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在福清,离福州不远的一个城市。那个方向,有我太多想念的朋友。是一个机会,参加一个在福州的聚会。我便想起了雪狼,那个我一直惦念的男生。
于是想与他联系。我是一个不喜欢qq说话的人。他也习惯了我加他qq又删他的举动。要了他的电话,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好好聊聊。雪狼一直是我的一个责任。我也不知道,我对那个小男孩,怎么会生如一份义务和责任来。我只知道,我必须关心他,必须爱护他。
在我的心里,雪狼年少,淳朴。我喜欢他孩子气的说话,没有现代年轻人的沉浮。总希望他叫我阿姨,因为我年长他十几岁。而他固执叫我姐姐,说叫姐姐显得亲近些,我也会显得年轻许多。
是谁说过,放着好好的现代网络工具不用,非要浪费电话费聊天。我不是那样认为。qq是冰冷的东西,即便可以语音,都有失真的感觉。在电话里,我可以如此接近对方的呼吸。我可以听到对方的感觉。彼此的距离,缩短在最短的范围之内。
听得出雪狼的心绪不好。问他怎么了。他普通话说得不怎么好。他第一次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再次回答的时候他说他父亲病故了。
我愕然。想哭。除了想哭,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内心。如果他在我的身边,我会让他靠在我的肩膀,抱抱他,然后,拍拍他的背,握手,轻抚他落在眼角的头发。他的头发应该很长时间没理了。我想是那样的。最后,再替他整整零乱的头发。雪狼,不是一个善于打扮自己的孩子。男儿的泪是不会轻易落下的。但我情愿看见他落下的泪,也不愿意他强忍着自己的坚强。我是他姐姐,他可以在我怀里哭泣。
那么和谐的一个家庭,突然之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存在了。那么亲近的一个人,血浓与水的感情,说去了天国就去了天国,要经历怎样的淡薄才可以减轻活着人的祭奠?死去的人去了天国,活着的人活在天国的阴影里。雪狼,我不愿意听见暗夜里你内心涌来的悲伤的嘶叫。但我却不能拒绝。
与他说着题外的话题。关于他的学习,关于我是否去福州的事情。我显得语无伦次。在我心里,我始终想安慰他。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始终,我一句都没说出口。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怕,我一旦说出口,我的情绪会影响他的学习。我怕他挖会在电话里哭,我不想让他听见我的哭声。我希望雪狼坚强,坚强面对以后的生活。所以,我不能哭,不能哭出声来。
我反复叮嘱雪狼“好好学习。”再有几个月,雪狼就要毕业了。那个时候,好多的事情就不用考虑、担心那么多了。
我害怕他在网络寻找爱情。他没有精力和金钱在网络寻找爱情。他得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他肩上的责任和胆子很重很重。
对于他父亲的瘁死,雪狼的哀痛是我不能体会的。遥想着在广州打工的他的哥哥,是否也一样惦念着在孤独在家的母亲呢?
雪狼说起他的母亲。雪狼只说一句:“现在家里,就我妈妈一个人了。”那是怎样的孤单与落寂,怎样的痛苦与无奈。
亲人匆匆离去,悲难忍心憔悴。那是他母亲的不幸。也是雪狼的悲痛。
其实,我有很多事情想叮嘱。
比如,他在学校的生活状况。他的生活费谁负担?他上网的费用对他来说是不是一项额外的开支。是不是该考虑节省一些。也许是我担心多余,但我是他姐姐,我必须想那些事情。
还有,他的手机费用开支大不大?接电话要不要钱。雪狼说接电话很便宜。我说,那我以后中午电话联系。一来,时间充裕。二来,清静一些。
担忧他18号以后的考试不能顺利过关。他父亲6号死去,在家只呆了四天。匆匆赶到学校,就是为了应付考试。
雪狼来自农村,本质善良、淳厚。在城里上了几年学,依然保持着农村人的老实憨厚。我担心他走入社会一时半会难以进入城里人的角色。上大学本就是为了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种田,以不是现代年轻人的去向所在了。雪狼的前途在何方呢?
二十二岁的青年,怎样在社会立足,是一个很复杂的话题。几个月以后,雪狼该何去何从?我想,他无时不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想得再多有什么用呢?
虽说机会在人面前是平等的。但在当今的社会。机遇是青睐那些能四通八达的人的。雪狼不是那样的人。他没有殷实的家境,没有可靠的人物背景。忧郁,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我一再鼓励雪狼,学会有所用。但生活不是那样的。不是自己想象的一帆风顺。要在社会立足,找到合适的工作谈何容易。要找到与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还真是难。一个“难”字,愁倒了多少寻觅的人们。
在文字里感觉雪狼是懂事听话的孩子。在学校,我想雪狼也应该是积极上进的学生。但懂事上进,并不等于万事如意。
雪狼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好象姓“朱”。我曾风趣地说,我姓刘(牛),你姓朱(猪),猪牛还真是一家人呢。但我始终没记住他的名字。因为,我喜欢叫他“雪狼”。那匹外面冷俊内心善良的来自雪地的狼。
我能为雪狼做什么呢?我不知道。
郁闷。
-全文完-
▷ 进入轻轻走来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