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求学,宿于一旅馆。
双人房内,除我之外,另一床空着。一张边放置行装,一边内心嘀咕;不知会同什么人同居一室。
门响,进来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朝我点头温文而雅地微笑,使我心理淌过一泓暖流。晚饭前的小息,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交谈。我得知他毕业于某重点大学,现为议价公司的中层职员。
“小姐辛苦!”在一起去饭厅的路上,我的“房友”遇见服务员,友好的致意,博得对方以鲜花般的灿烂的微笑。在餐厅,他为我从饭桌下来出椅子,并做了让我受宠“请”的姿势。他使用牙签和餐巾纸的动作雅致而文明。我暗暗地对他产生了好感。毕竟,生活中受过的良好教育与外在的绅士风度和谐同意的人是不常见的。
他见多识广。晚上,对着出现异国风情的电视屏幕,他说他走过不少国家,对国外许多地方人们文明卫生的好习惯印象甚深。这时,他说起白天在车站里一个乱丢垃圾的乘客不愿受惩罚,与值勤人员大吵大闹的见闻,并说他最看不惯这些人不讲社会公德,只想“人人为我”不想“我为人人”。对此我颇有同感。这一夜我两谈得投缘,睡的很晚。
翌晨分手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说交个朋友。我连忙翻包找自己的学生证,日后好有个联系。正低头,听见“唰唰”的声音,抬头看去,他正用枕巾飞快的擦拭皮鞋,直到棕色的皮鞋油光缯亮。随着他潇洒的一扬手,枕巾“瞍”的飞落到了床头老地方。我愕然停下了。
我对他说我的地址还没定呢,以后告诉他,他抬手道了一声“后会有期”,踩着钲亮的皮鞋飘然出门远去。
我随后收拾行装,踏上求学的路,将他华丽的烫金名片“遗忘”在床头柜上。如今,我已忘了他的尊姓大名,也不知道他的地址,只记住了他那残缺的绅士风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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