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
●王树军
巧云走向错误是从让人听到她的撒尿声开始的。说得准确一点儿是让郑祥听到巧云的撒尿声开始的。那个浇地的晚上真他妈的邪了,巧云撒尿的声音如高山流水,激荡着他的心扉。他竟毫无顾忌地顺着传出巧云撒尿的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其时,在巧云还没走向错误之前,郑祥也有这么一个想法,还下了决心,发誓一定要x一回巧云。在村里巧云比其他女的格外地扎眼。让人最念念不忘的是她那对挺拔的ru*房。当然,村里大ru*房的女人多是。可巧云不一样,巧云喜欢出类拔萃,懂得展示自身资源。她几乎每天都穿着紧身的衣服,还时不时地扎个外腰。所以,ru*房更显得格外突出。伴随着她走路时扭动的腰肢,在衣服里不停地踊动,非常活跃。不像其他女的本来娇好的身段被肥大的衣服淹没了,生怕哪个地方显山露水,好像这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巧云的生活安排得很有规律。白天一般在娘家。一到临黑天便骑上自行车到邻村的婆婆家去。这闺女嘴甜在路上见到村里的人笑容先涌到脸上,然后说上几句客套话。使村里的大老爷们免不了要多看她几眼。巧云每天往返在娘家与婆家之间,被村里的人戏称为上下班。傍晚,一见到她骑上自行车。人们便在背后说:“看,看,这是又去上班了。”早上,巧云回到村的时候,人们又偷嘀咕:“现在下班回来了,骑车都显得费力,看来在床上工作量不小。”巧云长得漂亮,打扮得风骚,眼睛又会勾人,村里的人也爱这么取笑她。所以,一提到巧云就总也离不开床上那点儿破烂事。
巧云每天都得经过村大队门口。所以,作为队长的郑祥就经常有机会见到她了。巧云比郑祥大两岁,碰着面时也爱和他闹上几句:“队长弟弟,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勾人魂儿。”在村干部中郑祥最年轻,也是到了要好的年龄。就爱听别人夸他漂亮。当然也爱勾别人的魂儿。这句话又是从漂亮的巧云嘴里说出来。所以,听得他美滋滋的。旁边没人的时候郑祥也爱和巧云调皮上几句,“别人的魂儿我就不勾了。有时间勾勾巧云姐的魂。”弄得巧云抛给他个妩媚的笑容,轻快地蹬着自行车走了。看着巧云杨柳般的背影,郑祥似乎能从她那个笑容里回味出蜜来。
村里的干部们闲着没事时,也好琢磨琢磨谁家的闺女长得漂亮,有什么特点等等。每每能统一一下观点,发表一些轰动全村的评论,在村里大队的人毕竟是有知识的权威群体。村支书李玉全,50多岁了,当了十几年村干部,他就是这方面评论的发起者与领导者。在支部里,李玉全动不动就拿出了类似评论家的架式,再呷上一口茶,五个指头轮流着敲着桌子。意味深长地说:“玉龙家的小凤长得倒不孬,就是太老实,一见人就脸红,要不可以让她来队里干活。”计生主任王富贵也搀和进来:“要说还是张老二家的张霞,那闺女一说话眼里就放电。”“是不是电着你了。”众人起哄。“哪能电咱,人家早一猛子扎到内蒙去了。听说在那里干服务员能挣不少钱,还说很快就要把张老二他俩口子接过去。”大家谈论了一遭,最后还是落脚到巧云身上。这也是近来年他们评论的一个模式。李玉全作最后总结性发言:“要说这女的,像巧云这样的最有滋味。光说说话就勾魂儿,别说再干别的了。只可惜让外庄的小伙子给x了。”“咱可以把她留在村里,”众人都来了劲。李玉全摇了摇头:“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可这事也不是咱当干部的能管了的。”郑祥虽然没参与评论,可他在心里坚决不认这个邪,他觉得更有必要x一回巧云了。
巧云嫁到邻村去,村里的人一致观点是,这闺女等不急了,憋不住了。巧云找的这个对象叫李志国,除了小伙长得还说得过去外,其余的都说不过去。家里只有三间瓦屋,带电的只有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可既使这样,媒婆张婶也没费多大口舌,把他俩叫在自己家见了见面,两个人就都同意了。对于李志国的情况张婶怕以后落下埋怨,也没隐满。她对巧云说:“我把话都挑明了,愿不愿意是你的事,我只是串个针,引个线而已。”巧云倒大方:“你放心吧张婶,你这个媒人当定了。俺看中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家庭。”张婶高兴了:“好,既然这样事就好办了。”
好打听事的说,巧云头一次去李志国,就和他上了一个床,还夜战了一晚上。事情虽然不准确,但他们说的也绝非捕风捉影。为了移风易俗,更是从李志国家的实际情况考虑,巧云自己提出订婚要喜事简办。自己的父母不好出面,便由张婶领着她在李志国家吃了一顿饭,和他家里的人见了见面,算把婚事定了。有这么懂事的闺女做儿媳,李志国的父母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更觉得不能怠慢,于是便竭尽全力置办了一桌酒席,并请了家族与邻居家的女人来陪巧云。来的人李志国都一一作了介绍,不是大娘就是婶子,也有叫嫂子的。李志国叫,巧云就跟着叫,介绍了一圈谁也没记住,最后满屋子里全是夸巧云的话。他们越夸,巧云就越表现得出色,不停拿着茶壶给他们倒水,一点儿都不拘束,好像是嫁过来多年的媳妇。
吃饭的时候,众人把张婶和巧云让到了最佳位置。然后她们按辈份坐了各自的座位。一端酒怀便发挥出了陪酒的作用。她们都有自己让酒的套路。巧云难免在胜情难却下一饮而尽,好在巧云是有酒量的,加上喝得是啤酒。整个场面你来我往,热闹非凡。几个长辈都说:“陪了一辈子新媳妇,巧云是最出色的一个。”
晚饭后,陪酒的人简单地聊了一会儿便都知趣地走了。大家都明白这是有意把时间留给年轻人。她们也都是从那个年龄段过来的。
李志国家有三间屋,通常李志国睡里屋,父母睡在外间的大床上。今晚,陪酒的人一走,父母说苹果园需要看,便抱着被子去苹果园睡了。做父母的为什么去苹果园里睡巧云自然明白。现在是她和李志国的空间了。屋里只剩下他两个人的时候,反到没什么话说了。巧云知道李志国不好说话又不能这样干坐下去,便主动和他说一些大路上的话。巧云问:“你家有几亩地?”“五亩。”“能打多少粮食?”“我没计算过,问俺娘可能知道。”巧云笑了。看着李志国木讷的样子她就想笑。至于打多少粮食她并不关心,只不过是瞎聊罢了。李志国越是被动,她就越想逗他。“你家几口人你总该知道吧?”“这哪能不知道,算上出嫁的姐姐四口人。”巧云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后来便没话了。再后来李志国说:“不早了,要不你休息吧?俺娘把屋里的床给你收拾好了,叫你睡里屋。”巧云站在房屋门口一看,可不,铺得还真干净。枕巾是新的,缎子面的被子也像是新的。这应该是这个家庭中最好的铺盖了。床单也跟熨烫了式的连个折皱都没有。这很让巧云感动,看来这当婆婆的心就是细。停了一会儿,巧云回过头来问:“你睡哪儿?”李志国指了指外面的床:“我睡这里。”巧云顺着李志国手指的方向一看,外面的铺显然和里面的铺不一个档次。被子和枕头都是旧的,床单上有人坐的痕迹皱巴巴的。巧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两个人都到了还有话说,但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只好宣布睡觉了。李志国给巧云屋里提去一瓶水并下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没言语便走开了。此时巧云想说,你睡这儿吧。可是话到了嗓子眼又噎了回去。巧云在屋里轻轻地把门关上,但她并没有插上,她认为不能插上,插上不好。不能像防贼似的。外面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其实她多么希望李志国能冲进来。
李志国虽然嘴笨,脑子却不笨。他心里一直波涛起伏。睡在里屋的女人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媳妇,他多么渴望今天晚上就一步到位啊!可他不敢冒然行动,害怕把事办砸了。他坐在床上能听到巧云窸窣的脱衣服的声音。听仔细了还能分辨出脱上衣和脱下衣的声音。可是,他还没听够呢,伴随着“啪”的一声拉灯声,巧云屋里悄无声响了。李志国也赶紧拉灭了屋里的灯躺在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巧云觉得刚才喝的啤酒起作用了。倒不是酒劲上来了,她觉得需要去一次厕所,已经表现得很急了。她后悔临睡前没有方便一下。现在,睡在外面的人虽然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可她觉得还是不好意思走出去。巧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她觉得情况已十分紧急了。有一部分尿液甚至已到达内裤。嗨!反正睡在外面的人是自己未来的丈夫。今晚即使不睡在一起,人们也会这么想的。再说,早晚还不得睡在一起。现在只是出去解个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巧云这样一想便觉得没有什么了。该立即行动了。她不想打开灯怕惊动了李志国,趁他睡熟了出去就更不用不好意思了。巧云借着月光摸索着想找脱在床下的鞋。在床腿旁她却看见了一个尿盆。借着月光能看出来是个新的。这肯定又是李志国的母亲准备好了的。婆婆真是个有心人。巧云一发现了尿盆便感觉尿液要汹涌而出了。赶紧跳下床来蹲了上去。像决堤的大坝一样,尿流与尿盆发出了排山倒海的碰撞声。这声音当然不能响彻夜空。但是足以鼓满李志国的耳孔。李志国一直就没睡着,守着个大闺女又是自己的未婚妻,他怎能睡得着呢?他知道巧云没有插门,但他估计不准是巧云有心留门,还是……。李志国试了好几次都想进去,最终却因底气不足未能如愿。睡在里屋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未婚妻了,他却不能长驱直入,使他很难受。这月光还不识时务地钻满窗子。有几束还贴在了他脸上,更使他焦躁不安。最终,是巧云的撒尿声使他重新蓄积了力量。那入骨入髓的声音点燃了他的欲望之火。声音越大,欲望燃烧得越烈。终于,脑子里猛得一下什么也不想了。跳下床来直直地进入巧云的房间。这时,巧云刚解完手,站起身来,提上内裤,就被紧紧地抱住了。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当听到李志国跳下床的声音时她就意识到了。在这位铁塔似的男人的怀里,她感觉到了女人最需要的感觉。这是她最需要的,这也是她不能阻挡的。有什么可阻挡的,这个男人都是自己的丈夫了。
在婆婆家呆得时间长了,巧云发现只有到了晚上才觉得生活有点乐趣。论经济婆家村可没有娘家村富裕,更没有娘家村热闹。要知道巧云可是个好到热闹地方去的人,热闹的地方人多。现在村里还规划了楼区,光二层小楼就盖了三十多户。位置最好的就数郑祥的楼了。他的楼位于中心街的中心位置。这条中心街同时也是五里八乡的交通要道。所以,平时街上就像赶集一样。整条大街上各种店面很多,像修车铺、烧饼铺、弹棉花坊、铁匠铺等一个接一个的。但最显眼得要数郑祥的大众商店了。七八米长的灯箱格外引人注目。虽然是在农村,但是在村里人看来这就是大商场了。
一段时间以来,巧云相中了在大众商店卖东西这个位置。这活多好,是农村里最好的活了。风不着、雨不着,不用下地干活还不愁吃喝有钱花。一想到这个位置,她便佩服起郑祥来。还是他有眼光,有头脑。选了这么一个好位置盖起了楼。光这个商店一年也能赚他几万块。他那个李志国一年到头累死也挣不了几个钱,跟着他过日子以后有罪受了。她这朵人见人爱的鲜花能鲜艳几天?想到这些,巧云便嫉妒起郑祥的未婚妻凤霞来。巧云就看不惯凤霞在商店里卖东西的样子。她凭什么能干这么舒适的活,她上下不到1米,那一点能佩得上郑祥。在村里论漂亮、标致还是我巧云。一想到这个,巧云立即产生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她认为要想取得这个位置就必须解决两件事。一是她和李志国分手,二是郑祥和凤霞分手。
巧云就是巧云。一旦有了想法就非得付诸于行动,这是关系到她一生幸福的事,要坚决进行到底。当然,巧云的算盘打得也很细。要散也得先让郑祥和凤霞散。一旦事不成她还照样和李志国过日子。她决定在娘家悄悄地把这件事完成。说实在的,能让郑祥和凤霞散,巧云也没多大把握。毕竟和郑祥以前也没什么基础。巧云决定先弄个调查再说,好定出下一步的实施计划。
巧云来到大众商店的时候。李二婶刚买完香皂走了出来,她只是点头和李二婶笑了笑便走进店里。看见凤霞正在柜台里面忙着收拾货物,她满脸堆笑:“忙着哪,凤霞妹。”一句凤霞妹叫得凤霞内心挺热乎。凤霞忙直起腰来,“来了,巧云姐,买东西么?”“给我拿瓶润肤露。”巧云本来不打算买东西,但是凤霞这么问了,又不好说别的,平时自己除了买东西与凤霞也没有什么来往。所以干脆买瓶润肤露也好套套近乎。本来凤霞是比较讨厌巧云的。在村里她们也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再说,凤霞自知不如巧云漂亮也不愿和她交往。从心里就讨厌她那股骚劲。既然人家是来买东西的,又一口一个凤霞妹叫着,也不好不招呼。何况人家买的是润肤露这样的高档化妆品,像这样的高档化妆品也只能卖给巧云这样的人。一般人是舍不得买的。凤霞一边收了钱一边递给巧云一个凳子说:“坐一会儿?巧云姐。”这正合巧云的意思,要想取得调查结果没有深入的聊是不行的。
巧云坐下后先聊了一些柴米油盐的闲话。便试探着进入正题:“凤霞妹,你真有福气,找了个好主。”“你也不孬啊,李志国人长得帅也很疼人。”“人长得好、疼人有什么用。这日子没钱可没法过。”“嗨,这年头又不是以前还能饿死人,干点活就有饭吃。像俺虽然有点钱可郑祥一点儿都不关心人。再好的饭看着脸色能吃下去?”巧云听得暗自高兴。她早就听村里人说过郑祥对找的这个媳妇不是很满意,现在似乎得到了证实。但她还得近一步试探。“你可别这么说,你长得这么好看,郑祥看还看不够呢,能舍得给你脸色看。”此时,凤霞觉得巧云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知心朋友,值得她倾心交谈了。“唉,郑祥要有巧云姐这个想法就好了。只可惜,他就嫌俺个矮。说心里话,巧云姐。俺就这一个缺点,其余的哪点配不上他。”巧云心里一阵暗笑。但嘴上却说:“个矮点儿也不是什么毛病,在农村过日子能要多高?能过日子才是真的。咱又不是城里人,下了班没事就知道逛马路。郑祥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凤霞的眼睛有点湿润了。此时,她觉得巧云就是她的亲姐妹。于是,便把店里卖的瓜子拆开一包递给了巧云。巧云也没客气,她心里想,还是卖东西舒服,没事嗑个瓜子倚在门框上看个人多受用。这样的好事就该是她巧云的。但巧云还是装出了一副关心凤霞的样子。“你可得看紧郑祥,别让他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来往。人们不长说嘛。得把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里。”“这事到不致于,郑祥还是有良心的。再说他和别的女的来往不来往俺也不知道,也管不了。他整天在队里忙活,以前还能听俺说几句。现在,还没等俺张嘴他那里就不耐烦了。不过,我还是觉得郑祥不是那样的人。”巧云在心里乐开了花。通过和凤霞的聊天,她有很大的收获,最起码找到了进展的突破口。她就不相信,郑祥不是那样的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男人都是那样的人。所以,巧云认为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寻找条件了。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每逢到了浇地的季节,村里都会成立临时指挥部,由村干部组成的领导小组轮流指挥,昼夜盯在农田里。说来也巧,轮到郑祥值班的那天正赶上浇巧云家的地,又是夜里三点多。巧云觉得这是老天爷赐给她的机会,一连拜了好几次老天。真是想么来么,这样的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巧云费了很大的劲才说服父母让她去浇地。起初两位老人还真不同意。她爸爸说:“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子家不能出去。”做母亲的又有做母亲的担心:“要是碰上坏人可怎么办?”巧云知道母亲指得坏人是流氓。害怕她的女儿让人欺负了。巧云撒娇了:“娘啊,这又不是走多远的路,在自己村里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浇地的也不光是咱一家?我都是快出嫁的人了再不孝敬你二老,以后出嫁了,就没这个机会了。那时候,您们想让我去都不可能了。做女儿的都这么大了,还让父母去浇地人家见了也是笑话的。”巧云的话使父母听了挺高兴,都乐得合不拢嘴,连说:“这孩子,真长大了。”
村里虽然设了临时指挥部,但其职能作用也不是很大。这地年年浇,村民们早就习惯了。根本用不着指挥。再说村里都安排了专门管机器的,护理水道子的,负责下通知的。所以,只不过是在上级领导指示精神下,不得不做个样子。村干部说是值班,其实根本没事。一般呆到晚上10点多钟在指挥部里睡觉就行了。郑祥吃完晚饭便沿着水道子遛达。看似检查工作,纯属没事散步。今晚巧云也早早地来到了地里。另人都知道今晚要浇她家的地,也没人注意她。浇地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时间搭理她。巧云在自家地里站了一会儿,便扛着铁铣沿着水道子向指挥部走去。
好事开了头,就一个接一个的。巧云沿着水道子拐了一个弯,绕过张老二家的苹果园时正好碰上郑祥。在此之前,她正考虑假如指挥部里人多,怎么才能和郑祥单独在一起呢?在这个两头都不见人的地方两人却遇上了。巧云装作不知道:“哟!今天是队长弟弟值班?”声音里夹带着几分俏皮。郑祥也是意外地惊喜:“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只要你说一下,到了浇你家地的时候我去喊你一声不就行了。”“怎么敢麻烦村里的领导,你说是不是祥弟?”一声祥弟叫得清脆,叫得细腻。听得郑祥心里像吃了薄荷。声调又把“村里的领导”几个字加重了,强调了。显出了郑祥的干部身份。郑祥一身的舒服。“你一个女孩在晚上来浇什么地,叫大爷来不就行了,忙不过来时我也可以帮帮忙。”“女孩子怎么了。别忘了我还比你大两岁呢,再说了,我也不能让父母来啊。难道我来浇地你就不帮我吗?”“不,不。我哪能不帮你,我是随叫随到。我是说你不害怕嘛?”“害怕么,不是有你么?”巧云嘴快,嘴甜也机灵。用词卡位比较恰到好处,让你说不出别的,还不能不想点别的。这段时间正好郑祥盘算着如何x一回巧云呢!难免会想得更多一点,内容涉及的更丰富一些。
郑祥就地坐在了水道子的沿上。巧云干脆把铁铣往地上一横一屁股蹲了上去。巧云开始迂回着试探郑祥的意思:“祥弟,你真行。不但盖起了小洋楼光开的店就不少挣钱。”看着巧云一脸的羡慕,郑祥虽然得意表面还是谦虚谦虚。“行什么,混口饭吃呗。”“凤霞真有福,找了你这么个好主。”“她是有福,对我来说就一言难尽了。”“其实,凤霞就是个头矮点,没什么不好的。虽然人们都说,高高个子门前站,不做活计也好看。可像我个子虽高,就没这个福。”说完话巧云很俏皮地翻了翻眼皮,转了转眼珠,耸了耸肩,很城里人的模样。虽然带了点从电视上摹仿的痕迹,但好看极了。郑祥都快守不住神了。这女孩真是一道风景。在农村,这风景是独一无二的。在柔柔的月光下,这风景是无与伦比的。在吹拂的夜风中,这风景娇媚、多情、撩人。郑祥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又怕自己失态,便把目光投向了月亮。巧云趁机说:“看什么呢?嫦娥又没在月宫里洗澡。”“看嫦娥有什么用,她又没你漂亮。”“可别这么说,我看还是凤霞漂亮。”“她要有你一丁点就好了。”“我哪里好?”“哪里都好。”说完郑祥的目光落在了巧云的ru*房上。正赶上巧云也不知是坐累了还是什么原因挺了挺胸,伸了伸腰。使得高耸的ru*房似乎在向郑祥靠拢。郑祥眼都看直了。巧云觉得此时时机已成熟。她对郑祥说:“反正你是俺弟弟,俺也不怕你笑话。再说,这黑灯瞎火的俺还真害怕。你在这里给俺看着人俺去方便一下。”“去吧,别走远了,到张老二的果园里就行。”巧云站起身来,习惯性地拍了拍屁股的尘土,便扭摆着走向了果园。
郑祥坐在那里一直盯着巧云的后背。巧云的身子刚进入果园就停住了。郑祥隐约能看到也就是在第二颗树旁。巧云解开腰带便蹲了下去。郑祥在想,果园里的草准能扎到她的屁股。夜格外地静,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见。当然,最在耳边萦绕不去且激荡心扉的是巧云撒尿的声音。怪不得人们常说:“大闺女撒尿吱吱地响。这事一点不假。郑祥已经听得很彻底了。可他还是努力地张大耳孔,他渴望着所有的声音都能灌进耳朵。这声音特别,极富磁力,充满诱惑是一曲悦耳的音乐。听得人从心里向外痒痒。郑祥一动不动生怕错过每一个音节。但是,很快这音乐便戛然而止了。郑祥很无奈,很失落,很不过瘾。掠过了一种难以表达的缺憾。
郑祥发现巧云并没有站起身来。在意外之余,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夜空也知趣地飘来了一朵云彩,朦胧了月光。巧云隐约的身影一下子变暗了,仿佛要立即消失。郑祥站起身来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的,我得x一回巧云了。”郑祥觉得血液已沸腾到了极点,快要钻出血管了。他越过水道子把脚下松松软软的土地走得铿锵有力。朝着传出巧云撒尿的声音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巧云虽然解完了手但并没有提上裤子。她知道郑祥一定得过来。听到女人撒尿的声音,有几个男人不心动。他妈的,郑祥这不过来了吗?
巧云就是巧云。村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女人了。在果园里,在杂草丛生的果树底下。条件何其艰苦,硬件设施差到极点。她却能收发自如,游刃有余,像一条泥鳅。先是半推半就,一旦郑祥发起了全面的进攻,她就成了指挥员,表现出了主观能动性。真正贯彻了“你进我迎,你退我扰”的作战方针,带领着郑祥在田野里以风为马,自由驰骋。
郑祥终于x了一回巧云。谁知,这一下子就让他尝到了甜头,有时间便想着x巧云了。但在农村机会毕竟少得可怜,也不能整天浇地啊!巧云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事在人为,机会在于创造。她已经取得成功的第一步,只有套牢了郑祥,她才有可能成为大众商店的主人。所以,她还得进一步扩大战果。说白了,还得再让郑祥尝点甜头。
收麦子是农村最忙的活,因为天气炎热也是最辛苦的活。不过,农村人也有农村人的经验。晚上割麦子就比白天舒服得多。虽然大多数人还是在白天割麦子,但巧云坚持在晚上割。她父母明白,孩子俊,怕白天晒黑了。巧云坚持不让父母去,还是以孝敬为由。二老说不过巧云,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到地里干活,便只得叫来了李志国帮着割。巧云一心的不愿意也不好说什么,对象帮着自己割麦子毕竟天经地义。巧云说:“今天晚上割村南头靠河边的那块地,那块最大。有志国在一晚上就能割完。”李志国的能力在未婚妻的眼里似乎得到证实。他用力握了一下手掌形成了一个拳头,“对,就先割大地,一晚上就能完。”
吃完晚饭。巧云和李志国一人拿了一张镰来到地里。这块地靠着河边,灌溉方便。麦子也长得格外卖力。夜风中,麦浪拥挤着,欢呼着,相互显摆自己的成绩。李志国人高马大,干活快,在巧云面前有意展示一下,把镰刀舞得像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
巧云现在非常看不起李志国,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嘟囔。死样子,就会下笨力气,看人家郑祥多有经济头脑。要是能嫁给他就不用下这个力了。李志国啊李志国,你再卖命地干我也不会嫁给你。李志国天生嘴笨,只有用实际行动表达给巧云看。巧云却无心看他的埋头苦干。巧云漫不经心地割一镰麦子,直起腰来四下看看,她在寻找约好的人来了没有。
一地的麦子很快便放倒了一半。当然,这基本上全是李志国的成绩。李志国望着身后的麦子憨厚地说:“快了,再有这么长时间就割完了。巧云,要不你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割吧。”巧云约摸着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便放下镰刀说:“志国,你慢慢地割,别累着,我去解个手。”“去吧!到河边就行,别走远了。”巧云“嗯”了一声便扭着小腰走出了麦地。
李志国知道这女人尿多,通常一晚上起来三四次。也没在意,便弯下腰继续割麦子。争取在巧云回来之前再放倒一大片,给她个惊喜。过了一会儿,李志国突然觉得反常了。这非常意外,竟没有听到巧云撒尿的声音。这女人解手动静大,他都听习惯了,确切地说都听上瘾了。那声音很刺激,很兴奋。所以,在夜里巧云每次起来解手,他都能准时醒来,并欣赏完她撒尿的整个过程,每次都意犹未尽。以致于巧云一钻进被窝他就要翻身上马。有时侯,还没等巧云上床,他便主动跳下床来从后面抱住巧云就地操作。今晚却反常了。要知道,听不见巧云撒尿的声音,这很不正常,很让人不安。莫非她走远了。李志国不放心起来。夜,毕竟深了。
李志国提着镰刀,沿着河边儿慢慢地寻找着巧云。在一堆沙滩下他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似乎是从极力的克制中迸发出来的。李志国快步走了过去,他看见一个男人正骑在巧云身上快马快鞭。巧云被人欺负了,巧云一定是被人欺负了。李志国想都没想舞起手中的镰刀猛地砍向了那颗骑在巧云身上正兴奋不已的头。郑祥没留下任何语言便栽到了沙滩上。
李志国被带走了。警车驶出村口的时候街道上站满了人。有人看见,巧云望着绝尘而去的警车,眼里噙满了泪水。
本文已被编辑[一声叹息]于2005-10-3 9:48:4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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