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蛋恨恨地看着国庆,那拳头握得“咯咯”直响,脸色也顿时变得青紫起来,望着山蛋仇恨的目光,国庆不禁打了个寒噤,他不由地退了一步,山蛋也不再去搭理他,独自进了桔子的房间。
桔子侧过脸心碎地望着山蛋,脸上的泪一直在淌。山蛋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焚烧一般地难受,他静静地站在屋的中央,远远地看着桔子,那双眼恨不能把桔子整个地装进去。眼泪从他的眼里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每一滴都好象是滴在桔子的心坎上,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对方。
屋外传来了桔子爹的咳嗽声,山蛋深深地看了桔子一眼,猛地转身从桔子房间里跑了出来,随后飞快地跑出了桔子的家。
随着山蛋的转身离去,桔子心底顿时升起了一种生离死别的凄凉,她拼命地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哭出声了,任凭着泪水打湿着被角和枕巾。
国庆默默地走进桔子的房间,坐在了她的床边,看着桔子满脸的泪花,他又是难过又是嫉妒。桔子忙起身擦了擦眼泪,可那眼泪擦了又流,流了又擦,怎么也擦不干。
国庆说:“桔子,你心里难受就大声哭吧,我不怪你!”
听了国庆的话,桔子反而不想哭了,她把脸侧到国庆看不到的地方,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国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对桔子说:“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走,等你想通了,我再来看你。”
桔子说:“你别走,我有话问你。”国庆欣喜地点着头。
桔子说:“我想问你一句话。”
“你问吧。”国庆回答。
“你会嫌弃我吗?”等了老边天,桔子口中蹦出这样一句话。
“怎么会呢,桔子!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我是说,如果我已经是山蛋的人了,你也还会要我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桔子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要知道在村里,要是谁家的闺女还没出嫁就已经失身了,那就是一辈子都要被人唾弃的!
国庆的脸变得青紫起来,他没想到桔子居然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他想起了山蛋说的:“桔子是我的,她是我的人了!”他感觉有人在他的脸上重重地吐了口痰,男人的自尊在他的体内本能地膨胀着,他的眼睛里有着重重的杀气!
桔子看着那一脸的杀气,不觉恐惧地颤栗起来,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这种事终究是瞒不过国庆的,与其将来不幸福,还不如现在就说出来。想到这里,她的胆子突然又大了起来,她给自己壮了壮胆,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国庆:“你后悔还可以退亲!”
桔子的话让国庆顿时泄了气,她还是不想嫁给我,国庆辛酸地看着桔子:“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是我不会嫌弃你,我想娶你做老婆的!”
桔子有些可怜地看着国庆:“我是不想你以后后悔。”
“只要你不后悔,我就不会后悔的!桔子,以前的事你别提了好吗?我想忘了,你也忘了,我们不说,谁也不知道的。”
听了国庆的话,桔子对国庆有了一丝好感,一想起自己不要多久就要做这个男人的新娘了,她的心里说不清是甜蜜还是辛酸,只觉得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秋收一忙完,国庆就将桔子娶回了自己的家。新婚的晚上,闹房的人出了节目讨了喜糖就渐渐离去,屋里就剩下了国庆和桔子。
国庆显得非常的激动,他傻乎乎地望着桔子直笑,然后迫不及待地去将堆在床上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被子、嫁妆一件件地搬开,又解下了牵在床头的红稠带,将一对绣着鸳鸯的枕头整整齐齐地摆好后,就铺了白色的床单,再选了一床龙凤图案的盖被铺好,一边脱衣,一边催着桔子上床睡觉。
桔子不安地看着那白色的床单,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国庆似乎并没有觉猜出桔子的不安,他兴奋地吹了新房里燃着的烛台,一把将桔子搂在了怀里,桔子挣扎着,但是却没有扭过兴奋中的国庆。
清早醒来,桔子觉得全身软绵得没有一丝力气,再看看身边的国庆,更是睡得象头肥猪,那鼾声响得也是那样的酣畅!桔子试着挪了挪身子,国庆的手将她抱得更紧了,她羞涩地看着国庆强健的身子,想起他昨夜一夜的狂欢,她的脸红得就象是春天的桃花。
窗外传来几声鸡鸣和牛叫,桔子忙推了推熟睡的国庆。按照当地的习惯,新婚的第二天就必须回女方娘家回门,并且应该和公公婆婆一起吃早餐。吃过饭后,婆婆会带小姑们来新房向新娘讨要喜茶,其实就是来检查昨夜新媳妇是否见红。
门外传来了婆婆起床做饭的声音,桔子紧张地盯着那床白色的床单,不知道自己一会如何应付婆婆这一关。
桔子催着国庆起床,自己则一边梳头,一边想着该怎么办。国庆穿好衣服就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桔子烦躁地扳开他的手,轻轻地叹着气。
门外婆婆在叫国庆,桔子忧郁地看着国庆,又看了看床上依然是白色的床单,国庆朝她诡秘的眨着眼:“妈在叫,你先出去,我一会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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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被编辑[一声叹息]于2005-9-28 13:23:5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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