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两天班,终于把决算报了出去。早就想领着父亲和女儿去蛟河的红叶谷去看一看,那里的红叶在本省是远近闻名的。只是就在它的身边住,却一直没去看过,感觉是一种遗憾。于是,在天高云淡的“十一”长假中,找出了一天时间,爱人开车,带着女儿与父母、婆婆一起来到了红叶谷。
此时正是红叶谷的霜染红叶最茂盛的时候,红叶染山,片片红叶在阳光下淋漓地抒情。它们的抒情,恰好似在替我们一家人抒发着久别重逢后的快乐,也在为我们浓浓亲情而发出感慨。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我的女儿,女儿对着红叶谷漫山遍野的枫叶喊道:“红叶,你知道吗?我们一家人十五年没有一起出来玩过了,为我们全家祝福吧!”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我陶醉了。陶醉在女儿的真情呼唤中,陶醉在一家人团聚的浓浓亲情里,陶醉在层林尽染、万山红遍的红叶中。
一家人行走在绵延20余公里的红叶谷,边走边停。爱人搀着父亲,我照顾着母亲和婆婆。女儿好似出笼的小鸟,自己早就飞到前面去了。边走边看,如胭如醉的片片红叶,在秋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走着走着,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歌声,“满山红叶似彩霞,彩霞年年映三峡……”,听到这里,婆婆笑着说:“这不是毓儿唱的吗?”我笑答到:“就是您那宝贝孙女儿唱的。”
几年来,红叶谷以它独有的魅力,吸引了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可我却一直没有光顾。因为秋高气爽赏枫叶的季节,正值“人忆故乡山正秋”的时候。看到如霞似火的红叶,却不见亲人在身边,难免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所以一直对这浓郁的红叶敬而远之。可以说家乡红叶谷的红叶,深藏着我的牵挂。这份牵挂,贯穿了我暂短人生风风雨雨的十五个别离的春秋。正如许秋怡、张智霖的歌《片片枫叶情》中唱到的一样:“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凝聚了美丽却苦短……”
“花娇柳软春如海,却爱天涯一叶丹。”古代的《红叶题诗》,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因红叶顺水而流,颇费周折,成就了一段美好的爱情佳话。这是一份不需要任何点缀与装饰的纯情,更是一段不在意世俗偏见的真诚。前些年的电影《等到满山红叶时》,也是由三峡的红叶引发一段爱情故事。没有桃花的鲜艳芳香,没有玫瑰的绚丽多姿,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只有秋色连波,枫林染醉,让人陶醉回味在真挚的爱情故事里。
曾经看过北京香山的红叶,它和听说的长沙岳麓山的红叶以及长江三峡的红叶一样,都是非常闻名的。看过的香山的红叶,是黄栌树形成的红叶林。而爱晚亭的红叶,看书中介绍,是以枫树也叫枫香树形成的红叶林。最早知道爱晚亭的枫叶是在杜牧的“停车坐爰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中知道的,却没有目睹到它的风采。长江三峡的满山红叶,是在电影里看到的。层林尽染霜叶红的如霞红叶,伴随着“满山红叶似彩霞”的歌声,传遍了大江南北。
在红叶谷里愈走越远,愈行越深。红叶谷的红叶,此刻在我的眼里并不逊色于香山、爱晚亭和长江三峡的红叶。常言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此刻身在红叶谷的我,认识了它的真面目。色彩纷繁,美感强烈,万山红遍林尽染。从它渲染出的静谧境界中,我感受到了山川流泉的呼吸;在它清雅绝尘的风韵里,呈现着一种品相宝贵、骨骼遒劲的情结。红叶谷的枫叶,有一份高贵的生命,有一种英雄的气质,有一颗高于物质追求的心灵境界,有一份至真至纯的真情美感……它的存在,使北国之秋变得异常生动。因此,它成为北国金秋时节,最富激情和意味的风景!
无论是北京的香山黄栌树形成的红叶林,还是长沙的爱晚亭枫香树形成的红叶林,无论是长江三峡的满山红叶似彩霞,还是蛟河红叶谷的红叶如火如荼……所有的风中红叶,都一起经受着严霜酷暑,一起享受着风花雪月。正因为它们都经历了风雨浸润,才显得更有风度。也正因为它们都经历了霜露锤炼,才更有内蕴骨气。
从红叶谷走出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了,一家人乘车返回城区,欢歌笑语在车厢内荡漾着。沐浴着凉秋的晚风,思想着那片片红叶上蕴含着的富有熠熠哲思的脉络,思想着那红叶乐天知命的豁达,我笑了。这些纯美、灵秀、清俊、隽永、悦目怡神的秋中红叶,不正如人生一样吗?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红叶之美并不仅在那经霜的殷红,而更在那临风的飒爽。人生之美不只在于一朝一夕,而更在于一家人的长久相聚,更在于那份充满欢声笑语的浓浓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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