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宋江被皇上招了安,心里颇为得意,整日里哼着曲子,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可是,忽然有一天,一手下军校将中书省的一员厢官给杀了。
这娄子可捅大了。宋江的头也随之大了起来。后经了解,原来是那些厢官,擅自将那御赐给梁山的官酒官肉尽行克扣,又将些闲言碎语送与军校消受。军校哪吃得下这个,听了厢官一声“腌臜草寇”,大怒,拨出大刀,顺手就剁了厢官。
“这如何是好?”宋江想想后果,一时吓得脸如土色。智多星吴用献计道:“快将银两备好,赶紧到京师打点打点。”于是,当下备齐一万两白银,送至了京师里的宿太尉。
那边,早已有人将那军校送到帐下。“大胆,你小子吃豹子胆了。”宋江猛地一拍桌,吼道:“来人,把他拉出去斩了。”众将大惊,皆盯着宋江,以为听错了。
“大哥,杀不得呀。”李逵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众将齐声附和:“是呀,杀不得,大哥。”
“什么杀不得,量他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居然敢在天子脚下撒野!”宋江嚷着,“京师里的人是他能动得的么?”
“他骂我们反贼,还说我们是草包,还克扣御赐酒肉……”军校很委屈地辩解道。
“狗奴才!还说什么?中书省的人都是大爷,哪一个至少都是厅局级干部,岂容你来撒泼?”宋江打断了军校的解释,喝令快速拉出去斩首。
“他这般污辱我们,我岂能咽下这口气?你受得了,我可受不得。”军校恼怒地发火道,“要杀要剐,随你便了。”说罢竟大踏步地走出了营房大厅。
“狗奴才!休得多言!”宋江一声大喝,武士将那军校绑住,押出了大营。
可怜那军校威武的身躯,竟被责令缢死在营房外的大树上。未几,有中书省院官来报。宋江霎时脸都变得一片苍白。他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小跑着出了营房。
“你就是宋江吗?”院官好威风,正眼也不瞧宋江一下,昂首阔步地径自走进了营房大厅。“在下正是宋江。”宋江忙匍匐在地,低着头说,“在下迎接大人。”
“你们那个杀人的凶手呢?啊!杀人要尝命!”院官果然不凡,开口便是一个“杀”字,“将他杀了。”
“在下已经处死了他。现正等候大人的裁决。”宋江一个哆嗦,差点跌倒在地。
众将早已看不顺眼,李逵一声大喝:“什么狗官,敢在此地欺侮俺家大哥。”
那院官平地里听得一声喝叫,仿佛半空中炸雷,吓得“哧”一下,从椅子上滑倒在地。回头一看,那李逵正好迈着方步向他走来,手中两把大斧闪闪发亮。
“李逵,你这奴才,快住手。”宋江一个箭步,上前缴了李逵的板斧。又将李逵拉至院官的面前,双双跪了,宋江赔礼道:“大人,让你受惊了,这奴才不懂规矩,请你见谅。”又抽出一手,用力按那李逵的头。李逵却也在低头的一刹那,圆瞪了那对牛眼,狠狠地瞪了院官一眼,院官冷不防打不个寒噤。
宋江又道:“快去,将那奴才的头割了,挂于陈桥驿示众。”
于是,又将军校枭首示众。宋江这才对着众官兵高声叫道:“从今以后,谁也不准对京师里的人无礼,违反者一视同仁。那奴才便是下场。”
院官见了,起了身,只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轻轻地“哼”字,立即大摇大摆地 踱出了营房。宋江一直未敢抬头,跪在地上目送着院官走出了好远,才回头对了众人说道:“众位爱将,京官惹不得啊,那是天子脚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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