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恬听的长叹了一口气,尽管金华的叙述比较扼要但是她的心好象还停留在那叙述中一样。
金华说:“你知道就对了,别人知道了不好——对她不好。”
庄恬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心想原来金华还有这些个事情哩,真看不出来。听见金华在说话便急忙应着:“恩,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乱说的,你放心。”
金华说:“虽然你年轻,但是我觉得你不是个说是道非的人,我也很后悔,所以也不想那些事情了,只想买个淘金船,好好的做点事情。”
“恩,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你找我爸就是为了买淘金船的事情吗?”庄恬重新的认识了一次金华,他在她眼里不再是那个财迷心窍或者性功能有问题的金华了。
马玉章和媳妇拉着架子车回来了,车上放着一尼龙口袋米还有半口袋糠。孙子马俊骑在袋子中间直吆喝“驾驾驾”,他把拉车的爷爷当成了一匹马。马玉章笑着说:“就想坐会儿车子,又不是没有坐过车——下来!”
孙子于是要下来,庄恬过去把他抱下来说:“又调皮了是吧?!”
金华站起来招呼道:“玉章叔,你们打米去了哦。”
马玉章笑着说:“恩,没有米吃了叻。”
“爸,金华找你,他要买淘金船。”庄恬说道。
马玉章正要把车上装米的口袋搬下来金华连忙说道:“玉章叔,我帮你搬。”说着双手一提,米口袋就跟着他的胳膊起来了。
“你们年轻人的劲就是大!”马玉章媳妇说道。
“口袋搁哪儿,表叔。”金华一边抱着口袋一边说道。
“就放堂屋里头。”马玉章说。
马玉章听了金华详细的想法后对金华格外赞赏:“这下子你买了淘金船,以后就是金老板了,看你老爸怎么说你。”
“呵呵,那到是,船买回来就可以好好干了,不过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效益也不一定好。”金华客气的说道:“到时候还要好好感谢表叔哩。”
经过金华和马玉章的商定他们决定在月底就出发去湖南,同行的还有王学文和胡家渡村的胡建军,他对淘金船更熟悉些。至于其中的运费,金华说:“该咋办,就咋办!”
金华搞定这件事情后就开心了许多,晚上睡觉时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买回的淘金船在河坝里“哄哄”的工作着,自己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着每天收入了多少克黄金。这些黄金好象又变成了一头金牛在板桥寨的河坝里疯狂的跑着,而牛背上骑着一个女子在欢快的笑着,手里攥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金戒指。这个女子还朝着他笑,他又拉着她的手跑进了丛深的芦苇里面抱住了她按在地上——他们疯狂的做爱——这个女子是柳一梅,还是从前的模样,还是那样跟他说:“金华哥,你喜不喜欢我?”然后这个女子便消失了,他抓住满把的沙子只是喊“妹子你在哪里?”就醒来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抓的是被子,底下又湿了一层。
他坐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的梦:好象又不是一头金牛在跑,像是一轮弯弯的月亮追着他跑,他跑进一个金色的屋子里,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美女,他就睡了上去,那个美女又好象是庄恬。
他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想不清楚,换了条内裤蒙着头又睡下了。
大概是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马安的红色出租车开进了马家院子,马玉章夫妇已经睡下了。庄恬哄着儿子睡着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电视连续剧。听见车的响声她便批件衣服起来开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下午就回来么?”
“噢,下午的时候遇见几个朋友请吃饭,所以就耽搁了。”马安停好车后说道:“俊娃呢?”
“早睡了。”庄恬说:“是不是又喝酒了?这么大的酒味!”
“喝了一点儿。”马安说着便倒水洗脸。洗完脸正准备要睡觉,庄恬却说:“洗脚去,不洗脚臭死拉。”
“求,不臭。”说完往床上一倒便睡。庄恬推着她说:“睡好!横七竖八的,像啥!”
马安抱住庄恬的奶子说:“太困了,睡觉啦。”说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哎,我跟你说,金华要买淘金的船了。”庄恬神秘的对马安说:“他今天来找爸,说月底要去湖南买船哩。”
“他买不买船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别吵了,睡觉!”马安翻了一下身子唏里胡涂说道。
躺在床上,庄恬回忆起金华白天说过的那些事情,觉得好象是真的,又好象是假的,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一个安静的初秋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天快亮的时候庄恬被鸡圈里公鸡“更更更”的鸣叫吵醒了。
第二天天气很好,太阳光金灿灿的从屋角照射过来,院子里印上了一层金黄的幕布。出圈的公鸡在院子里扑扇着翅膀,追逐游戏,农家小园,静谧而安详。
早饭是稀饭馒头泡菜,吃饭的时候马安问起说:“你是不是说金华要买淘金船了?”
“是呀。我以为你没听见呢。”庄恬说道。
“恩,昨天他过来找我说这件事情,金华人家有志气。”马玉章说道。
“那看要是有钱我们也买一个?”马安看着庄恬说道。
“你安安心心的开你的车!”庄恬瞪了马安一眼说道。
“钟雪城啥时候逮猪?”马玉章问媳妇李彩凤道:“饲料还有吗?”
“快没有了,还能吃两三顿。” 李彩凤说:“要不打个电话叫他们明天过来逮?”
“噢,不然没啥喂了,卖了算了,已经挺大了。”马玉章说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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