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丝丝电话的时候,我正与老总一起陪一个大客户吃饭。
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吱唔着,好像还在嗫泣,我的心一紧,向老总和客人说了对不起,匆匆开车朝她家赶去。一路上猜测着她又发生了什么事。
刚打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就扑面而来。丝丝在地毯上俯在沙发上睡着了,酒瓶杯子杂物扔的到处都是。
果然不出所料,丝丝又喝酒了,不然,她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收拾好了东西,我在丝丝旁边坐下,把她抱在我怀里。
她哼了一声,又睡下了,紧紧地抱着我,猫一样倦缩在我怀中。
我低头看着这个小女子,她脸上还有还未干的泪痕。想到她不知又经过怎样一番痛苦的挣扎,我的心有些许痛。
与丝丝最早是在网上认识的。那天单位刚装了宽带,我下班之后就在同事的帮助下申请了一个qq号,丝丝是我第一个加入的人。她当时并不在线,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就加了她。过了好大一会,她才回过信息,我们一见如故,聊到很晚。
一个月后,我决定与她见面。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丝丝同意了。
那是六月初的一个夜晚,刚下过雨,空气很是清新。九点钟的时候,我在她公司楼下等她。很快,她就下来了,不是那种没有时间观念的女孩。虽说之前见过她的照片,但当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敢认。我们去了附近的一个肯德基喝冷饮,坐下来后,我才看清眼前的这个女孩是如此的年轻、漂亮,是那种不张扬、朴素的美。她话语不多,一直看着我淡淡的笑,可是眉语间却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想要关心她,爱怜她。
送她回家的时候,我好想抱住她,可是我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我知道她不喜欢我那样做的。
那一夜,我迟迟不能入睡,睁眼闭眼都是她的影子。看着身边的老婆,我内心矛盾重重,不知何去何从。不可否认,我确实是爱上她了,可是,我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不能放弃我的家庭。但要我放弃她,那又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我想上天是多么的捉弄人啊,如果让我早三年遇上她,那又该是多么的美呀。
第二天是周末,我控制不住自己,打电话约她去爬山。我的心剧烈地跳运着,唯恐遭到她的拒绝,幸运的是她同意了。一路上,丝丝很兴奋的样子,没有先前那么的忧郁,我的心也随着她一起在山间跳跃、飞舞。这个精灵一样的小女孩,这个有着双重性格的女孩,让我又爱又怜,深深地占据了我的心。事实上,从第一次聊天,我已被她的文字和语言吸引,被她的忧郁和善良打动,被她的智慧和坚强感染。
山顶上,我和丝丝迎着晚风看日落。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目光里又有哀思重现,我的心也跟着酸楚起来。我只知道她有过一次失败的恋情,可是不知什么使她这般地忧郁,这般地不快乐。我抱住了她的肩,她没有挣扎,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我感觉到她在无声地哭泣。
也许,是这番情景让她确景生情,勾起了她内心的伤痛。
我紧紧地抱住她,想要给她一个坚强的依靠。
抱着她的时候,我没有一点欲望和冲动。我爱她,三十多年来,没有一个女子像她这样让我动心,让我这样小心移移地爱着,不想看到她有丝毫的不开心和忧郁。我想要问她,亲爱的,为什么总是见你泪流?为什么总是见你眉头紧锁?我要怎样才能止住你的悲伤?
七月份,我和丝丝去深圳海边玩了两天,住宿在酒店。开房的时候,丝丝在一边站着,无声无息。我自作主张开了一间房。进了门,丝丝看到有两张床,有点沉默。我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一时间,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丝丝转过身来,两颊通红。四目相对,然后不约而同吻在了一起。当我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有些反抗,又有些渴望。
丝丝,你压抑自己太久了,今晚就让我来好好爱你吧,滋润你干涸的身和心。
激情过后,丝丝偎在我的胸前。她那苍白的脸有了些许的红润,更是楚楚动人。可是我不敢再看。我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丝丝我有老婆的事实,一直都不知怎样开口,但我不忍心再瞒下去。让我吃惊的是,丝丝表现的镇静极了,只是抱着我,一言不发。此时无声胜有声,我知道她的心一定又被伤了,一定又在流泪流血。那一夜,我们两个都没睡,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后来,我在丝丝的日记本上看到这样一句话,为什么我最终爱上的人都已是别人的夫?是宿命?还是劫难?要怎样才能不受伤?
这个敏感、外表坚强内心却又脆弱的女子啊!
我叹了一口气。我见不得她的伤心,见不得她抽烟喝酒般地自虐,却又不阻止她不得,只是尽量抽空陪她爬山、打球、逛公园、下棋、聊天,让她在锻炼身体的同时,使心情好转。
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找借口隔三差四的不回家,在丝丝的小家里过夜。后来,老婆对我的行径开始怀疑,为了不暴露丝丝,我只好回家。下班之后,我总是先是到丝丝住处,陪她吃晚饭、散步,然后再回家,不管天气如何,不管多晚。
去年中秋节,我和丝丝在她的小阳台上赏月,聊到很晚。当我不得不走的时候,丝丝还依在我怀里,不肯让我走。
就这一次,陪陪我好吗?你都很久没抱着我睡了呢。
丝丝的眼里全是渴望。我吻着她的额头,回去的心有点动摇,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不回去。子夜的钟声已经敲过很久了,我狠下心放下丝丝,开门离去。
走在路上,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丝丝哀怨的目光,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丝丝呀,我的爱,我欠你的太多了!
丝丝越来越忧郁了,常常一个人呆在屋里发呆,也常常喝醉。
我知道,我给她的爱再多,但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我已是别人的老公;我知道,我的爱已深深伤害了她。
春节过后,我们曾分开了一段时间,可是相见时难别亦难,我们最终不能忍受对彼此的思念,又在一起了。
世界太小,我们从大江南北走到同一个城市,相识,相知,相爱;世界太大,一个城市里我们却如天涯海角,只能相思,不能厮守。
此刻,望着怀里的丝丝,这个纯洁的如天使一样的女子,我的心乱如麻。
在爱与不爱的十字路口,我该何去何从?
中秋的夜,月色正好。
本文已被编辑[朱文科]于2005-9-19 16:06:3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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