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白天一眼看到思思的时候,就有一种格外亲近的感觉,特别是透过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大约是血脉相连的缘故,使他心里隐隐地感觉这个女孩子与自己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后来从桔子默认的目光里得到证实后,山蛋的心一直就无法平静下来,一种浓浓的亲情使得他不断地在兴奋和焦虑中徘徊。
思思的突然出现,让山蛋想起他和桔子的那个幸福的夜晚,那个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chu夜的晚上,上天竟然会为他山蛋留下这么美好的礼物,让他始料未及又心存感激。曾经的意冷心灰随着思思的出现,在他心里撒下了一把火种,让所有的欲望在这刹那被点燃并猛烈地燃烧着,他情不自禁地将自己再一次推到国庆的面前,和他重新开始一场爱情的争夺战,他不再允许自己退缩,他也没有理由再一次退缩,因为现在的他不单是为了桔子,还有他的骨肉——思思。
在山蛋心里,这七年后重逢的场面就象是戏剧性的安排,让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幸福就降临了,以至从军宝那边回来后,他依然感觉就象是梦中一样,无法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满怀惆怅的他便借着微弱的星光习惯性地朝不远处的那片林子里走去,那里曾经有过他最美丽的梦,那里永远是他怀念的地方。
刚刚坐定,他就听到一声女人恐惧的尖叫,于是便跑出林子查看,结果意外地发现了桔子,这一切是否又是天意呢?山蛋辗转难眠,桔子的柔情似乎还留在他的体内,连同她哀怨的身影,都是那样的挥之不去,他坚信自己在桔子心里的份量远远的超过了国庆,这让他感到几分欣慰和自豪。
天很快就要亮了,山蛋仍然毫无睡意,烟袅袅亭亭地在屋子里飘着,就象是桔子的心,朦胧得让山蛋无法琢磨,桔子将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复呢?他揣测着。
门外传来几声狗叫的声音,谁会在这半夜三更的来访?山蛋起身往窗外瞧去,桔子单薄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窗前,山蛋连忙开了门,将桔子拉进了自己的屋里。
灯光照着桔子忧伤的脸,那眼睛处一片红紫,山蛋明白一定是国庆打了桔子,忙烫了毛巾给桔子压敷。
桔子见了山蛋,更是委屈百倍,眼泪就象是掉了线的珠子,哭得山蛋心里火辣辣的痛,但是他又不能替桔子去找国庆,只得一个劲地抽着烟,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该怎么办。
“桔子,他知道你跑出来了吗?”山蛋扔掉手中的烟头问桔子,他怕国庆一会找上门来。
“我等他们睡了才跑出来的。”桔子抽抽抽嗒嗒地回答。
山蛋又点上了一根烟,眉头紧锁着:“你准备怎么办?”
桔子只顾着哭,哭得山蛋心里都乱成了一团麻,他把毛巾递给桔子,示意她把眼泪擦干,然后说:“你光哭也没用,得拿个主意。”
桔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想,现在自己是回不去了,婆婆、小姑和村里的人都知道她跟山蛋的事了,今天晚上一进屋就被国庆拖到房里问,是不是会山蛋去了,她本来想否认,看到秋月和婆婆从屋里出来,大家都用敌视的眼光看着她,她知道是瞒不过国庆的,索性壮了胆回答:“是的!”心想你们又没有当场抓到什么把柄,量国庆也不敢怎么样!
谁知这次她全算错了,国庆当着母亲和妹妹秋月的面又怎能低得了头?再说都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女人心里却还一直想着别的男人,让他怎么也容忍不了,因此只觉得一股血一个劲地往上脑门上冲,伸了手就往桔子脸上重重地打了过去。
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是国庆听桔子的,哪里见过国庆对自己这么狠的?看到婆婆和秋月也根本没有劝和的意思,桔子气急了就象一匹发了疯的母牛,用头重重地向国庆的身上撞去,正在气头上的国庆也疯了似的揪住桔子的头发用力摔打着,桔子就是再强盛也敌不过男人的拳头,她全身都被国庆打得青紫。
而村里的女人又最喜欢看热闹嚼舌头,架虽然被他们拉开,但是那异样的眼光让桔子觉得一辈子都无法再在此处安生了,她将自己关在屋里伤心地哭。
两个孩子随奶奶去睡了,国庆想进屋,桔子将门栓了,他只得去了母亲那边,在空着的屋子里睡下了。这一架打得他心灰意冷,被人嘲笑不说,和桔子的日子将过得更加的尴尬起来。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为了顾全家庭顾全脸面,装聋作哑地替山蛋背了一黑锅,也一直把思思视如己出,为的是想留住桔子的心,而现在看来,自己不仅白白地付出了心血,甚至会弄得个鸡飞蛋打的结局,那种辛酸让他忍不住躲在黑暗里伤心的流泪。
桔子哭累了,就坐在屋子里发呆,她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山蛋,让他带走她,至于两个孩子,桔子知道国庆的个性,他肯定会善待他们的,如果山蛋一定要带走思思,也要等他们自己安顿好了再说,于是趁着夜色无人注意,就跑出了家门。
现在山蛋在问自己怎么办,桔子就说:“我人都出来了,还能怎么办?”
山蛋说:“那我们走吧,趁现在他们还没来,只是思思怎么带走?”
桔子说:“我们先走,安顿好了,找机会回来偷偷带走思思,这样大张旗鼓的,一个也走不了!”
山蛋沉默着,心里实在放不下思思,但是觉得桔子说的也很有道理,再不走,被国庆他们发现了,拐骗别人老婆的罪名是担当不起的,一旦国庆发难,自己肯定会成为人人株之的“坏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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