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曾是刀客新作：《雪》

一、关于诗歌《雪》的联想

“你说你的天空下雪了/遥远的南方山地还是不知道/如何去解读这个陌生冰凉的词语/是纷飞的思念/还是纯净的守望/我站在眺望的寂静屋檐下/与猜测讨价还价”

午夜的诗歌，象一场悄然无声的雪，飘落在我的眉间心上。此刻，我是读者，我读诗人的文字。我多情的以为，那些文字是在对我演绎诗人的灵魂。

“我的天空下雪了吗？”有雪的世界是不是特别寒冷？“你”在遥远的南方山地，不在“我”的天空。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世界正在下雪？你（诗人）是在听那首《吻别》的歌吗？“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你一天，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的明显……”我想是的，也许不是。我只知道，那首歌，曾经寂寞而沧凉地穿过诗人曾经的天空。

原本单纯的思念，和纯净的守望，当雪一旦飘下来的时候，寂寞的呼吸，却不知道如何解读那些冰凉的情绪和沉重的忧郁。

若相思成了一种负荷，若守望毫无回音，若雪继续无声地落满寂静的屋檐，若远方的“我”不能感应“你”的气息，“你”，会不会在无边的旷野验证你各式的猜测？

“你”在猜测什么？“你”为什么要与自己的思维讨价还价？“你”为什么对自己瞬间的思绪不确定？“你”为什么总是关闭那扇窗，让自己的身影躺在寂寞的怀抱？为什么“你”宁愿孤独却不愿意说出你心底藏着的那三个字？

此时无声胜有声。如若“你”爱，如若“你”思念，就请握住“我”冰凉的手，交换彼此寂寞的心跳。逃避，不是理想的抉择。

“后来所有的日子都在下雪/我知道/你的世界渐渐空灵/你微斜的脸庞/一直盯着南方的天空/和某个一起和你走过路的人/渐渐丰盈的忧郁像一地弥漫堆积的雪花/在淡蓝色的月光下/反射出怀念深处质感透明的银光”

“你”天真地以为，告别“你”的日子，“我”的时间会逐渐轻盈。但是呵，“你”忘了，“你”吟诗后的所有日子，“我”的世界都在下雪。“你”一厢情愿地希望“我”超脱一段爱情，回到原本清新空灵的世界。

但“我”用固定的姿势，一直盯着南方的天空。南方的天空下面有“你”，我曾是天空中的云朵，偶尔投入你的波心。你匆匆在我的身影下走过，梦想中的浪漫，渐渐丰盈。

而终究是梦。成人的童话里，一些蓝色忧郁的目光，一如记忆里的那场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出曾经深沉的怀念。

“你”只能将“我”怀念。月光下的雪花，雪花上的月光，淡去，淡去，直到无痕。“我”怎么不可能知道，雪花的浪漫只能在月光下延续。一如一些不可说破的思念，只能在暗夜里滋长。

当阳光睁看双眼，融雪的时候，“你”蓄满的思念与“我”倔强的守候，会是怎样的结局？会不会爆发一场激烈的战争？

然而，思念无罪。爱人无罪。终“你”一生以沉默相许。

沉默又如何？一些情绪，如不能释放，若不能爆发，诗人的灵魂会不会枯萎，直到死亡？

一些问题永远不要去寻求结果，更不要妄想得到具体的答案。忧郁而犹豫的诗句，只不过是寂寞和失意临时的解药。如果“你”愿意，“你”一直可以在“我”的文字里取暖。“我”夜夜笙歌，日日朝向南方你的天空。

“就一直犹豫的住在你断断续续的诗句里当一切开始明白过来的时候缓慢的冬季真的来了我用削瘦的手指在南方的泥土上用力的画出第一朵晶莹的雪还有某种深深的怀念”

其实“你”早就暗示过“我”，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接受冬天的来临，一直拒绝“你”告别的诗行。

思念是一个相互纠缠的过程。“你”已疲惫，日渐消瘦的手指，再点挥毫不出轻盈浓情的句子。直到筋疲力尽，“你”抬起沉重的手，用力画出一朵雪花。“你”真诚地以为，一朵雪花，能开出下一个美丽的春天。

那么。不说告别。让“你”、“我”彼此深深地怀念，怀念“你、我”曾经在天空交会的刹那。

终是虚幻。

二、关于诗歌本身的联想

《雪》，这个作品，我读得不轻松。

切入诗人的作品第一行，诗人不用直接的方式道出谁的天空正在下雪，而用“你说”这个本身就不确定的词汇，切入自己的情绪。这个“你”，是谁？真的有一个具体的人存在么？还只是，一个虚拟的参照物？或者自定义的一个影像？

此刻。诗人是怯懦的，他用一连穿的疑问掩饰自己的寂寞与不确定。用“雪”作为诗歌的隐喻。雪在现实生活里是梦幻和纯洁的象征。而雪一旦演变成冰凉的情绪，追求和守护的梦幻，会终被现实的锐利刺破。还可不可以大胆地想象：诗歌里所涔透的不仅仅只有爱情，可能还有作者更深一层的意向。

而到底是什么东西（人或者事情或者感情）让诗人如此“怯懦”？如此不愿裸露自己的灵魂深处？不敢直视“你”多情的天空？猜测诗人的写作背景成了读者的一个悬念。

在诗歌中诗人没有用一个字眼去描述“雪”的美丽或者天空的景色。而是用高超的写作技巧渲染内心的情绪。这是诗人最成功的一面。

“如何去解读这个陌生冰凉的词语”诗人严肃地扣问自己。究竟是那一个词语，让诗人如此疑惑与不安宁？是“思念”，还是守望？其实，诗人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他只是下意识地排斥，排斥着梦的延续，“雪”的降临和梦里梦外的真实。

其实，很多的意识都只是猜测。包括诗人在写诗时的瞬间情绪。在平淡的现实生活里，我们根本无法冷静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又何况是面对一段虚拟的爱情。

我为何说诗人的文字面对着的是一段虚拟的爱情呢？也只能是虚拟的爱情。因为，雪，固然美好，但面对清澈的阳光，一切都化成虚无。

其实，我不愿意把一首诗歌做多层的想象。尽管，诗歌是一种寂寞而深沉的文体。但我真的希望诗歌的情绪单纯和轻盈。因为，我们生活得太累，累得不能随意倾泻自己的情绪。

所以，我固执地把诗人的《雪》看成是一首情诗。弦外的声音，我想暂时屏蔽。

诗中有提到“怀念”。诗人在第二节处理“怀念”的时候，采用了意向羽化的方式，模糊读者的视线。故意制造让人捉摸不定的氛围。那月光，那月光下的雪花，都只是诗人的一种掩饰工具。月光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能感觉，不能触摸。尽管诗人在诗中写到“我知道，你的世界渐渐空灵”，但是，读者根本无法感受到“我”的世界的空灵，相反，感觉到的有漫天的惆怅和忧郁。因为，我们都知道，雪，只有在无人的月夜，才如此的空灵与幽美。

那么，诗人在这一节里“怀念”的是什么呢？是一段朦胧的爱情，还是无法触摸的思念？还是某一个不能言表的情绪？

谁和“你”一起走过路？为了什么而忧郁？为什么忧郁渐渐丰盈，像一地弥漫堆积的雪花？都是疑问。诗人不做正面的表达。读者的思维跳跃在在诗人断续的诗行，一刻也不得轻松。

那质感透明的银光，是诗人的一种什么样的昭示？我想，不仅仅是想念与怀念那样纯粹。

诗人一直都在犹豫里想念，或者是怀念。他根本无法确定要在某段时间某个词语里说出“告别”。

诗人不说告别，却又在最后一节说到“怀念”。诗人为什么迂回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最终还是要在“雪”里缓慢地展开自己的联想？为什么诗人要用“缓慢”这个词形容冬天的来临。是对过去的不舍？还是无法抵抗太多的无奈？

我只能肤浅地认为：诗人，单纯地以为“怀念”在雪花里，会开出一个崭新的春天。

三、擅自修改（感觉《雪》的断行不好，试着用自己的感觉重新排列。我想，感觉可以会违背了诗人的原意，请原谅。）

你说

你的天空下雪了

遥远的南方山地

还是不知道如何去解读

这个陌生冰凉的词语

是纷飞的思念

还是纯净的守望

我站在眺望的寂静屋檐下

与猜测讨价还价

后来

所有的日子都在下雪

我知道

你的世界渐渐空灵

你微斜的脸庞

一直盯着南方的天空

那个一起与你走过路的人

渐渐丰盈的忧郁

像一地弥漫堆积的雪花

在淡蓝色的月光下

反射出怀念深处

质感透明的银光

就一直犹豫的住在

你断断续续的诗句

当一切开始明白过来的时候

缓慢的冬季真的来了

我用削瘦的手指在南方的泥土上

用力的画出

第一朵晶莹的雪花

还有

某种深深的怀念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5-10-1　17:02:39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