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户,一个秋天在世界便清晰凉爽了。
下了一场不大小的雨,风倒是很大,吹刮那些相思树柔软的树枝,“沙沙”摩擦的声音在深夜有点恐怖。宿舍的四个同学还在兴奋地谈论刚才打牌的得与失,就像一场战役下来,指挥员分析总结经验与教训。
雨来过之后,气温降了几度,大地渐渐有了深秋的味道。风悄悄地钻进人的脖子,那是一种舒服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母亲用粗糙的手在背后给我挠痒。
早晨,起了一个大早,虽然是十点的课,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可以不受其余四个同学打扰。呵呵,他们睡觉的姿势真是笑死人了。这个时候,一个人独自坐在窗前,翻一本《读者》,眼睛累了,抬头看一看窗外的风景,那种在半山腰在五楼居高临下的感觉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我是喜欢窗的,并且在很久以前,把自己的文集命名为《西窗随笔》。
曾经看到一篇写窗子的文章,说到西窗,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黄昏的时候可以看到夕阳。古人看到落日,心中无限感慨,所以才会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西窗对于我的意义,在于我居住的房子,那靠书桌的窗,曾经带给我许多美好的东西。
很久以来,一直固执地认为,世界就在窗户的外面。
坐在窗前,享受一窗阳光,聆听窗外滴嗒滴嗒的雨声,看一群群人从窗前走过,人生的百态在这里汇合,那份情调,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体会,真正享受。高中时,座位是轮流的,一个星期换一次,这样靠近窗子看风景,必须耐心地等一个月,特别是在高三那个紧张充满火药味的时候,渴望拥有一个窗子便是一个小小的梦想。上课或自习,听课累了或者做试卷倦了,放下手中的笔,往窗外一瞧,外面的世界尽收眼底。那些学弟学妹,打篮球或者做一些自己喜欢的运动,发出欢快的笑声,令我们嫉妒。但同时,他们也不可避免的和我们走相同的路,就像笼子里的鸟,经过了高考的榨取,才会体会自由的真正含义。
如此看着窗外的世界,深呼一口气,调节了眼睛,也调整了心情,并且在窗外在风景中可以体会到人生的一份哲理。这个时候,想起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站在窗里看风景,其实自己不也是别人的一道风景么?
坐在窗里,我也不曾作为一个旁观者活在世上。经历了人生中许多重要的事情:生离死别,思考在竞争的社会生存,面对亲情、爱情的困惑如何突破。窗外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同样也在我的身上演义,只是以前没有感觉出来而已。最近头疼的要命,一直以为“幸福”“快乐”是别人虚构的名词,在我身上永远不会发生。看她的文字,一直为那些曾经从我口中说出的承诺而难受,那仿佛是咒语,仿佛是压在心上的石头。所以,希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让我超脱,可是,我又分明地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
我知道,对于一些东西,有的必须近看,有的必须远看。记得以前看到一篇文章,说一堆乱码,如果近看,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但是你站在一米远的距离,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三个大大的“我爱你”。真是这样,那深奥的拼图游戏不也向我们说明,对于爱情,要站在合适的角度位置看待,不然失败就不可避免。因而,站在窗里,要有窗外的心态;看窗外的风景,不能忘记窗内的角色。
看到“神秘的是,人生的困境就像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不会因为人做了哪种选择而改变。”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幸福应该是随时随地地发生在我们身边,只不过没有用心发现,用眼睛去观察罢了。
如此,想了那么多,只是希望自己快乐点,不要因为秋天来了,把自己困在一个窗子里,让人窒闷,让人难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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