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就是你,因为你虽然是个傻子,但是你是南宫世家的人。”父亲斩钉截铁的说,口气不容置疑,我真不知道这些大人在想什么,难道,傻子就不能生在南宫世家?
“可是我不知道女儿国在哪?”我想,既然我不知道,你总不会送我去吧。
“不知道也得知道。”不可理喻,父亲,堂堂的万方城主怎么会说出这种不可理喻的话。
“哦。”我想,即使我不是傻子,这时候也还是闭嘴。也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转身出了这金碧辉煌的议事厅。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看,父亲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中满是犹豫和踌躇。
回到我的风园,回到我的风园的阁楼。却不见幻舞和流云。
去哪而了了,这时候我想起我的母亲。万方城城主的二夫人,女儿国的公主。
在风园的后院,粉墙黛瓦、芭蕉摇曳、桃红柳绿、青翠欲滴。母亲的小阁楼隐藏在翠绿的潇湘竹后,一弯玄门被一扇流彩的屏风所遮挡。母亲好像知道我来了,倚在门首温情的看我。那如瀑布的秀发垂到腰间,却是有几缕挽起,斜插了一只镶有翠玉的金步摇。
“遗恨,刚从城主那回来?”母亲温声的问。
“嗯。”见到母亲,就像我记事时一样,这十年,母亲的容颜没有一点变化,唯一变得是身上的衣衫,总是粉黄或是秀紫。如此刻,就是一件及地的长裙,镂空丝巾,与秀发同垂。
“进来吧,外面风大。”母亲说着,到门口牵了我的手一起穿过这粉墙黛瓦走近飘着袅袅异香的阁楼。
“城主让你去女儿国?”母亲淡淡的眉又微微的皱起。
“是的,你怎么知道?你也去了议事厅?”我问。
母亲却笑了,母亲笑起来很好看,只是,我很少看到她笑。她笑着说:“我们女儿国的人只要有风的地方,就有我们的踪迹。有风到的地方,就有我们的心到。因为,我们是风的女儿,是风的子民。”
“哦,难怪。好像幻舞和流云也是这样呢。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她们知道,我知道的她们早已经知道。”
“那是当然,她们和我一样。来自风的国度,可惜啊,我不能陪你回去。女儿国的万株芙蓉也该开了吧。”母亲的笑容已经不再,此刻,只是一层层的惆怅。
看到母亲的犹豫,我一肚子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傻傻的看着母亲。
“谁说你是傻子,呵呵,我的儿子在别人眼中竟然是傻子。”母亲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好像我就是傻子,母亲,我为什么会是傻子呢?”我问。
母亲却摇摇头说:“遗恨,有些事你现在不明白更好,明白太多,反而徒增烦恼。寂然都说你是南宫世家的二公子,你就当好这个傻公子好了。”
“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女儿国啊?”我看着母亲,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既然我没有能力反抗父亲,那我只有遵从。
“这个容易。”母亲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有龙眼大小,发着淡淡的荧光。说:“遗恨,这是黄帝玄珠。当年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这玄珠就遗落到我女儿国,先人得知,世世相传,到我这儿,已经五百年。”
哦。我叹了口气,这黄帝是谁,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这麽好看的珠子遗落?幸亏被我的母亲的先人得到,要不,我哪有机会看到五百年前的东西。
“这珠子聚集北山松、柏、梅三树之灵、赤水之性,得天地万物之灵气,又经黄帝之驯化。已有宝物人性,能够避魔驱邪,御风劈水。”母亲说。
“哦。”我接过母亲递来的珠子,着手冰凉,这光彩更是夺目。
“你带上这个珠子,再有幻舞和流云陪同你去,这一路应该没有凶险,只是你前世为三界风信子,往来三界之中,树敌较多,今世虽是转生人形,怎奈终未脱离这人魔难分之窘,更有这万方城魔障束缚,要想此世为人,除非你能遇到莲花侍女,并结下姻缘,得无花荑膏解了这层魔障,否则,你终究是魔。所以你生来劫难重重,多有鬼、魔侵扰。前途好坏,为娘也实在不能掐算清楚。”母亲微微的叹了口气说。
“人?魔?”这两个字眼怎么在我脑中一点没有概念的区别。
“去吧,为娘累了。劫难、轮回,上天注定。如果上天有好生之得,你能脱离魔障,也不枉为娘这一世遭人伦之苦、修炼之劫。只是你要记得,此生属于你的女人只有一个,所谓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饮。切不可以色乱性,否则触犯天怒,你将会轮入万劫不复之地,永世不得翻身。”母亲的脸色忧郁,接着说:“幸好,你生来懵懂无知,不解风月之情,不知儿女鱼水之欢。”
“哦。”我看母亲累了,就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走出这飘着袅袅香雾的阁楼。回到我的卧室,幻舞和流云已经依门翘盼,见到我,双双扑到我怀里,脸绽桃花,腮露春晕。同声说:“公子,知道什么叫依红偎翠了吗?”
这时候,我觉得那种麻痒痒的感觉先从胯下升起,一眨眼的功夫,又就偏激全身,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住那两队在眼前高挺的小山峰,但见她两“喑咛”一声,本来弹性的身体软软的倒在我的怀里。
“公子我们到床上去吧。”不知是幻舞还是流云说得,我的脚下就如空虚了一般,被左右的她两架到翻着红浪的被褥上。幻舞在我左边,流云在我右边,那倩倩的手左右缠绕着我的脖子,细微的呼吸成了娇喘哈气如兰,吹在我的脸上,耳朵边,痒痒的,好不舒服!我忍不住翻身压在幻舞的身上,感觉她浑身无力,只是虚弱的抬起头,唇却碰到她的唇,一种直觉,双唇相对,一定很美。“公子,不要……”话算如此,却已经是唇对唇,舌头纠缠在一起了。
一切皆是自然,一切就要自然发生。突然,怀中的一个东西似火,如灼热的太阳,我只好抬身,在身体离开幻舞的时候,这种灼热消退,一接触,又是更热。
“不要这样了。”流云突然坐起,正色说道:“幻舞,玄珠已与公子神灵共通,不要你我再来磨炼他的心性了。此去女儿国三万里,茫茫大海,弱水难渡,我看我们还是及早动身吧。”
唉,一想起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我又头痛,谁知道,这一路遇到什么。就如母亲说得人、魔,又是什么是人,什么是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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