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青海的打工的日子最深刻的就是黄河的水,因为她不同与其它地方的黄河水,同为一条河,却是天壤之别,那里的黄河是那样的秀美,宁静,雅致,清澈……说起黄河可能在很多人的脑海里映出的是汹涌的宽阔的咆哮的昏黄的,在我的对黄河的最初印象就是毛主[xi]在虎口瀑布双手插腰身后奔腾的黄河,然后就是后来的地理知识,总的来说黄河在我的和很多人眼里就是一条地上悬河,中国最大的河,母亲河……这些抽象的概念。
到青海后,搞工程的朋友说你来青海一定要去的地方有三个:一、是青海湖,那是我国最大的咸水湖,有盛名的湟鱼,还有美丽的鸟岛,可以自己去捡鸟蛋煮食,把面包丢湖里去会有成群的湟鱼取食,而且大自然是很巧合的,因为鸟岛的鸟多,湟鱼的卵有毒,鸟是不吃的。二、就是湟中的塔而寺,它是藏传佛教的发源地,到现在除了西藏的布达拉宫,它是第二大佛教圣地,很多人都去那里朝拜。三、就是贵德的黄河了,钱其琛在考察黄河的时间亲笔提写了{天下黄河贵德清}几个大字。黄河在贵德全境都是清湛见底的,在去贵德的路上要翻越砬脊山,如果从高速路就走日月山,又是一个旅游景点。
对另外两个景点我没有什么兴趣,就想去看黄河,不久机会就来了,有一个工程在贵德,我求之不得,去的路上,旁边地里小麦才长出个头呢,在西宁正是五月的郁金香节,车行一个小时后就开始翻越砬脊山,车到山脚到举目望去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草还没有发芽,麦地已经没有了,当地农民的房子都是土做的,青海的土很怪,随便拉点踩在房顶就可以了,既保温又不漏雨,车盘旋到山顶都是积雪,没有树,只有牧民的帐篷和牦牛,羊,但是很稀拉,这里的山都是土旮旯,我们都戏说:“青海山上不长草,风吹沙子到处跑,要问厕所那里找,脱下裤子就可以尿。”三个小时后下山了,是回民区,都是清真馆子,白杨数已经发芽,一直都都俗有青海的“小江南”之称,从车上我已经看见我梦寐的黄河,是那样的绿,那样的静,真想停下车去水里游弋,可惜要去签合同没有办法停留,而天已开始暗了,我只好带着遗憾,到了拉西瓦{这里正在建黄河上游最大的电站。拉西瓦电站,投资170多个亿。到那里天已经全黑,我们就在一个藏族人家住下,我小时候在高原上上的学,初中才回的老家,可是闻到酥油味我已经不再习惯,加上有点晕车真是想吐,接待我们的老板给我倒了一杯奶茶我一口气喝了下去才好一点,吃了一点土豆丝就休息,我和主人家的小丫头睡外面的床,同行的几个人去里屋住{因为尼那电站占地赔偿费,当地农民很是富足。
夜里数着时间盼天亮,酥油味也是失眠的原因之一,天六点就亮了,我迫不及待地起床,晚上没有看见,这个主人家的房子就在黄河边,门前是尼那电站的库区和防渗墙,我仿佛置身与神仙之地,水幽静碧绿可见底,水里还有很多没有砍伐的白杨树,果树,我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水的美,50m远就是环电站的库区的柏油路,藏族小丫头上学去了,我一个人去黄河边,这么美是水,恬静如镜子把山映水里,这里的山都是一种白色的石头,也是黄河水清的原因之一,放眼望去,水天山成了五色,蓝蓝的天,高原的天蓝是众所周知,然后是山顶的白色积雪,阳光所及之处返出金色的光,山的中间是褐黄,山底就全是嫩嫩的微绿白杨,加上清清的黄河水,人间仙景,自然成就了多少风光,我陶醉其中,如果这里是我的家该多好,这么美的环境,工程签约成功是必然,我留下来在这管这个工地,一个女孩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地方会有很多的不方便,没有厕所就是第一个最难的问题,但是能在我喜欢的黄河旁边工作这都不在是问题,工地上女的不是很多,我们一起住,白天是辛苦的忙碌的因为这里的气候施工期短,又是野外作业就更短了,我也给工人一起上工地,同他们一起干活,晚上收工洗刷吃饭后都一起去黄河边散步,这是我一天的全部快乐,河水太美,挡不住水的诱惑我们都会脱下鞋袜去踩水,捡拾美丽的黄河石,刺骨的冰凉,直袭心脏,一两分钟就必须上岸一次,但是我们会周而复始地踩水,实在冷得不行了,就在岸边的草地上三三两两的躺下,带工的老哥有一口琴,是我们唯一的乐器,他们都是三四十的人了,长年在外面打工的,习惯了不想家,老哥会吹一些革命歌曲都是大家会唱的,在晚霞的黄昏里把一天的劳累遣散,我们一直呆到大家都想睡的时间才一起回去,回去的路上我们所有的女人会去一个地方解决问题,男人都在路边等我们,因为这里是回,藏,汉多民族集居地很乱,尤其是青海男人晚上喝酒都醉得……,所有单独几个人是不敢出来的,如果是县城是不会这样的,我们只是在一个小镇上,说小镇有没有1000人都玄。几个女人在一起就开始说家,天上的星星很亮,可以一颗一颗地数,而班驳的树叶在微风里轻轻的摇摆,女人单独的时间我们就聊自己远方的家和孩子,我会看着星星思念我的女儿,还有那皎洁的月亮我女儿也在看吗?虽然我们都同在一轮月下,而夫呢,他会知道我在月夜的黄河边想他吗?
衣服和被子都拿去黄河里洗,在河边选个合适的位置,搬个石头习河边而坐,把所洗衣物直接放水里洗涤,不需要太多的力气,在水里抖几下就可,阳光很毒,得戴上草帽,和几个工友边洗边聊,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兴趣始来也可高歌,在这里人是渺小的,什么东西都不再有吸引力,因为这清清的黄河水在涤荡我的灵魂,会让你把尘世的烦恼遗忘,水清是你,我也水清,蓝的天,清的水已经不多,哪里都是污染,而这样的天然去雕饰美景,不知道还可以在地球上停留几多年?
工程完工时节,已无叶可挂树枝,来时白杨树刚发芽,只有黄河里的水还是那样的清澈,轻柔,仍如明镜镶嵌。款没有到位,能在这样的美景流连,等待到不让人烦忧了,等了整整一个月,已经粮尽米绝,每天给还可以吃的就是一袋方便面工人受不了了,都闹腾开了,烦恼袭来我只能去黄河边,何也解忧?此刻伴我唯有清清的黄河水啊!在国庆节的夜晚,举国同庆,我们却在这个星夜的晚上出逃,因为当地的民工已经让我们不敢再留,得回西宁去结款,在包来的车里我流泪了,车行到日月山顶,我让司机停车,很多工人已经睡着了,我心绪很乱,已经看不到黄河的影子,只有天上的月还是那样的圆,我知道这一走也许不会再来了,别了我的黄河,清清的黄河,返回车里,不争气的泪又出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不知道回到西宁还会有黄河伴我时间的洒脱?
到西宁也是凌晨四点,薄衣不胜寒,我们都在抖擞,找到一家便宜的旅店,工人们很快悍然入梦,独我无法入睡,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这么多工人要吃饭啊!一天的奔波后公司给了路费把工人打发回了四川老家,我留下等钱,送工人走的时间我的心陷入了无底深渊,情绪到了冰点,整个人都空了,生命里全都是飘渺,拖着沉重的步伐我回到出租屋,倒在床上就嚎啕大哭,哭得声歇力尽,所有的委屈,不舍,思家一起涌来,哭完了,我知道我现在还要继续去公司要钱呢,回家的工人在等我呢,还有那黄河边的当地民工,我不能休息,我得不辜负那些和我一起劳作的兄弟姐妹,接下来的日子就一直在省里各大政府机构里去信访,整整三个月,零下20度啊!经常被冻得没有知觉,每一天都在不停留的跑路,很多时间一天都没有钱买东西吃,饿着肚子到处跑,给老公打电话,都是笑着说话,不说自己的情况,挂掉电话泪就流出,知道自己很要强,我不能就这样放弃,直到有一天找到了总公司的董事长,在他的亲自批复下,我是第一个把民工款结清的人,把工资汇给工人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这个时间已经离春节还有几天了,花高价买了一张车票,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我又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心里很酸,车到了兰州我还在流泪……
回家已经很久了,看到大渡河就想那清清的黄河水,那段打工的经历,在我的记忆里留下太多的美好和辛苦,我会珍惜我的现在,好好生活,什么时间我还回去我的黄河边踩着水捡黄河石,不知道今生是否还可以!梦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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