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附近的一个餐厅里，何嘉明神态轻松地走了进来。“找我有什么事，请说。”他对何嘉源说。

“方华已经被抓回来了，虽然他没有说出你的名字，但我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你的杰作。”

何嘉明不置可否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还有，我请你看看这封信，”何嘉源把一封信的复印件推到他面前。

“信？什么信？”何嘉明心不在焉地拿起信。

“写信的人你一定知道是谁吧？”何嘉源瞪着大哥，“你不要跟我说从来没有见过他。”

“当然，他原来是我外贸出口公司的副总，后来因为走私罪被判处二十年。”何嘉明看着信说。

“你可知道他是为了报谁的恩才说自己是主犯的？”何嘉明问。

“我怎么知道？虽然他是我的下属，但我并不过问他的私生活。”何嘉明仿佛不明所以的摇头。

“我知道，他要报的恩就是你的恩，”何嘉源直截了当地说，“牛玉清是这样，楚良也是这样，你施恩就是为了图报吗？”

“那只是巧合。”何嘉良不再否认，“我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报答我。”

“那好，那父亲呢？他虽然跟你性格不合，但并表示他不爱你。”何嘉源望着对方，“记得妈曾说过你是爸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的，你的记忆中可还有这件事存在？”

“我忘记了，”何喜明面改色地看着弟弟，“那时我太小，一切我都没有印象，我所能记得的就是他把我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和那些永远回响在我耳边的话。‘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出去，永远都不要踏进这个家门一步。’嘉源，他赶的不是你，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谁在愤怒之下都有可能做错事，说错话，更何况爸爸他这样做是有深意的？”

“深意？我不理他的什么深意，”何嘉明不为所动地说，“那天下午他一进我的家便开始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仿佛我是任他摆布的棋子似的，我当然不可以逆来顺受。”

“是你对他有成见！”何嘉源看对方一眼，“长辈始终是长辈，你就不能让他摆摆架子吗？你知道吗？爸去你那里之前，曾来找过我，说不想看着我们兄弟俩这样下去。而且，他还说我每一次调拨资金给你周转的事他都知道，可是，他却他从来就没有就这些事问过我。我们都以为瞒过了爸，其实根本就没有，他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爸他真的知道？”何嘉明问。

“当然，我这里有一本父亲写的东西，而爸爸为什么会赶你出家门的原因你也会找到。”何嘉源西服口袋里拿出那本笔记本，“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何嘉明接过笔记本，却没有看。“如果没什么，我就回去了。”他站起来说。

“大哥，”何嘉源真诚地望着他，“希望你能理解父亲当初的决定。”

何嘉明看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何嘉源望着大哥的背影，大哥他会放弃他的计划吗？虽然，按照自己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大哥在这半年来的损失是巨大的，而且还影响到了他公司的运作，晓云的别墅卖了，大哥的一间机械厂也买掉了。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大哥的事业将遭到重创。而无论如何，对大哥的愤怒过后，何嘉源绝不想看到如此境况出现。大哥这样做，根源在于他对父亲多年来的积怨，如果他对父亲的积怨能消除的话，事情也许就会很不同。而在此时，写有父亲随笔的笔记本却被他无意中翻了出来，也许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转机，所以何嘉源在自己看完后马上转到了大哥手上，希望能把父亲的内心世界展现在大哥面前，让他了解父亲其实是怎样一个人。

大哥，你可会放弃你的计划？可会？何嘉源站起来，也跟着离开。　

第十八章

在一个偏僻小镇外，何嘉明正站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小河边。这条河虽然不大，水却极深，这条河正是当年差点吞噬了何嘉明的那条小河。

“这些年，我到底在做什么？”何嘉明迷惘地看着眼前这条河，虽然天寒地冻，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河边，一如那天他看着送父亲去医院的救护车那样……

何嘉明的别墅里，江晓云彻夜无眠，何嘉明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连公司也没有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嘉明去了哪里？连电话也不给自己一个？她打开窗帘，天已经亮了。她正想收回视线，却发现花园里有一个人正独自站在那里。是嘉明！她的心一热，急忙奔下楼，开了门便向何嘉明奔去。

“嘉明，你回来了？”江晓云抱紧他，“为什么不进屋？”

“晓云，”何嘉明拂开她的短发，“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可好？”

“嘉明，”江晓云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很担心，怕你再也不回来见我——”

“晓云，不必担心，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何嘉明心痛地看着明显憔悴的江晓云，轻轻吻去她的眼泪，“大律师是不能哭的。”

“你——瘦了好多，”江晓云抬头看着他的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我回了一趟老家，那里手机没有信号。”何嘉明拥紧江晓云，“我们进去再说。”

“嘉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回了老家？”江晓云把一杯热热的牛奶放在他面前，“我打过电话去你公司，他们说三天前就离开公司没有上班了。是不是因为公司的运作方面出了问题？”

“不是，”何嘉明的笑看起来有点困惑，“晓云，我只是发觉自己错了！”

“错了什么？”江晓云心中一动，“嘉明，为什么？”

“我的心——告诉我所有的事情都做错了。”何嘉明指着自己的胸口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本。

“谁的本子？”江晓云有点颤抖地接过笔记本。

“你看了就明白了。”何嘉明眼神充满了痛苦地说地说。

江晓云慢慢翻开扉页，上面写着“给嘉明”三个字，落款是何义雄。

“啊，是伯父的手记？”江晓云疑惑地看了下去，写下第一篇日记的时间正是何嘉明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天。

5月20日晴天

下午，我终于硬着心肠把明儿赶出了家门，看着他绝望仇恨的目光，我也没有开口挽留他。我只希望我的这个决定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只不过明儿会理解我的深意吗？他的脾气我太了解了！他不是不聪明，可他太急功好利。我让他进公司锻炼，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有所改变，可他非但不领情，还事事和我作对，直到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片混乱，要不是嘉源及时赶回来接手，我肯定祉他弄得焦头烂额。虽然我把他赶出了嘉兴集团，但我的心也在痛，养不教，父之过，是我失职！

撤去明儿总经理职务的这半年来，他的改变让我害怕，怕他就这么一直堕落下去。但我知道，明儿的性格和我一样倔强和要强，撤了他的职务后，无论我安排他做什么，他都觉得我在轻视和不重视他。这就是年轻人的逆反心理吧？我虽然理解却不能认同，我不能让明儿就这样把他自己毁掉。思前想后，我想到了一个方法，这就是让他自己救自己，当然这个决定我谁也没有告诉。这个决定很冒险，也许明儿就些沉沦下去再也爬不起身，但我相信明儿，他的倔强和好强一定会让他出人头地的。

表面看来，明儿是因为吸毒才被我赶出去的，但我知道，明儿根本就没有吸毒，他只是装出来的。我没有揭穿他，而是趁这个机会把他赶了出去，并对他说了那两话。明儿临走时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也不会知道我斗争了许久才下了这个决心的，看着他的眼神，我虽然心痛，却隐藏了所有感情。不管他把我当仇人也好，陌生人也好，我都不会把真相告诉他，我会由自己来承担这个决定所带来的一切后果，我永不后悔！

看完这一篇日记，江晓云吃惊之余，又往下面翻下去。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江晓云才把这本日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日记里有何嘉源借资金给何嘉明的事的记叙，也有何义雄知道何嘉明事业成功的事情之后的喜悦。在他的笔下，充满了对这个儿子成功的欣慰之情，但这些感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妻子儿女，而且还千方百计地隐瞒了所有人。

而在最后一篇日记里，他写下了这样几句话：“……不管我会向明儿说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他事情真相，我只希望明儿他能明白，不能为了报复我就连兄弟之情也不顾了……”

“伯父他原来——”江晓云表情震惊地说。

“是的，晓云，我做错了，”何嘉明的眼中有悔恨的光芒在闪，“我的愤怒导致了我对父亲的仇恨，而仇恨又让我失去了理智。”

“在愤怒和仇恨下你和我都会做错事，嘉明，现在还来得及。”江晓云说。

“什么叫来得及？”何嘉明眼神一暗，“父亲他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我无论怎样补救也已经来不及了。”

“你有做过什么吗？”江晓握着他的手，“不，你没有，你连伯父都没有去看过。”

“去看他？”何嘉明瞪着江晓云。

“是，你该去医院看看伯父，”江晓云鼓励他说，“如果你一个人没有勇气去，那就等我出差回来后，我跟你一起去看伯父。”

“你要出差？”何嘉明问。

“是，有个案子又要去外地取证。”江晓云在他身边坐下，“嘉明，后天我就回来，不要灰心，希望在明天。”

何嘉明望着江晓云，没有再说话。他怎样做才可以减轻自己的悔恨？

送江晓云去了机场后，何嘉明独自一个人在车中呆了许久，才驾车去了父亲所在的医院，该是让自己面对自己造成的后果的时候了！

静谧的病房外，何嘉明从病房的窗户望进去，只见母亲正趴在父亲的病床边，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扭开门锁，静静地来到父亲的床前。看着父亲，何嘉明内心的自责更加强烈，他握住父亲的手，在父亲的耳边说：“爸爸，我错了，我会接受我应得的惩罚的，希望你能早日醒过来。”

“是明儿吗？”李春梅迷迷糊糊的声音传了过来。

“妈，是我。”何嘉明带着负罪的心情走到母亲面前。

“啪”的一声脆响，何嘉明的脸上挨了母亲的一巴掌。“你这不孝的孩子，你还有脸来吗？”她压着嗓门质问。

“妈，我知道错了。”何嘉明朝李春梅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走了，您要多多保重身体。”

“明儿，你要去哪里？”李春梅急忙追出去。

“我会到我该去的地方。”何嘉明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乔颖从孤儿院那里出来，正想从来路回去，远远见前面路口似乎堵车了，她想了想，方向盘一转，转向了另外一条马路。转过一个路口，她便到了嘉兴集团的大楼外，她心中一动，既然到了这里，就去看看赵碧莲他们吧！这样想着，她很快把车停在嘉兴的停车场内，然后进了里面。她站在那里想了想，决定先去后勤部那里找李华芝。

“你是——”看着穿着考究职业套装的乔颖，李华芝半天都没敢认。她是当初那个搞卫生的乔颖吗？就算她后来进了策划部，也没有见她穿得如此的讲究。

“李大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乔颖。”乔颖拉住她的手。

“你真是乔颖？”李华芝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我真的不敢认你了。”

“我刚好路过这里，所以来看看你。”乔颖微笑着说。

“你有心了，”李华芝笑着点头，“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哪儿的话？我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才是。”乔颖笑着摇头。

离开后勤部后，乔颖乘电梯上到六楼的广告公司，到了策划部门外。从窗户外面望进去，她可以看见众人都在伏案工作，而她以前的办公桌上也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忙着。她伸手敲了敲了门，才把门推开。

“天啊，是乔颖！”马丽娜的声音最先叫了起来。

这一叫把众人都惊动了，正在低头工作的他们都抬起了头。那是乔颖吗？赵碧莲跑到她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后才说：“乔颖，你是不是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了？整一个白领的款，不，是金领才对。”

“碧莲，你看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乔颖微笑，“你们都还好吧？”

“当然好，只是没有了你的微笑，开始的时候总觉得不习惯。”赵碧莲笑着答，“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突然想起你们，就来看看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乔颖轻松地开着玩笑。

“你不知道，你走后我们都很挂念你。”刘易斯说，“看来你现在过得比以前更好。”

“我们大家都过得很好，”乔颖微笑，“对了，张总可还在原来的办公室？”

“当然还在，不过他现在人不在公司。”陈剑站在赵碧莲旁边说。

“不在？出去了？我还说去看看他。”乔颖笑着说。

“和总监去了一个客户那里。”赵碧莲说。

“哦，是这样。”乔颖点点头，看了看赵碧莲和陈剑，自己走的时候他们已经正式恋爱了。她不由笑着问道：“你们两个可有那么快请喝喜酒？”

“乔颖，你不问我们都忘了，他们两个会在下个月旅游结婚呢！”马丽娜说。

“啊，那恭喜你们了。”乔颖说，“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你们等一等，我去去就回来。”说完，乔颖便向门外跑去。

众人都望着她的背影，她要去哪里？

乔颖下到楼下，进了附近一个精品店，选购了一个漂亮叫《水晶恋》的水晶饰品，叫店员打好包装后马上回到嘉兴大厦，然后坐电梯上楼。

电梯上到二楼就停住了，门开后，何嘉源独自一个走了进来。见到乔颖，他先是意外，接着是欣喜。“是你，”他微笑着说，“没想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来看碧莲他们，听说她和陈剑要结婚了，所以下去买份礼物给他们。”乔颖慌乱之中又有几分喜悦，自己真的能看见他。在来这里的时候，她的潜意识就一直在盼着能够见嘉源一面。

“反正也快到中午了，就一起吃个饭吧。”何嘉源笑着提议。

“也好，只是我要先把这份礼物送给他们。”乔颖微微一笑。

“反正我也要回办公室交待一下，那我们分头去办事，然后在楼下大堂见。”何嘉源微笑着说。

“楼下大堂？”乔颖不由有一丝犹豫，“那里好吗？”

“你犹豫什么？”何嘉源微笑着拍拍她的手，“我都不担心，你还怕什么？”

乔颖抬头看他，正好和对方视线接触，也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种似有似无的爱意。她心中突然一慌，急忙低下了头。是自己看错了吧？这时候，电梯在六楼停住了。“待会见。”她朝何嘉源挥挥手，出了电梯。

到了策划部，当乔颖把自己的礼物送给赵碧莲时，众人这才明白乔颖原来是去买礼物了。

“乔颖，谢谢你。”赵碧莲握住乔颖的手说。

“谢什么？”乔颖微笑着摇头，“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这么多位，再见。”

乔颖步履轻松地进了电梯，很快下到楼下大堂，只见何嘉源已微笑着等在那里了。

“让你久等了。”乔颖微笑。

“我也没下多久，走吧。”何嘉源和她并肩向大堂外走去。

“你想去哪里？”何嘉源问。

“随便哪里都行，”乔颖微笑，“雅心如何？”

“好，我也很久没有去那里了。”何嘉源点头。

很快，两个人已进了雅心。

“乔颖，很没见你了，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海欧笑着走到他们的桌子前问。

“刚好碰到一个朋友，所以顺便来这里吃饭。”乔颖答。

“先生你原来是乔颖的朋友啊？”海欧转向何嘉源，“你们要什么菜？”

“乔颖，今天由你点菜。”何嘉源笑着说。

“我点菜？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乔颖微笑着看一眼何嘉源，“海姨，把你最拿手的菜弄两个上来就行，”。

“行，我马上去弄。”海鸥笑着离开。很快，菜就上来了。“你们慢用。”海鸥若有所思地笑着看了一眼他们，这两个可会成为一对？

“来，吃饭吧！”何嘉源拿起筷子，“边吃边聊。”

“好。”乔颖点头。

“对了，最近有没有写新的小说？”何嘉源问。

“手头上有一篇正在写，是以你姑姑和你姑丈为男女主角原型的爱情小说。”乔颖微笑着点头，“真的谢谢你让我可进出秋月居。”

“不用谢，我可是有私心的。”何嘉源微笑摇头。

“私心？什么私心？”乔颖望着对方。

“当然是因为我可以见到你。”何嘉源半认真半开着玩笑地说。

“你又开我的玩笑，”乔颖瞪他一眼，“你该找跟你配得上的女孩开这些玩笑。”

“不是配得上，而是我喜欢的人。”何嘉源笑着纠正说。

乔颖微笑着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下去。她有点担心自己会越描越黑，干脆闭口不答。

吃过饭，何嘉源和乔颖便沿着路边向嘉兴走去，因为接近上班时间，公司里上班的员工慢慢多了起来，其中不乏认识乔颖的人。他们看到她跟何嘉源走在一起时，都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这乔颖不是走了的吗？怎么还会跟董事长呆在一起？

“现在正是上班时候，我自己去拿车就好了，你先回公司吧，不要让你的员工误会。”乔颖也注意到了那些员工的表情，不由这样提议。

“是不是又怕他们误会你？”何嘉源微笑，“如果被他们误会，你会不会跑到天边去，再也不敢出现在我身边？”

“我并不怕他们误会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乔颖很自然地瞪他一眼，“我在你的公司可是有案底的。”

“那是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自然会相信那些流言，”何嘉源看着她，“而我，就算我那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不会相信。而且，如果你还在意那些谣言的话，我可以替你辟谣。”

“你想怎样做？”乔颖饶有兴致地问，说话之中，两个人已到了停车场。

“我会在公司大堂里立一个大招牌，上面以我的名义写上几句就行了，包管他们无话可说。能猜到我会写什么字吗？”

“不可以，”乔颖摇头，“别卖关子，说出来听就行了。”

“乔颖就是本市有名的作家潇湘，她能来我公司体验生活是本公司的荣幸。如有人质疑她的人品，请去看看她的作品集。”何嘉源笑着说，“如何？”

“这跟我的作品集有什么关系？”乔颖立刻问。

“当然有关系，所谓人如其文，他们又怎么再会去相信那种无聊的谣言呢？”何嘉源微微一笑，“嗯，你放车的地方到了。”

“嘉源，那我走了，你该去上班了。”乔颖回头看何嘉源一眼。

“乔颖，等一等。”何嘉源叫住她。

“有什么事吗？”乔颖回过身望住他。

“我在想，”何嘉源微笑，“如果我能未卜先知的话，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你这个作家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自然是满脑子的虚构故事呗！”乔颖微微一笑，何嘉源为什么这样说。

“我——在不在你那些故事中？”何嘉源看着她，忽然一本正经地问。

乔颖忍不住吃了一惊，嘉源他——为什么这样问？“你是真实存在的，怎么会在虚构的故事中？”她说，脸却微微红了，“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何嘉源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微笑着轻拍她的手，“小心开车，我上班去了。”

乔颖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嘉源他可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觉？他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

（未完待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