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来到四十激情的聊天室,发现这里有许多江南的女士,每个人都身着漂亮秀美的衣服,在个人说明一栏写着或诗或对或格言的精彩自我展示,给了我很强烈的吸引和震撼,甚至不看地址我就能猜到哪个女人是生在江南的,这些江南女人的出现忽然勾起了我藏在心中多年的江南情结,让我不吐不快。
初听江南,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时的农村很穷,家里有收音机的家庭是很少的,广播通常是听不到,报纸也到不了普通百姓家里,所以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渠道知道外面的世界。忽然有一天,有个同学弄了个手抄本的“三下江南”在班里流传,具体内容是什么我现在记不太清楚了,大约是乾隆皇帝如何三次到江南微服私访的事,其中大量描写了江南的风土人情,美丽的风景,灿烂的文化都让我着了迷。当然书中也有一些描写皇帝如何寻幸做欢的段落。孩童时代的我,当然对这些成人的事不太清楚,但隐约觉得也挺神秘诱人的,于是乎,一下子对江南有了兴趣,从此在心中埋下了江南的种子。
真正的亲近江南,是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做完毕业论文之后,老师通知我们要去无锡的七0二研究所进行一个星期的毕业实习,那时我们班里基本上都是北方农村的孩子,大多数同学只是从《雷雨》中知道有个无锡,而且那里的女人很漂亮很善良。从来没有到过鱼米之乡的江南,一听说要去无锡,我们都高兴坏了,个个都打算着如何去那里玩耍,家庭好一点的城市孩子,都提前几天走了,要去杭州、南京、上海等地玩。孩提时代的梦就要变成现实,我自然是其中比较兴奋的,但那时的我,是班里面最穷的孩子之一,经济上的困难自然让我有些担心(说实话,我那次只带了50元钱),但无论如何,心里还是非常兴奋。当南下的列车过了徐州以后,江南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沿途两边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格外鲜艳夺目,隔着车窗仿佛都嗅到了花的芳香,我倚着车窗看过了一片又一片,不忍放弃任何一片生机盎然的油菜花,两边的房舍、水田像画卷一样徐徐铺开,映入眼底的是大小不一的一片片的水塘和三三两两的正在插秧的农民,远处是充满绿色和灵性的湿润的山峦——好美呀,烟雨江南。到了无锡,我们共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其中五天是安排好的实习,另外两天是去游玩。在无锡,给我第一印象最深的是,那里的饭菜做的太好吃了,食堂的大师傅没有见过北方小伙子的饭量,经常做的饭不够同学们吃,因为每个男同学都买两份同样的饭,女同学的胃口也比平时好了很多,人家研究所的那些象吃猫食一样的江南细人,哪见过这等恶狼霸食的阵势呀,他们都非常吃惊。第二个印象是那里的女人说话都非常的好听,象唱苏州平弹一样,极有韵味,没有事的时候,我就去到漂亮的服务员那里故意找话说,想尽情享受吴越软语的抚摸,听她的话说,我感觉到自己就好象听到了嫦娥的细语,那种美妙的感受,只能独享,不可言传啊。第三个印象是那里的风景极隹,任何一个园林,任何一个水草,都远胜过北方的粗风硬水,我们游览了太湖、锡惠公园、鼋头渚等无锡的著名游泳景点,领略了西施和范蠡曾经居住和游玩的水乡柳韵,还游览了宜兴著名的灵谷洞、善卷洞、张公洞,由此明白了为什么江南人总是处处透着灵气,因为那里的山山水水和一草一木本身都透着不尽的灵气,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啊。
打那回来,我就喜欢上了江南,尤其喜欢无锡。有意思的是,就在我们宿舍旁边的女生宿舍里,住着一个比我低一届的精密仪器系的无锡女孩,这个女孩让我有了更加深厚浓郁的江南情结。年轻的心毕竟和现在不同,当时我们宿舍有七个同学,无聊的时候,总喜欢拿旁边女生楼的女生开玩笑或恶作剧,经常站在窗户的旁边看路过的女生,看到漂亮的就归为己有,我们七个人居然都找到了自己的意念情人(其实人家根本就不知道),然后我们就以某个女生作为某个男生的心里情人互相开玩笑。我心仪的就是这个无锡女孩,当时我不知道她是无锡的,但我被她的气质深深地迷住了,她个子很小,大约只有1·57米,身体也很瘦弱,长着两张白晰的瓜子脸,梳着一条不算长的扎着小花手帕的马尾巴,冬天穿一件乳白色的羽绒服,下面是合身的牛仔裤,脚上是细得象她自己一样的白色高跟鞋,哇!活脱脱一朵洁白盛开的莲花,真象仙女下凡一样,怎么能不被她吸引呢!!我经常在吃饭的时候站在窗边执着地等着她的到来,看到她时,心里还真的一阵紧张,莫名的喜欢同时又夹杂着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心理,心总是狂跳一阵,等到走她过去了,心里又怅然若失,好久不能平静下来,总想着我要是能接近她该多好,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清楚自己的家庭是一个一贫如洗的农民家庭,而她赫然一株洁白无瑕的荷花,岂是我等泥巴子能够企及的,于是只能在心里默默享受这份属于自己的喜悦或酸楚。后来同学们开玩笑多了,我自己居然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但终究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种被拒绝的尴尬,只能把她当作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画饼。转眼,我到另外一个城市去读研究生了,她还在那里读大四。我把自己的经历和心事向研究生同学一说,他们都鼓励我去试一次,不要留下终生的遗憾。在他们的撺掇下,我终于耐不住寂寞,放下了自己的可怜可笑的自尊心,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她发出了第一封情书(她的地址和姓名是我是在教室里她用来占座位的书本上看到的)……当然我只是说怀念往事,想和她做个朋友。使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个礼拜之后,居然真的收到了她的回信,信的内容不大记得了,只是她的字非常清秀漂亮,象她的人一样(我自以为自己的字写的不错,可看到她的字,我还是大吃了一惊),信中她对交朋友的事未置可否,只是说想看看我是谁,让我寄张照片给她,我那时是昏了头了,一听说也让我寄照片,错误地以为是她愿意和我作朋友了,于是便精心挑选了一张自以为还算过得去的片片给她寄了去。这一寄照片,是我犯的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不寄照片,她不知道我长什么模样,书信来往多了,没准她能对我产生好感呢,就凭我的内秀,呵呵),她知道我是谁以后马上给我回了信,拒绝了我交朋友的请求,扼杀了我接近江南女人的梦想。后来,我又给她写过多次的信,她一概都没有回信,最后干脆原封不动地给我退了回来,我还是不死心,最后到学校找了她一次。她倒是很坦然,依然是一袭灿烂夺目的白色羽绒服,依然是白晰清秀的瓜子脸,依然是一条不算长的扎着小花手帕的马尾巴……她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让我难堪,但是很坚决地拒绝了我。返回学校的路上,我独自一人面对列车的车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委屈、好无助、好痛苦、好伤心,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儿偏偏不喜欢自己呢?为什么自己做的温柔江南梦一下子就被扯得粉碎?难道我就再也没有了江南情缘?列车运行了四个小时,我也整整哭了四个小时,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多年以后,我在互联网上、在母校的通讯录上查她的消息,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她的信息,我没有怨她什么,我只是想感谢她给了我这么好的记忆,给了我这么浓郁的江南情结,在我的生命轨迹里,是无法清除这一美好页面的,我默默地祝福她,我曾经心仪的女孩,但愿她平安幸福。
后来,我又多次去江南,到过南京的秦淮河、中山陵、雨花台、莫愁湖、梅园新村,到过上海的南京路、大世界、外滩、城隍庙,去过杭州的西湖、灵隐寺、岳王庙、六和塔,观过钱塘江的潮,去过南方农村的小院、学校,去过上海的小阁楼……那里的方言,那里的阁楼,那里的孩子,那里的老人,那里的花草,那里的女人,那里的橘园,那里的茶舍,那里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地亲切,都构成了我难以割舍的情怀,都是我不变的爱恋,都是我永恒的情结,我的魂就在江南。我自己是正宗的北方血统,没有一丝的江南血缘,但不知为何却长着一副南方人的身材和面目,竟然有很多人很多次说过我是南方人,天哪!!我有过多次的冲动,想调动到江南去工作,但由于各种主客观的原因,这种想法几乎不能变为现实了,看来这只能当作是我的梦想了——一个永远都不愿醒来的梦。
多年以后的今天,再次聆听江南美女的莺歌燕语,看到她们用文字表达的内心世界,自然又是一番惊魂,虽然不再有年轻时的燥动和冲动,但依然是魂牵梦萦,夜不能寐,我感受到的不再仅仅是江南美女的温柔细腻和晶莹如玉,我感慨于她们的成熟、真诚和善良,痴迷于她们的雍容华贵和气度,摄服于她们的聪明智慧和才华,惊异于她们的泼辣、幽默和俏皮。今生足矣,虽无缘成为江南一滴水,无缘身近江南美女,但通过网络的接触,从她们身上嗅到的气息使我感到,她们就在我的身边,她们的灵魂就在我的左右,和她们的文字接触,真的让我如痴如醉,或许这是我圆自己一生江南梦的唯一方式和途径吧。
江南,我的烟雨江南
江南,我的梦中姑娘
江南,我的第二故乡
江南,我的灵魂归处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5-9-29 10:05:4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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