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我听着曾经最爱的《擦身而过》,独自站在阳台,仰望那一轮残缺的月亮发着呆,打开封层以久的记忆,我发现自己对他的依赖一如从前还在胸怀,无法轻易推开,就让我再忆一回心跳。
大学毕业后的我,所做的工作与所学的专业大向径庭,为了不丢掉自己所学的专业,两个月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辞职了,随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与专业挂钩的工作,虽然很辛苦,又离家里比较远,但我仍然感到庆幸,每天回家自然是不方便的,只能在外面租房子,又通过同事热心的帮忙,很快找到一间比较满意的,似乎缘分早就冥冥之中注定了,与我对门的恰好就是负责公司网页制作的主管--涛,同事告诉我,平时很少看到他笑,一副深沉的样子,对员工也要求很严格,也许是因为主管职位,总得拿出一点威信,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在心底还是产生了隐隐的畏惧感,毕竟这是我初次做这样的工作,看来挨批评是避免不了的啦。
第一天上班,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过于紧张,居然输入一个错误的数据,快下班的时候,涛站在我面前表情很可怕,不少同事投来“你死定了”的目光,于是我战战兢兢的走进办公室等待一场暴风雨似的训斥。果然不出所料,可怜的我被抓到办公室整整的教训了半个小时,,当我从办公室出来,长长的呼一口气算是放松吧, 几个同事关心的跑过来安慰我,房间开始嘘声一片,大概声音惊动了涛,涛打开办公室的门盯了片刻,顿时房间立刻变得静悄悄地。公司每星期都要在会议室总结,我开始仔细地打量这位既年轻又恐怖的男人,听他用抑扬顿挫洪亮的声音做着报告,日子也就这样缓缓地过去。
公司的同事有结婚的,也有几个未婚女孩,她们每天都把自己精心修饰得很时尚,下班就会有男朋友在门外等候,傍晚其他人都走了,通常我还待在那里,其实我并不是工作狂,而是无处可去。今天和往常一样,已经深夜了,我正准备收拾一下回家,这个时候涛进来了:“你怎么还没回去,我刚刚看到你房间的灯没有亮,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尴尬地笑了笑。走在寂静的路上彼此都沉默着,到家门口的时候,涛问我:“我看上去是不是很难交往?”,我不假思索的立即摇了摇头,然后涛背着我进自己的房子了,我觉得他好象在笑,其实他也没那么可怕嘛。
本来睡得很沉的我,这晚做了个噩梦,让我从梦中惊醒,还没有从毛骨悚然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就觉得旁边好象有个人,于是扭过头一看,一个陌生男人,苍白的脸,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女孩看到这个场景会有一种怎么的表情,我只知道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大概过了几分钟,我突然大叫一声“啊”,那个男人早已经逃之夭夭,我的这一声惨叫惊醒了对门的涛,大脑一镇眩晕,我已经吓得哭不出来,涛紧紧抱着我不断的对我说没事了。经过那件事情后,我开始害怕晚上,特别是夜晚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后面涛建议两个人同租,正好又是两室一厅的房子,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现在男女合租房子并不是新鲜的话题,于是我们开始了这样的生活,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有点微妙的变化。
与涛住在一起,他不只是在工作上可以指点我,生活上也很照顾我,像个大哥哥一样,相处的时间长了,发现他挺幽默,我们也变得无话不谈。平时上班的时候工作很繁忙,根本没有时间顾虑自己的饮食,只有周日一天休息,有一天,涛对我说有时间可不可以一起弄生活,在外面吃多了也有点厌腻,每个星期轮流来做吧,对于这个提议我是赞成的,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太会做,毕竟一个大女孩还不会做饭多不好意思,而且我又死要面子,所以勉为其难的同意了。第一个星期是涛先做,我不得不钦佩他不只是工作出色,还有一副好手艺,我对他又多出一份敬仰之意,我总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可时间好象反而在跟我作对,轮到我的时候,架个好大的戏,终于搞了一桌的饭菜,
等他回来坐在桌子前望着我说:“你不常常进厨房吧?”
“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有透视眼。”我好奇的问。
“全显在脸上了。”,他嘴角开始挂着微笑,说实话,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
我伸手摸了摸脸,我就这么不会掩饰自己吗?我皱着眉,难为情的说,“哪有啊?”,
“有,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好了,我们开动吧,不客气了哦”,他说完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吃起来。
“还嚼得烂吧?”我歉意的问道。
“味道还不错,”然后夹了一块放在我碗里,“你也尝尝。”
出乎意料的是真的还不赖,我们面视而笑,我对他的感觉也日益加深,他很好接触嘛,或许是生活的压力导致他的深沉。
八月底的某个晚上,我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倒点水喝,涛正站在我房间门口,我问:“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可以吗?”,涛结结巴巴的说,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过。
“当然可以,什么事你只管说就是啦。”,平时我总是麻烦他,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回报一下,怎么可以拒绝呢。
“我初中同学聚会,我想请你充当一下我的女友。”涛说完,又马上补了一句,“当然如果让你感到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我同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莫名的开心。
第二天,我冒名充当了他一天的女友,本来不经常穿高跟鞋的我,那天特意拿出一双久违的鞋子,还特别精心的打扮了一番。那天的时间觉得过得很快,聚会结束后,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黯淡的灯光拖着我们两人的影子,涛告诉我由于公司的发展,过几天要安排一部分有经验的到某个大城市,很多人都会想去,也许他也会去,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他说,我并不是不想挽留,而是怕自己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几天后的下午,涛告诉我是晚上十点二十的火车,我看着他清理物件的背影,有股说不出的酸涩,我想要说的话在与他对视的时候欲言又止,直到看着他真的走了也没有说出来,我没有去送行,因为害怕直接面对这种离别的情景。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于是打开电脑看见自己有封邮件,立即点开查看,有这么几句话刺痛了我的眼睛。
“……不是所有的梦都可以实现,也不是所有的话都有勇气表达,许多悲伤总是深深地遗留在离别之后,我并不想错过,可是我一直在努力,你却看不见,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你说,“我喜欢你……”。
当我看到那句“我喜欢你”,就再也看不下去,急忙冲向火车站,祈祷着时间可以停留片刻,等我来到站台的时候已经十点二十五,我和涛就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擦身而过,我望着车尾缓缓的走远变成原点直到看不见,天空下雨了,我的眼睛弄湿了,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洒的?我们彼此都在沉默中就这样擦身而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本文已被编辑[玉宇]于2005-9-14 9:53:3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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