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英城的容武道上,建立着无数恢弘的大宅子,其中规模最大的要数这“罗府”,这家主人是江南人士,房屋院落之间都流露着浓浓的江南气息,其长公子是当今的英武将军,
是日,云淡风轻,一行六人来到了一座恢弘的大院,府前赫然2个大字,“李府”。小公子是当今的玄武将军,作为皇帝的左膀右臂,这户人家享有着无上的荣耀。
但今天,为何这“罗府”门外,竟然有着淡淡的萧条之意。
烫金的匾额上金字有些许剥落,朱红色的大门上竟隐约可见木头的裂痕,门前的石台也不甚干净,散落着一些秽物,甚至于那高悬的两只灯笼也染着暗暗的旧色,兰若不禁生疑,想着一位将军的府邸,怎会败落如此。
“大哥,你说这……”兰若迟疑地询问,心底潜生出淡淡的不安。
“莫急,妹子,且叫叫门。”杨展轻轻地推扣着门上已经锈迹斑斑的铜把手,“有人在吗?”
“当当当”的几声响过,一位老人“吱哑”一声打开了门,警惕地看着来者。
“请问阁下是……”老者眼神扫过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表情诡异。
“在下是玄武将军的朋友,今携弟妹来看望将军。”杨展礼貌地回答。
“他不在此处,数月前已走。”老人说着就欲关上大门。
兰若赶紧抓住老人干枯的手臂,“老人家,你且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那眼神,决然如此,坚定如此,硬生生地让那老人吃了一惊。
“他……在般若寺。”说完,甩开兰若的玉手,关紧了大门。
“般若寺。”兰若低头思索,手指调弄着长长的轻容,忽地一紧手指,“他去般若寺干什么……”
“小若,莫急,‘他’不定是去拜访友人的吧。你忘了,‘他’不是最喜与人交游与此吗?”陈子霆赶紧安慰自己的小妹。
“是啊,是啊,他一定在那里。”兰若一扫所有的哀凉情绪,“那我们就赶紧去吧。”
说着,就踏起“出尘步”向远方“飘”去,剩下的五人望着飞舞的黄色轻容纱,只得苦笑,他们可没有洛兰若的如此轻功,只得靠两只脚,跑吧。
般若寺位于玄武城近郊的一座采光山上,据传说,这里景色优美,风景绮丽,但当初独独少了一泓泉水,所以并不是所谓的游玩胜地。但是,一日,一采光仙女路过此地,暗自可惜,便施展仙术,为此地引来了一泓清泉,泉水清澈微甜,因此,此泉被称作仙女泉,此山被称作采光山。自仁武皇帝行军路过此地时,见此处人杰地灵,便下令建立了这般若寺,也因此,般若寺内一直香火鼎盛。
对于一位刚刚遁入空门,对色即是空尚且理解得不是很透彻的和尚来说,最高兴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遇见一位绝色美女。
对于一位心急找人的绝色美女来说,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遇见一个连话也说不清楚一问三不知的呆和尚。
“小师父,你可知道这般若寺中有一个叫罗维云的将军。”兰若拦住一个小和尚问。
“罗……我……我……不……知……”和尚从未见过如此的美人,内心急促狂跳,说话也有带着无限的紧张感。
“那算了。”兰若正准备向第二个和尚问的时候,呆头和尚却拦住她,“女……施主,我……知。”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兰若一脸欣喜,眉梢未挑,目光比星星还要璀璨。
“我……不……知道……他”和尚手舞足蹈地准备表述自己的意思。
“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兰若不耐烦地挥开了他,莲步轻移,来到了旁边的一位大师身边,“算了,我去请问大师。”
那小和尚郁闷地看着美女飞走了,只看见淡淡的晕黄色在眼前闪动,暗自低语,“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会茗阁’啊。”
门口,可怜的五位男子也在此时追到了这般若寺来,他们正准备寻找兰若,却发现兰若已经自己从寺中出来了·
兰若蹦蹦跳跳地拉着大头的袖子,“哥哥们,他在会茗阁,我马上就去,你们也快点赶上来哦!”
然后,在转瞬之间就不见了,众人只得看见地上的脚印斜斜地排布着。
而那五位可怜人士,只得哀叹,然后,继续靠着两只脚,追啊。
青竹布满了整条小道,隐隐有着路的痕迹,青葱玉指绕开竹枝,劈开小路,可以看见遥遥之处有一僻静所在——会茗阁,竹屋中隐隐升起暖暖青烟,浮云低下,微微的缥缈,晃若仙境。
竹屋是镂空的,遥望去,可见那阁中透着两个人影,一人头顶发光,身披袈裟,自然不用说大家也就明白他的身份了吧。另一个手握茶杯,一身白色儒袍,头顶一学子发冠,举手投足间皆是无尽的安然淡定,兰若见此,泪水竟如珠落下,“是他,一定是他。”
双脚变换步法,更加一层力,几步之间,已到竹阁,“维云哥哥。”兰若推门而入。
那男子正以指腹轻轻地抚着茶杯,看见兰若的到来,也不由暗惊,抬眼望去,恰好见到一双如此深刻的眸子,幽暗,且饱含着浓浓的神情,眼底微红,有晶莹的液体正遇趟出。
兰若看着对面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很像,气质太像,但毕竟不是他,不是他,脚步不禁踉跄,随后一退,竟从石阶上硬生生地跌落了下来。
恰逢此时,她明明听到三种声音。
“小若,小心啊。”
“若儿,当心。”
“姑娘……”
若儿,那么熟悉的称呼,只属于他一人的称呼,竟在此时出现。
第五章 般若寺中遇故人,故人心空妾心酸(2)
不好意思,这里由于写作需要,暂且改为兰若第一人称叙述,可能给各位大大带来不便,大家见谅啊!!
三年前,海边。
他们站在一块高耸的大石头上,静静地吹着风,他用高大的身体将兰若圈在自己周围的安全位置。冷风吹起他干净雪白的衣袍,仿佛羽化般不染红尘俗气。
“若儿,维云哥哥明天就要走了……”那淡如远山的目光,温和如水,却漾着不一般的波光。
“维云哥哥,你不要走,兰若舍不得你的,你不是说,不是说,要若儿……”洛兰若偏着清丽的小脸,微白的脸色被染上了浓浓的红色,纤手揪玩肩畔一绺青丝,手指就这么揪着、缠着她手里那束黑细的发丝,恬静而羞赫地笑着。
“我知道,可是,家里来信,让我必须回去,我……”他轻轻地抚摸着兰若的丝发,轻轻地拢起那些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地微笑,“我回去后,就跟母亲说你的事情,到时候就来……”
“可是,你要是走太久了,兰若会想你的。”兰若揪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她瑰丽的唇畔却只有一抹染着愁绪的咬痕,那秋水般清澄的瞳眸中浮映着一片似懂非懂的伤感,纤葱的素手与墨黑的青丝彼此纠缠、难分难舍。
“想我的话,你就好好照顾圆圆啊,当它长得又肥又壮的时候,偶就会回来了。”
“恩,我会的。”兰若微笑,唇边盛开着最美丽的花朵。
隐隐地,微微地,一个比羽毛还要轻柔的吻似乎落在了她的唇边……转瞬之间,又似惊恐的小兽一般而离开。
这3年来,我一直好好地照顾着圆圆,静静地等待着你的出现,只是你还未出现,圆圆已经死去。死去的东西无法复活,我只能期待一些尚未死去的东西,能够重燃生机。
于是,我来寻你.
想让你看看,你的若儿,如今已经亭亭玉立.
想告诉你,在你走后我弄丢了我的睡眠,夜夜望着星空发呆,把每一颗星星都想象成你的脸.
想听你说,你也是多么多么地想念我,哪怕是假话也好.
但我,千想,万想,都未曾想过我们的结局会是如此.未曾想到,我们会以这种的方式见面.未曾想到,我们之间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若儿……”,这是那么熟悉的称呼,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称呼,在此时此地我居然又听见了这久违的声音。
遁声望去,我的心不禁凉了个彻底,我曾经想过我们之间的任何结局:
1你还爱着我,会娶我为妻,我们过着幸福的日子,我为你生下一堆的胖小子。
2你还爱着我,但皇帝为你定亲,你有了娇妻,我不得不放弃你。
3你不爱我了,你有了新的恋人,我成为了你的历史,只是成全了你的时间。
4你未想到我,你只是太忙了,什么都顾不及,我来了,悉心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让你瞬间肚子上多了一圈肉。
但是,我是绝对绝对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出家当和尚,是真的真的,决绝绝对没有料想到的事情。
望着你清秀依旧,气度非凡的脸庞,冷冰冰墨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动,我一瞬间觉得这只是个长了你的脸的陌生人。
“维云哥哥……”我低缓,企图证明这真的不是你。
“若儿。”你淡淡地答应,还是那种没有含有任何感情的语调,你可知道,你的这两个冰冷的像是两根雪魄冰针深深地刺到了我的心里。
我不由地倒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你,“不,不,一定不对。”
我扑向你,抓住你长长的袈裟,企图用你身体上传来的温度来温暖自己,“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吗?”
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是,我知道,这时候的我一定是极度地哀痛,极度地愤怒,极度地绝望。
“是真的,兰若施主,请你不要再对在下拉拉扯扯的,贫僧现在的法号是潜空。”你从容地说,凭着你那绝世的轻功轻而易举地逃离了我的拉扯。
“不,你不是和尚,你是我的维云哥哥……”我不知道那流下来的是不是眼泪,我觉得似乎不是,因为泪水是没有这么咸,这么苦涩的,甚至其中还有浓浓的酸涩。
“云开兄,在下现在要坐功了,且暂时告辞了,后悔有期。”你对着我身后的那位白衣公子深深行了一礼,眼神里完全没有我。
他换了你一礼,你居然朝他微笑,在我哭的时候,你居然能够笑出来,你难道不是当初那个心疼我爱护我,连一点伤都不肯让我受的罗维云了吗?
还是你的心不是肉做的了吗?
或是你的眼睛看不见我的伤吗?
亦或是你的感观已经感受不到我的爱恋了吗?
还是,我从最开始,只是自己在和自己唱着独角戏。
你转身,从容地,优雅地,不带任何感情,从我的身边走开,哥哥们都愤怒地企图杀了你,但是,他们怎么能是你地对手呢,我望着你逐渐,逐渐,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竟然已经全身麻木到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笑了,然后,慢慢地,从容地,优雅地,坠入了黑暗。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我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是我的梦,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梦。
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似乎都害怕我出事站在我的床前,大家担忧的表情让我真的很心痛,但是,再多的心痛也比不上你的出家及冷漠带来的痛楚的万万分之一。
我又想起了你,想起了你的种种眼神,语气,甚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吐出来的每一口气息,我都回忆得清清晰晰,那种抑制了心脉的感受,真的,真的让我无法接受。
你讨厌我,你不爱我了,你不再要娶我了,你即将离开我了,你即将成为我的历史了。
这么多的即将,让我真的真的很不能接受,我们是相爱的,曾经爱得那么深刻,那么痴狂。
可是,曾经毕竟是曾经,你现在已经不需要若儿陪伴你了。
我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三天后,般若寺门外
般若寺的门口站着两个和尚,一个长得奇瘦无比,我们暂且叫他螳螂,一个长得奇胖不已,且脖子有着夸张的紧缩度,不是一般的人,是绝对看不出他有脖子,我们暂且叫巨型蚂蚁。
螳螂轻轻挪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木杖,同情地看着门口一直站立的女子,“唉,师兄,你说这,这姑娘怎么这么傻啊,潜空师兄不是都说了不见她的吗?干什么还要在这里等啊,都三天了,她不累,我看了都累啊。”
大蚂蚁努力地伸长自己本没有的脖子,“这个,我觉得不该怪这个姑娘,她是个痴情女子,怪,就该怪咱们潜空师兄,你说好好得不当个将军,把人家美人娶了,偏偏来咱们这里当和尚,白白耽误人家美女。”
“是啊,是啊,你说你好歹跟人家说清,叫人家死心,你这么晾着人家,不是太狠心了吗?”
“就是,就是,师弟,你再去劝劝她,让她回去吧!”大蚂蚁好心地推推螳螂。
“你们两个不好好守夜,闲聊什么。”传说中地方丈从寺中走了出来,低低地训斥了他们一句。
然后,走到那个一直站立的女子身边,沉沉地叹了口气,“唉,老衲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痴情的女子,也罢,老衲就破了这规定,让你去他的房外等候,他见不见你是他的权利。”
“谢谢方丈。”女子轻轻地回答,拖着已经麻痹的双脚企图往里面走去,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跌倒在地·
“小若!”一旁的暗地里闪出了五个男子将这女子扶起,他们长相各有千秋,形成了一道注目的景色,大蚂蚁与螳螂不禁哀叹,天啊,原来这里等待的人一直不是1个,而是六个,其实,他们忽略了另外的两人,另外的两人一人在房顶上,一人在僧人宿舍的门内侧,大家都是久未如睡,眼睛只是密密地盯着那看似不堪一击却顽固无比的寺院僧房大门。
螳螂和大蚂蚁不禁感叹,他们刚才看了那么久都没有感受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的存在,果真,高手就是高手,来无影,去无声,自己也要好好修炼,直到自己也能够成为去厨房也不会惊扰到大厨们,谁要是敢不让自己练,自己就跟他急,练练练,一定要练成。
我轻轻地推开5位哥哥的双手,“哥哥,你们回去吧,小若自己可以的,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参和进来了。”我只是不想你们之间争斗啊,你们都是我至亲的人,任何一个人受伤,都会让我心疼得死掉的。
我拖着自己已经麻痹的双腿往里面走,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还有和身前有两个人飞檐走壁,很快地离开。
我来到了你的房间,你的房间灯火已经熄灭了,你大概已经睡下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清梦的,我只是,只是,再也等不及了。
我敲门,再敲门,继续敲门。
你只是不应,你就连再见我一面也不肯吗,这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的最后施舍啊。
我看不见,看不见自己身后的房屋顶上有一个人的眸子闪闪发光,我看不见,看不见自己眼前这僧房里面也有一个人眸子闪闪发光。
你还是不肯见我,我只有,只有走了。
我再一次,最后一次地呼唤,“维云哥哥”,我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动听美丽,但是由于长时间哭泣,让我的嗓音竟和鸭子一般。
算了,算了,反正你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我是如何唤你的。
转身,准备走。
却在最后的一刻,你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地唤了一声,“若儿。”
这一声带有略微颤抖的呼唤,让我的泪水瞬间而下,双腿麻痹,直滑到了地上,你似乎听出了什么,正准备拔开门闩,打开房门,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害怕你的冷漠,你的冰冷让我难过,这种相见比不见更让人心酸的。
“不,不要开门,维云哥哥,我们隔着门说话好吗?”我扯着疼痛的嗓子说。
“好。”你答应,声音还是如泉水般好听。
“维云哥哥,你还记得圆圆吗?”本来想好的那么多的话语,在你面前,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记得,我记得。”我感觉到了你的手指扒到了门上,我也轻轻地靠在门上,幻想着,你正用你的双手抚摸着我,这让我会温暖一些。
“它死了,你知道吗?它只陪了我3年就死了,但我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你。”我说,轻轻地说,尽量使自己的话语显得不是那么哀伤。
“若儿,知道你不爱我,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否则,你怎么会不来接我呢,亏我还傻傻地等着做你的新娘呢。”我微微地低吟,轻轻地笑,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声比哭声更难听。
“为了做你的新娘,若儿,努力地使自己长得美丽,因为,我要做你的新娘;为了做你的新娘,若儿,努力地去学习女红,因为,我真的想做你的新娘;为了做你的新娘,若儿,努力地去学习着温柔贤淑,因为,我真的真的很想做你的新娘。”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门上的纹理,企图使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哀伤。
“可是,你不需要若儿了,你真的不需要若儿当你的新娘了。你不要了。”我放声大哭,反正你不爱了,什么形象我都可以不要了。
“若儿。”我听不到,听不到,屋里面液体低落的声音,听不见你握紧拳头的声音,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维云哥哥……”我抽抽哒哒地说,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不是很怪异,“我求你,求你告诉我,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付出了这么多,换了的只是你的一句——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对不起自己,当初为什么傻傻地就把心丢掉。”
“对不起。”
“维云哥哥,我求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
“对不起。”还是这句话,还是,你真的真的连骗我都不会吗?
你真的真的让我失望。
我起身,从容地,优雅地,缓缓地走了起来,踏着诡异的步法,走向寺门口,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怎么会再强迫你的,你是我心中最珍惜的人,任何让你难受的事情我都不会做的。
我走,不回头,我害怕在回头的时候,自己会,会心软,会后悔,会难过。
我看不见,看不见你打开了门,深深地望着我,我看不见你眼神里的绝望和疼痛,我看不见你微伸准备拉住我的手,我看不见,真的看不见,也真的不想要看见。
终于,让我看到了寺门,远远地,我看见哥哥们在朝我微笑,哥哥,小若回来了。
但我却感觉意识逐渐脱离了自己,慢慢地,一切一切都似乎变成了梦,梦中隐隐忽忽,我看见一张很像你的脸在担忧地看着我,你并未出家时候的样子,那浓浓的黑眸中里面盛满了你曾经的曾经给过我的东西——
爱怜。
本文已被编辑[一声叹息]于2005-9-10 12:01:4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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