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千年的初夏,川南一个三a级风景区。
弥河小学四年级学生明小清和张云鹏下午放学回家。走到老鹰沟,看见沟边杜鹃花开得艳丽,便跑去摘。小孩子天性好玩,两人边摘杜鹃花边拣起小石子丢在溪水中玩。手中的花越摘越多,沟边的花越往里开得越美丽,他们拣花丛最密花开得最艳的杜鹃林摘,追着花往沟里去。越过一丛浓密的杜鹃林,明小清忽见前边一堆鲜花枝。“哪个缺德,折断这么多花枝干啥子。”嘴里嘀咕,脚下并没有停。偏巧那丛杜鹃开得特艳,明小清奔过去,探身去摘花,脚下被地上堆着的鲜花枝绊了一下,差点栽到溪里。他低头一看,“呀,死……死……人!”歇斯底里的一声惊叫后,一路狂奔而逃,手中的花撒了一地。他看到了一只死人的脚。
张云鹏被明小清的惊叫声吓得魂飞魄散,也丢下手中的花狂奔出沟来。两人家也不敢回了,跑回学校报告了老师。
弥河镇派出所所长肖进才接到报案,一边驱车风驰电掣般赶来老鹰沟,一边向县刑警队报告。
老鹰沟树高林密,沟底浅浅溪水从不断流,沟边长满红杜鹃,沟左有一块不大的斜坡长满不高的灌木,紧贴着就是一片大森林,树林连着右边的群山,蜿蜒而去。碗口粗的青藤缠在参天大树上,藤上树上长满青苔,阴森森冷浸浸。走进沟里,不吹风也飕飕的冷,可怖极了。沟口一条青石板大路,是勾通大岩村沟里沟外的主要通道。岩口小学就在路边上,离老鹰沟3里路。明小青发现的尸体就躺在老鹰沟离路口300米远的杜鹃丛里。
经老师和同学辩认,死的是岩口小学四年级学生詹小海。
詹小海11岁,大岩村支书詹奋强的儿子。詹奋强家离学校8里路。詹小海很乖,人也聪明,在学校不仅学习好,还乐于助人。同学间谁有了困难,有了小矛盾之类,他总是去帮助。因此,在学校里期期被评为三好生。詹小海每天上学都自己去来。从不要爸爸妈妈接送。山里人活儿多,大人一天到晚忙不赢,也没有功夫去接送孩子,因此,詹奋强也就乐得省心。放学回来时,大多是几个同学一道,不会出什么危险,也从未发生过危险,山里人对孩子很放心。
詹小海早上去读书后,中午没回家。因为外婆家也在同一条线,比回自己家要近约2里路,詹小海中午常到外婆家吃饭。詹奋强从家里出来时没见到儿子,以为詹小海又去外婆家了,所以没在意。
虽然从家里到学校一路都是林密草深,但山里孩子从小就和林子打交道,习惯了,并没有觉得可怖。况且一路上到学校读书的孩子有好几个,大多时间是一路走的,这些年来从没有孩子出过事。家长也放心,没人担心孩子会出事。
詹奋强得到孩子出事时正在开会。镇里的书记高山听完电话就叫住他说:“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你可要挺住。老鹰沟死了一个孩子,可能是你家小海,不过要看了才能确定。”“什么,我家小海?!”詹奋强一听脑壳就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老鹰沟聚起了不少人,派出所一个民警在警戒着,挡住想往沟里去的人。县刑警队苏明大队长正在指挥拍照、验尸。詹奋强匆匆拨开人群进入沟里,一路狂奔过去,见儿子脖上两条青紫色印痕,满嘴是泥,立刻就晕倒了。民警赶忙把詹奋强送走,把詹小海的尸体抬上车。大岩村虽然林莽草深,但从没发生过人命大案,詹小海的死引来了很大躁动,有孩子上学的人家户户恐慌,人人心惶。
苏明勘查完现场来到了大岩村。案情分析会随即展开。
苏明说:“从案发现场看,罪犯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罪证,但有两点可供我们大家思考。第一,被害人的尸体离大路至少有300米远,沿途没有拖痕和挣扎过的痕迹,说明被害
人躺倒的地方就是第一现场。被害人是与罪犯一起走进沟里的,这就说明,被害人不仅认识罪犯,而且非常熟悉,否则不会如此信任地跟着往树林深处走这么远。第二,被害人是被卡着脖子提离地面窒息而死,从地上两点细微的踏痕可以看出来。要做到这一点,罪犯身高应在1·68米以上,身强力壮,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综合两个方面的情况,现在我们重点查所有熟悉詹家的年龄在30至35岁左右的男子今天中午12点至下午1点这段时间的去向。
调查工作随即展开。学校老师付坤英反映,中午放学前,刚下课就听见有人喊詹小海,詹小海就去了。因为路要倒拐才进学校,那人在转拐处,没有看见是谁。
天天一起上学的明小清和张云鹏说,詹小海早上是和他们一起上的学,中午放学时詹小海一个人先走了,下午上学去喊他,他没回家,两人以为他去了外婆家,就没在意,这种情况以前詹小海也有过。
了解詹家,詹奋强的妻子张秀英哭得死去活来,在干警们的提醒下,她突然大叫道:“是他,一定是他,这个狗东西。”她想起了三天前村民彭大勇曾大闹,威胁说要杀人。
彭大勇争强好胜,是村里出名的惹不得。两年前他父亲死了,这次责任地调整,按政策该退一份地,可他生死不退,要给媳妇留着。事实上他已经结婚一年多,就是不把媳妇的户口迁来,村里调了几次地都没有调成,村民意见很大,三天前,詹奋强领着人去硬是把地给他调了。彭大勇不服,指着詹奋强的鼻子骂了半天,末了撩下话说:“逑,老子不整住你才怪,别后悔。”
“侦查彭大勇!”县刑警队长苏明说。
这几天彭大勇做事反常。
詹小海出事的那天早晨,妻子叫他去包谷地里栽红苕,他嘴上答应着,一转眼却悄悄去了顺江场,也不知去干啥子,还天黑了都没回来。直接问他,彭大勇说:“赶场噻,买点东西。”问谁能证明他去了顺江场,他吱吱唔唔说了几个人,刑警去找这几个人核实,却全不在家,跑了两天也没找到一个人。“干脆把彭大勇抓起来审。”有刑警说。“没有证据你凭啥子抓人?”苏明叫继续找证人,并派人监视彭大勇,盯死他的一行一动。
几天来彭大勇无论进出家门还是做事,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等回头四处查看,又没发现什么,搞得他心神不宁,神经紧张兮兮的。
昨天彭大勇去支子滩,在场上闲逛了一天,找人吹壳子,喝茶聊天,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买,回去时还是空着一双手,而且逗留到晚上10点过才从支子滩开始走,到大岩村自己的家已过午夜,彭大勇没有直接回家,他趁着酒兴,去了附近的一户人家。
“嘭嘭嘭”,一阵拍门,彭大勇小声喊:“丽珍”,“丽珍”,大概是房里的人睡着了,喊了一阵没喊开,彭大勇提高了声音,用力拍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彭大勇进屋后,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探出头来看了看,才把门关上。随即,屋里的灯灭了。
负责监视彭大勇的派出所民警小伍为难了,不能进屋抓人,不能离开,更不能睡觉。小伍轻轻挪到窗下,只听里边一阵嬉笑,然后便是急促的喘息声和极度快乐的呻吟声。“呸”,小伍轻啐了一口,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小伍就这么耗着,直至天亮。奇怪的是天亮了彭大勇并没有回家,而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小伍在附近问了一下,知道了这户人家的女人叫李丽珍,丈夫陈家其外出广东打工了,家里就她和一个八岁的女儿。小伍把这一情况报告了刑警队。
种种迹象表明,彭大勇有很大嫌疑。正在苦无证据,村民肖大龙到派出所报案,说彭大勇偷砍大尖山上的杉树,就在詹小海出事的第二天晚上,他亲自碰见的。苏明决定先以偷树嫌疑把彭大勇拘留审查。“你派两个人去李丽珍家,直接接触李丽珍,敲山震虎,把彭大勇逼出来。”苏明对派出所所长肖建才说。
彭大勇从窗户里看见两个警察直奔李丽珍家来了,心想不好,急忙跳后窗溜了出来,钻进林子里不见了人影。小伍见所里的人来了,便一同去找李丽珍。李丽珍说没看见彭大勇呀,一个大男人怎个会跑到我这里来,别搞错了哟。还说不信你们进屋搜好了。小伍他们说只想进屋喝口水,趁机四处看了看,确实没有人,一看后窗开着,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便退了出来。大深山里,要找到一个人极难,况且彭大勇自小在这里长大,地形再熟悉不过了,小伍他们知道追也是白追,只得赶快回派出所,把情况报告了苏明。
苏明立刻找到镇党委书记高山,要求派人协助抓捕。
“你看需要我们派出多少人?”高山听苏明把情况一说,立即表示全力支持,就问道。
“最好能有10个人以上,因为5条道口需要轮换看守。”苏明说。
“好,我们镇上给你组织15个人。几时来?”
“越快越好,直接在大岩村的几条道口值班。”
商量完毕,苏明带上派出所的人先奔各路口去了。
郭顺清早晨起来,坐在门槛上点燃一支烟。叭哒叭哒抽着,并不急着找事干。山里的早晨总是伴着雾一起来的,郭顺清嘴里吐出的烟圈,一出口便与雾混在了一起。看着雾满沟满林地飘,已经看惯浓浓淡淡晨雾的他,一点也不来兴趣,仍然自顾自地吸着烟。一支烟没抽完,河边便逐渐清晰起来。他站起来走到坝子边上,磕掉烟屁股,伸了伸懒腰,沿坝子边走了几步,这时就听婆娘在屋里喊:“吃饭了,在外边转啥子。”郭顺清这才从屋檐边上的水缸里舀出一盆清水,洗了一把脸,进屋吃早饭。
山里人都这样,为了节省柴禾,除了冬天水实在太冷,其余时间都洗冷水脸。
“饭吃了上山挖几根梅子下来栽。听说镇上要在这段河搞啥子漂流,不晓得是真假。真的搞的话,肯定要来我们坝坝头的地上搞设施。再说了,管得他搞不搞,栽点梅子只有好处没得坏处。”一边吃饭,郭顺清一边对婆娘说。
“不晓得栽弥猴桃呀,好多人都栽,听说那东西卖钱。”婆娘李凤英听郭顺清说栽杨梅,就说道。
“你懂个屁,那么多人栽那玩意儿,卖给哪个?那东西又没种过,好不好都不晓得。这梅子外边栽不活,好卖,你没听说城里卖两三块钱一斤。栽梅子又不要本钱,山里头有的是,挖些回来就是。栽活了,二天那几娘母来耪倒就是钱。”郭顺清瞪着眼睛对婆娘说道。
李凤英听男人这样一说,就不开腔了。吃完饭,两口子就扛着锄头往山里去。
桫椤沟紧连着甘溪,往里走就是原始森林。郭顺清和李凤英走了不多一会儿,便进了甘溪沟。两口子在林子里窜来窜去,刚挖下几根梅子树,就突然看见从原始老林里窜过来一个人。虽然是大白天,又是两口子在林中,但郭顺清和李凤英还是吓了一跳。毕竟山里人稀,像甘溪沟这样挨近原始老林的地方更少有人去。“哪个?”郭顺清喊了一声。
“我,彭大勇。”回答的声音不大,人却极快地来到了跟前。
“你跑到这里头来干啥,还没跑出去呀?”郭顺清看清楚是彭大勇,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就问他道。
“小声点。妈的个×,到处都是人,跑得出去个屁,只有先到这里边躲一躲再说。“彭大勇一副狼狈相,衣服脏兮兮的,膀子上被挂开了两道口子。
“真的是你杀了詹小海呀?”
“我晕了头吗,杀啥子鸡巴詹小海,当真我不要命啦。”彭大勇一口否认。
“那你跑啥子,跟那几娘母硬斗硬,敢把你吃了?”
“你不晓得,我弄了几十方出去,赚了几个在手头,那几爷子就是冲这个来弄我。被那几爷子弄倒,一分钱不得,还要挨罚款,蹲监狱,我才不干呢。老子躲几天,等风声过了,不就没得事了。”彭大勇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来。
“你一直在干这个呀?”郭顺清一指老林问道。
“不干吃啥子?”
“哎,干不得,整天提心吊胆的,何苦呢。”郭顺清摆了摆脑壳。
“我都饿得快死了,去你家躲几天,弄点吃的,做做好事吧?”彭大勇见郭顺清谈得差不多了,就哀求道。
“要得个屁,查到我怎个脱得了爪爪?”郭顺清一口拒绝。
“我出来时带了点钱,先给你300块,就躲两三天,干不干?”
郭顺清见彭大勇掏出钱来,心里动了一下,嘴上却说:“不是我不帮你,这个事实在不好整,晓得了我要挨。我不说碰见你就是了,你走吧。”
“一齐给你,我只有这些了。熟人熟事的,帮个忙。那几爷子肯定想不到我躲在你那里。”彭大勇见郭顺清还不肯,又摸出200元来,把500元钱一齐压在郭顺清手上。
郭顺清将钱一张一张拿出来甩了甩,再用手弹了弹,又每一张捏了个遍,肯定不是假钱
后问道:“你真的没有杀詹小海?”
“真的。”彭大勇为了打消郭顺清的疑虑,回答得很肯定。
“好吧,就帮你一回,不过你要黑了才来,免得被人看到。”郭顺清把钱装进衣袋里,对彭大勇说。
“要得个铲铲,你想进鸡圈呀!人家正到处抓他,晓得了你脱得了爪爪。”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凤英见郭顺清答应彭大勇,急了,要阻拦郭顺清。
“你晓得个屁,少开点腔,我各人有平仄。”郭顺清见婆娘要阻拦他收钱,便吼道。
李凤英见男人发怒,就蔫了,不再说什么。郭顺清把挖到的杨梅树捆成两捆,挑起走了。“黑了才来哈。”走出林子前,没有忘记再给彭大勇打招呼。
还隔家老远,郭顺清就看见自家坝子头站着几个人,走近一看是公安,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心想糟了,莫非彭大勇的事派出所晓得了?心里正七上八下,恐慌得很的时候,只听民警小伍对他说:“汪四告你故意伤害,请你到派出所协助我们了解了解情况。”
郭顺清见是汪四那件事,脸立刻青了。“啥子故意伤害,明明是他偷钱,反而倒打一钉耙呀!”大前天郭顺清和汪四一起打牌,汪四输光了,偷了郭顺清200元钱,被郭顺清打下岩摔伤了。
李凤英见民警要带男人走,上前阻拦。
“各说各的。汪四的事是汪四的事,你的事是你的事,各负各的责任。走吧,别久耽搁时间。”小伍没有理李凤英,直接对郭顺清说道。郭顺清只得放下杨梅树,对李凤英道:“你把它栽了。”说完跟小伍去了派出所。
因为惦记去派出所的男人,心里不踏实,李凤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吃过晚饭,按平常的习惯要看看电视,可是打开电视机换了几个频道,觉得都不好看,又关了,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趟,又想去开电视时,有人敲门,李凤英心里一喜,赶忙去开门:“回来啦,没事吧?”来人并不答话,一窜就进了屋,又反身把门关上了。李凤英一看是彭大勇,这才想起白天的事来,就对着他叫道:“郭顺清让派出所抓去了,你还来干啥,说不定一会儿就来抓你了。”
彭大勇一听立刻慌了,忙问“真的?”
“刚拢屋就挨了,还是哄你的?”
“那……”彭大勇欲言又止,停了停说:“给点吃的吧,饿死人了。”
李凤英知道他指那500块钱的事,顿了一顿说:“你等一会,我弄饭去。”
李凤英给彭大勇煮了一大碗面条,彭大勇一阵狼吞虎咽,吃完了,觉得还不够,李凤英又给他端来一碗剩洋芋,彭大勇全吃了。等他吃完饭,李凤英就把门打开,“你快走吧。”彭大勇填饱了肚子,想到被抓了不划算,就慌慌的出来。不过,他并没有走远,他转到郭顺清屋后,找了个避风的角落,拉上一捆柴盖在身上便睡了。这彭大勇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李凤英催他出来的之前,他就想好了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下,即使派出所的人来,见他不在,也不会四处找。躲在暗处既安全,又可以监视郭顺清是不是出卖了他,还可以在必要时逃掉。直到第二天晚上,也不见派出所的人来。彭大勇开始怀疑郭顺清两口子是不是商量好算计他,既要了他的钱,又不让他躲藏。不过,白天他见李凤英往镇上方向去了,下午好晚才回来,心里也存一丝疑惑。天黑后,彭大勇又敲开了李凤英家的门。
“你怎个又来了,就这样都说不脱,你别再连累我们要得不?”李凤英见又是彭大勇,心里很不是滋味。
“表嫂,行行好,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整点吃的吧。”彭大勇不知怎么心血来潮,突然
叫起李凤英表嫂来,其实他与郭顺清一点边也挨不着。
“哪个是你表嫂,别乱喊。”李凤英呛白他。
“真的是表嫂呢,我母亲的姑爷姓郭,真的,不骗你。”
“算了,别扯了,我要煮饭了。”
李凤英煮饭,彭大勇舀了一桶水,对李凤英道:“这一身脏得很,洗个澡,借老表一套
衣服换一下。”李凤英看彭大勇那一身确实很脏,而且发出一股臭味,只得去找出一套男人的旧衣服给彭大勇。当晚,彭大勇便赖着不走,李凤英没法,领着孩子早早关门睡了·
早上,郭顺清回来了。因为汪四没有了生命危险,打架是汪四偷窃在先,派出所核实了情况,叫郭顺清承担了汪四的医药费后,就把他放了。郭顺清一进屋,李凤英便扑过来又哭又打又骂,骂他引狼入室,让彭大勇欺侮她。郭顺清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从婆娘的哭骂中他渐渐地明白,自己的女人遭了彭大勇的奸污。
原来昨天晚上,彭大勇赖着不走,李凤英只得让他睡在另一间屋子里。彭大勇洗了个澡,吃饱了饭,一下子精神了许多,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李凤英的卧室只隔着一间空屋,过道又没上门,打鼾都能听见。彭大勇人睡着,脑子里老出现李凤英的影子。这两天他在这里进出,李凤英穿一件单衣,一对胀鼓鼓的ru*头把衣服托得老高,若隐若现的乳沟引得他想入非非。现时郭顺清又不在家,这不是成全他么。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难熬,便起身摸到李凤英屋里,扑上床去……
郭顺清一听肺都气炸了,好你狗日彭大勇,老子好心让你躲,救你,狗日的反倒恩将仇报,欺侮老子,竟敢强j*老子的婆娘。他脸铁青,也不言语,抓起菜刀就往外奔,李凤英一看不对,忙止住哭,扯住男人的胳膀:“你到哪点去找他哟,那狗日的跑都跑了。”
“老子非找到他不可,拼了他狗日的,一命抵一命。”郭顺清吼了婆娘一声,甩脱李凤英往外就走。李凤英扑上前又扯住他哭道:“砍了那狗日的你又要坐牢,丢下我和娃儿怎么办,再让人欺侮?还是让派出所把他抓走吧。要不是怕牵扯上你。我早告那狗日的了。”
“牵扯过逑,弄那狗日去敲沙罐,狗日的太不是东西了。”郭顺清仍然气愤难消,不过,一想婆娘骂的也有道理,他要再被抓了,孤儿寡母的在家不更遭人欺侮?“老子叫派出所来捉那狗日的!”
苏明他们得到报告,立即紧急出动,把桫椤沟翻了个遍,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在离桫椤沟3公里的老鹰岩抓到了彭大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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