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回,斗转星移。有些人有些事,在记忆的长河里挥之不去,好多年后的今天,我在简单而细致的风景中,常常会想起你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澄澈的眼神,还是那么年轻,水灵。体味我与你相识的故事,有着多少浅浅的悲欢,又有着多少深深的思念,也许一切是偶然也是必然,错过的却又无法重新拾起。如今的我,已走过青春,一晃已是不惑之年,情感的档案中真实的记录下一段刻骨铭心的青春时光!
认识你是在大四的那年,因为是老乡的关系,我来到了你家,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那双眼睛,好稚嫰好水灵,更是神色间那一种隐然流露的淡泊悠远的静美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老家读中学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爸爸重男轻女,一生就生了五朵金花也没生出一个儿子,你是老大,一边读书一边帮助妈妈照顾四个妹妹,不到十岁就能打煤球,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虽然你家就在我读书的城市,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到快大学毕业才得以有机会去你家,看到的你比我想象中更美!
最有趣的事情是你的两个大妹妹叫我“哥哥”,小的两个妹妹称我“叔叔”,而你叫我“喂”。记得那时候我穿着破旧的皮鞋,灰不溜湫的衣服,没钱回老家,过年的时候就吃住在你家。你左一个"喂"右一个"喂"亲热的招呼我,视我为一家人。
毕业离开时去你家,你要我到了部队一定要寄穿军装的相片给你,永远也忘不了当初你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几多失落又充满着几多期待。我们没有花前月下,也没有彼此表白,却早已将对方装进了心里。到了部队我把照的相片都寄给了你,你回信说我好威武好英俊。许多年后,后来听说你当时收到信后把相片捂到了胸口,竟全然没注意到全家人都在盯着自己,每每想起这,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在部队我好想好想在信中向你表白我的心迹,然而想到你高中没毕业,不能影响你的学习,当时你踌躇满志,你的志向是将来出国留学。我当时好支持你的,很欣赏你的这种勇气。在矛盾中,我跟同学谈了自己的想法,他泼了我一盆冷水,说你还小,女大会十八变,等你长大实在太长久。想想你学习成绩好,出国是你的梦寐以求,我怕我的表白让你分心,肯定会对你的前途带来不利,从此把爱意埋藏在心里,把你当作妹妹。
在我想有个家的时候,就有了现在的妻子。慢慢地也就与你失去了书信往来,留下的只有对你的思念和牵挂。
几年后一次出差路过,到了你家中,才知道你中学毕业后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好让妹妹们读书,决定早点出来工作,于是上了一所中专,出国的梦想基本破碎。你问我“嫂子长成什么样子”,我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很一般,个子还蛮高,一米六几”,你听了后木然地说“我也不矮,也有一米六多”,仔细听了,你那话里竟是酸酸的,直到如今,还常常想起你说那话时的神情。听说我结婚了,你妈妈也暗然失色,她曾多次流露出希望我们两人在一起,现实却将她的愿望击碎。我没有与你们过多的解释,当时在人生地不熟的部队,碍于父母的压力,也渴望有个家,也希望你能实现出国的美梦,有着更美好的前途。
自此以后,我们没再联系,只在若干年后,听老家的人说,你也结婚了,生了孩子。听后,我一边为你祝福,一边又久久不能释怀。
二十年了,你一切都还好吗?后来有没有继续你的出国追求?
不知道要是在大街上迎面碰上还能否认得出你。我知道人与人之间相见不如怀念,那双眼睛也许不再依旧。我不会去主动上门找你,不想惊扰你平静的生活,我知道自己早已是为人夫为人父,懂得了如何放下轻松或沉重,如何思索人生和爱情。
出差到了你所在的城市,走在大街上我会不由自主地在人群里搜寻你的身影,搜寻你的眼睛。每当这时我就哼起了那首名为《挥不去的思念》的歌曲:
没有所谓烦恼忧愁,
没有所谓黑夜白昼,
留下阴影在心中,
挥之不去你的笑容,……
我要为你唱首歌,
亲爱的你可曾听到,
我悠悠的歌声,……
与你相逢在梦中,
往日情景涌上心头,……
让我为你写一首诗,
诗中有你的影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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