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前的秋天,无情的时空给我有情的我抛下了一根丝线。我毕业后,怀揣少许的信念,来到父亲为之奋斗一生的运输单位,端上了父辈用血汗铸造的饭碗,开始了我多变的轨迹。
那时候,国营单位,犹如金字招牌,十分抢眼。一时间,少男少女趋之若蹴。在赶疯狗的年代,谋一份职业,好难好难。站在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我如愿以偿,又是填表,又是培训,又是报到,又是上岗,如春风拂面,使我从内心觉得,那个秋天其实很温柔。
“大前门、山茶花、芙蓉、常德”,这是一个时代烟流行的品牌。自然,刚参加工作的人,总少不了捎些送给烟茺的父亲,让他打发时光,享受天伦之趣。
殊不知,那年底,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劫,让父亲一病不起,6天的时间就让他丢下了一生的铁饭碗,慢慢合上双眼,在恍惚中见了马克思。
父亲走时,我在沪出差,没能尽孝送终。那时,坐飞机,需要县团级,小民有钱也不行。坐轮船、坐客车,时间得花一星期。我急呀,但交通就是那样实际。7天的行程,载着我回到了家里,父亲的遗体早已化成了灰具,我只能望着镶嵌遗像的方盒,让眼眶的泪珠尽情地涌泣。一盒牡丹牌香烟,是我从沪上送给父亲的葬礼;一支精巧的玉器,是我送给父亲在天堂抽吸香烟的烟具。
碗是父亲留下的生活用具,也是父亲的唯一。就是这个不寻常的饭碗,伴着我走过四季,走过风雨,走过传奇。父亲走时,红火的单位,用汽车送他去了天堂的仙山圣地。没想到,10年之后,改革的大势让原来的铁饭碗慢慢地装上了泥。铁工资、铁交椅也被时代的改革浪潮,无情地送进了往日的记忆里。我手中的饭碗,也与时间并驾齐驱。碗捏在手里软软的,如同一团泥。我曾经对着苍天呼喊:天啦,我的饭碗究竟在哪里?
其实,铁饭碗让人陶醉过去,泥饭碗让人追求进取。当父亲的铁饭碗在我手中象玩魔术一样变幻时,我没有哭泣,没有低迷。在经过短暂的思虑之后,我打点行装,走出沼泽的区域,开始了新的搏击。在人才汇集的白领之地,我发奋充电,努力尝试,终于以一技之长,站领了一片属于自己的阵地。16年的付出,16年的风雨,我没有退缩,没有消极。挑战未来,成就自己,是我壮志雄心的话语。
我在知识的花园中采集,谱写我情意缠绵的诗句;我在文山会海中搏击,构筑我需要的雨滴;我在音乐的翰海上游渡,哼起我心中最美妙的乐曲。
铁饭碗与泥饭碗的转换,也让我从父亲的饭碗中找到了答案:面对生活,勇于挑战,与时俱进,精彩依然。泥饭碗在经过时代的洗礼与煅烧中,也会铸就铁饭碗,盛上浓乡的饭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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