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幽雅地积淀着唯美的场景,缓缓地舒展开来,不带一点累赘,却是满怀忧伤。
救赎的圣妓——撒玛利亚女孩
金基德的电影往往不适合在心情低沉时看,因为其多数没有娱乐的快感。我倒觉得蛮像古希腊悲剧,能引起人们悲壮的感情,总给人心灵的巨大震撼。总有同学不理解我喜欢他的电影,他们受不了那种从头到尾逐步递增的郁闷和深重的罪孽感。正如亚里士多德的《诗学》里所说的:悲剧主人公总是激起我们的同情和恐惧。然而在金的电影里,给我们的恐惧明显多于同情。他的悲剧往往是引而不发的,是唯美的,但更是因为如此,更让人满怀忧伤。
《撒玛利亚女孩》可以说是《坏男孩》的姐妹篇,金又让两个充满青春气息的高中女生充当了妓女的角色。洁容和倚隽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她们为了实现去欧洲旅行的梦想做起了援助交际。洁容负责接客,倚隽成为她的经纪人。在一次援助交际中,警察到来,洁容从窗户跳下,在医院里死去。
(一)洁容的死
洁容是第一部分的主角,她幻想着自己是佛教里的圣妓“婆须密多”,任何一个和她睡过的男人都会变成虔诚的佛教徒。每次交际,她都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在离实现欧洲梦想一点点接近的同时,她愉快地担当着自认为救赎的责任。在交际中,她爱上了一个音乐人,说他是个好人,但在好朋友的劝阻下,暂时把这种想法搁置一边。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次交际中,警察的突临使她措手不及,她爬到窗户上却笑着跳下。看到这里,我还天真地以为她有什么特异功能来逃避这场浩劫,以为金会赋予她《空房子》里神秘的招数。没料到确是死亡在等待这个带着神秘笑容的女孩。
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交给了医院,她微弱地央求倚隽去找她爱过的那个音乐人。这个她深爱着的音乐人却肮脏地要求与她见面的条件是和倚隽做爱。看到这个时候,我愤恨地有把这个男人杀了的冲动。有个朋友竟然提醒我没有男人是靠得住的,可他好象忘了自己是男的。
当这个冷漠的音乐人和倚隽来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掀开白布,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神秘的微笑,安详地仿佛完成了一个伟大的救赎事业。而此时这个音乐人与别人打电话说,“我认识的一个人死了,恩,有几分熟,不是太熟” 。他的轻描淡写和她的微笑,都在我心上恨恨刮上一刀。
(二)倚隽救赎
引用一句名言,“一个离去,一个活着,谁能说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当灵魂得不到安宁的时候,活着不过是一种煎熬。
倚隽拿出记载洁容援助交际记录的笔记本,开始成为那些咸湿者的施洗者。她与那些人联系,做爱,把洁容以前得到的钱一一归还,还钱的本身是灵魂的归依,带着救赎的愿望。又带着自赎的意味,我以为她想通过这种方式赎清曾经犯下的罪,钱的归还,两次身体交易使负负得正。一个个被划去的名字是划去的宿债,那些卑微的男人也许此后会重新面对生活。毕竟大多数人还是有人性和罪孽感的。
所以在这部里,金用撒玛利亚作为标题是有他的特殊用意的。撒玛利亚城是基督教里约翰施洗和埋葬的地方,撒玛利亚带有施洗和救赎的含义。
(三)父亲的愤怒
倚隽的父亲是个警察,在一次办案中发现了自己女儿的秘密。他没有选择打骂女儿,告诉她他知道这个秘密了。而是他开始暗中跟踪女儿,保护女儿,报复那些肮脏的男人来发泄痛楚和无奈。一个咸湿佬受不了自己的良心谴责以及无法面对家人而选择了跳楼自杀。导演只用一滩污血和针碎的眼镜完成对这种丑陋罪行的道义审判。镜头简洁,点到为止。我看了两遍才看出这个意思。
毕竟父亲没有圣母的胸怀,只能以恶抗恶,最终还是走上不归路。一次报复中,父亲的愤怒使他打死了一个咸湿者。因为愤懑和绝望,杀戮成为平衡的极端形式,不管有意无意。在全篇即将结束时,警车的到来也意味了点什么。
(四)两个梦
结尾被金基德处理成两个梦。一个是蓝色的梦,女孩从梦中醒来,四处寻找父亲。父亲的手突然伸出,将女儿掐死,然后用泥土把她埋了。经典的一幕出现了,父亲把cd耳塞又给泥土中的孩子戴上,接着按了cd的play键。
第二个梦是常人比较能接受的,所以有的人认为不是梦,是现实。女孩醒来后,父亲教她开车。父亲用黄色颜料涂了的石头排成了车道,于是女孩在黄色的车道上学车。警车在这个时候也到来了,父亲走了上去。女孩在倒车,父亲教她开车意味着教给她独立生活的能力,意味着女孩得开始离开父亲独立生活了。
金基德把两个结局交给观众,由观众自己选择。我偏向于第一个梦,这样的梦带有明显的金基德色彩,很震撼,好象很不符逻辑,其实却无理而妙,看似无理,实则叫人拍案叫绝。
本文已被编辑[漠孤寒]于2005-10-7 11:39:2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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