未来的继母，叫我琼姨就行，啊？她说话时眉毛一挑一挑的神态，如兰，让我痴迷。
琼姨？你为什么是我的琼姨？我还是定定地望着她,直看得她温润光洁的脸上现出了红晕。呵呵，真是的，她说她是我未来的继母，我怎么能这样看她？我忙低下头。
厂里太忙，你父亲脱不了身，所以我来照顾你，不高兴吗？
哦，不是。谢谢琼姨，是我忽然想起了兰，想起来了兰就想哭。
兰是你女朋友吧。傻小子，要不要叫她来？
我忽然想说，兰是浑浊的酒，而你是纯净的水。
我不知道在琼的面前怎么会想出兰是浑浊的，而琼似乎也不纯净，还隐着淡淡的忧伤。
4
在琼和兰的照顾下，手术后的我很快痊愈了。
那几天，兰常常欢喜得无以自禁。但当来看望我的同学说，你姐姐真漂亮时，兰便恨恨地说，她不是我姐姐。
终于有一天，兰挡回我的视线，把我拖进卧室，咬牙切齿地在耳边低声道，你敢爱你的继母，小心毁了前程，还遭雷打。
我像忽然真的被雷惊醒一般，我赌咒发誓地说，我只是喜欢看她的眼睛，清泉一样。怎么能说我爱上了她？不，我爱你，兰。
兰感动地抱着我，我低下头，竟无由地想到琼姨白皙的脖颈，我闭着眼轻轻地吻了吻。
兰仰起头，你好久没吻过我了。
而我，对琼姨似乎有了种依恋的感觉。但只是依恋，与爱情无关。我无数次在心底说，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
在返家的途中，我终于和琼姨能同坐一列火车。琼不断地忙这忙那，安顿好后，她很快依着我睡着了。呵呵，真难为她了，一个女人，好几天都没睡个安稳觉了。
就这样一直安安稳稳地到家也好，但不争气的我却真的喜欢胡思乱想。
琼姨的头慢慢靠着了我的肩头，一缕淡香拂过来，我的心又无由地一动，这就是诱人的体香吧？但兰有的只是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琼姨真的太疲倦了，她这么快就睡熟了。
琼姨的一袭长发垂下来，发梢拂在手上，痒痒的。我扭头瞧她，我看着了她柔软的双肩，白皙的脖颈，最要命的是从她略略敞开的衣襟后看到了她圆润饱满的ru*房，那真是要命。我忙忙地闭上了双眼，真想学和尚念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和尚念一句就该万事皆无了吧，但我不能。我闭上眼后才真的是罪过，我想到了兰的胴体，生出一种极想亲近的感觉，我的心开始蠢蠢欲动。我忽然那么渴望爱情，我想兰在身边多好，我会搂过了她的双肩，切切地说，兰，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随着火车轻微的晃动，琼姨的身体在我身上柔柔地摩挲。我慢慢睁开眼，我看着她，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为什么我总是希望兰是琼姨多好，怎么不想一下琼姨是兰该多好。呵呵，这不一样吗？我真的为自己感到莫名其妙了。
接下来的举动是一点也不理智的，我的眼炽热地望上了琼姨温润的的瓜子脸，左臂情不自禁地移动，想要搂住她的双肩……
我的心里在吟着勃洛克的诗，亲爱的朋友，你年轻的心灵，是那样纯洁！呵，睡吧，我的美人，我的心儿和你同在！
不，不要。琼姨喃喃地叫了起来。我发现琼姨的眼睛里滴下一滴泪珠，晶莹的，清澈的，重重地滴在我的胸前。我就这么一下惊醒了。
而那滴泪，似乎滴在我的心上，我的心就像被铁锤重重地击了一下。
琼姨分明还在睡。我轻轻地摇醒了她，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胆怯地问道，琼姨，你怎么了？
琼姨睁开眼，依然是那一泓让我痴迷不已的清泉，她望着我，忽然少女一般红了脸，真不好意思，我梦见他了。
我没去想琼姨梦着的他是父亲还是别的人，我只是想，她的眼眸若能淹死人，我会毫不犹豫地让她淹死。
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想要喝纯净水。
而我身旁，放着好几瓶纯净水。
5
琼姨是一名优秀的记者，非常敬业。或许是因为父亲忙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躲着我，她白天很少回家。
于是我渴望天快快黑，只有到了晚上，琼姨才会回来，才会关心我。她会对我嘘寒问暖，会不断地向我碗里夹菜，会与我一起谈我喜爱的勃洛克、泰戈尔、冰心。父亲很感动地说，琼真好，能和儿子这么好地相处。
而我喜欢和琼姨在一起的理由竟是光冕堂皇的，我说我爱上了纯净水。
父亲和琼姨同时问道，你说什么？
是啊，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真的太痴迷于她的眼睛，能淹死人的眼睛，清澈而隐藏着淡淡忧伤的眼睛。
如果仅限于此，世俗也许会饶了我。但我忍不了琼姨每晚洗澡时哗哗的水声，我会无由地想到琼姨白皙的脖颈，饱满的ru*房，和兰一样美或许更美的胴体。
琼姨洗澡出来时，我会有各种理由在她身后或身旁走过，我实在忍不住要去偷窥她睡袍后面隐隐约约的胴体。我的思想真是龌龊到了极点，我还会常常在梦中荡起从未有过的激情，任精液热热地淌满整条内裤，而对象竟是我美丽的琼姨。
我终于受不了这种煎熬，我打开琼姨的电脑，默默地记下了保存在登录面板上的qq号码。之后我留下了去找我的兰后，就提前到校了。
6
兰开始染上我的癖好，常常找我要纯净水。
兰说，你是选择读研，还是选择留校、外企、党政？我无聊地看看她，晕，她还是那么俗不可耐。
我说，如果我没有这些前程，你会选择和我分手吗？
有可能，她说，但现在是好多单位争着要你呀，所以我不会放弃哈。
还算坦诚，所以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她可不依不饶了，什么叫还算坦诚？什么叫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我不去理她，我真的对她没有多少感觉。
我查找琼姨的qq号，她的网名竟叫爱上纯净水。
我想起那晚我说我爱上了纯净水后，父亲和琼姨吃惊的表情时，竟笑了起来。
呵呵，也只有她才配取这网名。
我添加好友，她拒绝，我都35岁了，你才22。
我又加，杨振宁都82岁了，老婆才28。
她又拒绝，笨，男大女小，就如水往低处流，世人眼中，正常得紧嘛；女大男小，不得了。
我又加，水也有往高处流的，就如泉水，比流水纯净多了。
呆了一会，琼终于通过了。
琼说，我真拿你没办法，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她伸过一只手。
我忙忙地握上。
我知道爱上纯净水是琼，琼却只知道我是大学生。在网上的交流，我更坚信了她的坦诚和纯净，我们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我就更加想念我的琼了，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在心里不称她为琼姨了，叫我的琼。
琼拥有自己的网页，她发上去的文章我总是第一个看；而我新出炉的文章，她也总是催着要发进她的网页。
琼真的让人仰慕，如女神。我知道，会做网页的人不一定能当一个优秀的记者，优秀的记者不一定会做网页。而琼做到了。
我说，你真能干。
琼玩皮地笑笑，和你比，还差那么一点点。
我认真地说，你的心灵有水一样的纯净。
琼认真地说，你的心灵在追求一种纯净。
我献上一朵玫瑰，你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嫁给我吧，你永远是我美丽的爱人。
我吟上一节勃洛克的诗，我为你害了相思病，你的倩影常常萦绕在我梦境。但我屈从于不幸的命运，我不敢向你倾诉衷情。
琼说，如果我再回去10岁，我一定要嫁给你。
我不管我不管，年龄不是借口。我急得没法。
兰醋醋地说，这个爱上纯净水是谁？
我毫不掩饰地说，和你长得一样的人？
你，你爱上了她，你真的让人匪夷所思。兰忽然跳了起来。
我说，她曾经是我未来的继母，但现在不是了。她离开了家乡，去了南方。她的心灵多次受伤，我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什么曾经不曾经，我不管。你要记住，她比你大十几岁。还有，就凭她和你父亲风流过这一条，你就不能……
兰还没嚷完，我的手心就一阵灼热。兰不可思议地盯住我，终于捧着红肿的脸哭着跑了。
我才发现我已经离了座位，毫无风度地打了人。
我拧开一瓶纯净水，从头浇了下去，再拧开一瓶，再浇……
7
其实兰说的是实话，就凭她和我父亲风流过这一条，就足可以打倒我和琼，足可以毁掉我和琼的一切。
世俗，不是软弱的泪水，而是吃人的鞭子。
我开始在痛苦中度日，好几天没敢去上网。
兰看着我一天天憔悴，怯怯地说，你必须解脱出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这样下去我心里好受吗？
她忽然豁出去了一样说，我在qq上告诉她真相了。你怎么打我我都认了。
什么？你，你……我忽然虚脱一般跌座在椅子上。
兰哭着说，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不为你的前途想一想，也得为我和琼想一下啊。你以为这样就不会伤了琼吗？
我说，兰，给我纯净水。
兰递过来一瓶水，哭着说，我以后就做你的纯净水，好吗？
你走，我要静一静。
我迅速打开电脑，qq上留着一长串焦急的问候，还有琼的手机号码。
我默默地将号码存进了手机，添加人姓名输进爱上纯净水。
该摊牌了，我守着最后的渴望，再也用不着qq聊了，我要听到琼的声音。
我拨通了爱上纯净水。
我们好一阵沉默，是你吗？扬。
是的，我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一听到琼温柔的声音，我的鼻子又酸酸的。我真的太爱你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不怪你，不怪兰，兰是个好姑娘。其实，兰告诉我之前，我就知道是你了，你不是说我冰雪聪明吗？谁能有你那么疯狂地喜欢勃洛克的诗呢？这些诗连我都能背上了，我为你害了相思病，你的倩影常常萦绕在我梦境。但我屈从于不幸的命运，我不敢向你倾诉衷情。
琼在电话中说，我能从眼中看出谁是真心的，我前夫在五年前活生生地被车祸夺去了生命，你是第二个这么喜欢我眼睛的人。我也真是糊涂透顶了，我怎么能成天想着要和你相爱呢？琼有些呜咽地说，兰说得好，这不是可能的，会毁了我们两个，我们至少应该为对方想一想。
琼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决定把自己嫁出去，我和一个公司的副总已经领了结婚证，为我祝福好吗？
我突然大声喊道，不，不，我要纯净水……
我挂上手机，突然间就泪流满面，突然间就心灰意冷。
8
琼，会来吗？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但我坚信我美丽的琼会来的，即便来生才能当我的新娘。
8点了，我的心开始怦怦地跳。
门外，响起了轻轻而矜持的脚步声，不用想，是琼，我暗恋了近一年的琼。
我急切地拉开门，琼正举手犹豫着要敲门的姿势。
琼真的很漂亮，比我的兰还漂亮，年龄竟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
我迎上了她美丽的大眼睛，眼睛里有铺天盖地的纯净水，我这次来就是要让她淹死。
琼身着白色连衣裙，不渗一点杂质的白。我第一次这么近这么大胆地看着她。从眼睛开始往下看，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脚……琼丰腴的胴体尽数暴露在眼前，让我痴迷狂乱。
色鬼。琼点了我额头一下，不欢迎我进去吗？
我忽地醒了过来，一把搂住她，转身，进屋，脚后跟踢上了门。
我将琼放在床上，嘴唇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大眼睛，她的睫毛，她温润的脸颊，然后移到了她的唇，忽然间我就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我像久旱终逢甘霖的禾苗一般贪婪地吮吸着，我急切地需要一场狂风暴雨般的发泄。我的手指滑向她白皙的脖颈，滑向她饱满的ru*房，我开始浑身颤栗。琼真的很温柔，温柔得无骨，真是天生的尤物。
琼说，不要，不要。但我知道，她的话是软弱无力的。
我很快找到裙子上的拉链。当琼光洁润泽的胴体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时，我终于忍不住紧紧地压了上去。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滚下了琼的面容，琼摇着头，扬，不要，真的不要，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好吗？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列车上，琼的一滴泪珠滴下来，晶莹的，清澈的，重重地，像铁锤一样击在我的心上。
呵呵，我真不是人，也不是山，更不是瓶，我是畜生。我怎么能伤害我心中女神一般的琼，我怎么能不顾及我心爱的琼的感受？
我浑身颤抖，紧紧地搂着琼的脖颈，好的，琼，我不伤害你，不伤害你。我说这些话时都是在哭着说的，我是忍住了多么大的欲望说的。我的琼是水做的，怎堪忍受这种龌龊？终于，我将一切的肮脏都发泄在了琼的身旁。
我们在床上躺了好久好久，我无力起来，我不想起来，我说，我想就这么躺一辈子。
琼忽然间像被什么惊醒了一样，一下坐了起来，扑在我身上说，你说借我一夜柔情后要怎么样？你若做了傻事，你以为我还能活下去吗？哦，别误会，我意思是说，我还有脸活下去吗？
我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说，我原来真的想我活不下去了，但见了你之后，我要好好地活下去，热爱今生，预约来世。如果，如果有来世，我们就做夫妻行吗？
琼含着泪吻了吻我，如果有来世，我就是专为你而来的。
琼说，我要洗澡了，你还会对我有非份之想吗？
我调皮地拧了一下她的脸蛋，谢谢你，你为我定做的柔情规则，让我跨出了我以为今生万不能跨越的鸿沟。你以后还是我的琼姨，你美得曾经让我痴迷，但我以后只会欣赏你的美，再不敢有罪恶的念头了。
说这话时，我们都不自觉地找东西遮住了身体。
然后，都向那瓶纯净水伸去，手指在瓶上相触。
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然后，相互伸了伸舌，哑然失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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