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抓着李丽的头发拼命往沙发上撞着,李丽赤luo着上身,外套、裤子、衬衣和胸罩都被撕破了扔在地上,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
小海见到我进来,马上停止了动作,从办公桌上抓起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我,尴尬地笑着说,飞哥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玩啊,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帮你安排安排啊。然后转头示意李丽离开。我没有接过他的烟,只是怔怔地盯着他,小海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小海见我没接他递过来的烟,自己点上了,吸了一口后指着李丽说道:这个臭b*子,本来就他妈是个卖b的,人尽可夫,今天**心情好,本来看凯哥走了这么久,想帮凯哥照顾照顾她,没想到居然在**面前夹紧大腿装[ch*]女。我说:小海,你他妈还是人吗?没有阿凯你会有今天?没有我和阿凯,你他妈早就饿死了,阿凯才走几天,你这样搞不怕遭报应?我操*你*妈!
小海那b一脸的贱笑,飞哥不用这么认真吧?玩玩而已,我妈老了,你要真想操女人,今天我请客,帮你挑俩年轻的。既然你发话了,那我以后不动她还不行吗?
看着那傻b一脸的贱相,实在让人忍无可忍,我顺手操起桌上的烟灰缸,两下就让那b开了瓢,然后一脚直接将他干翻在地。我脱下外套让李丽穿上,帮她擦掉脸上的血迹。然后扶着她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小海象一头老母猪一样的大声闷叫着:吴小飞,你他妈*的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他妈*的什么东西?不是凯哥在我早就干你了,今天你居然敢动**,**不废了你就不叫陈广海!
我扶着李丽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回了我的住处,李丽洗完澡出来嘴角和眼睛都淤青一块。我勉强地朝她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说:新年快乐!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李丽一下扑到我怀里哭了,说没事,谢谢你飞哥。我说不要这么客气,阿凯是真心喜欢你的,他不在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好你,只要我还活着,我绝不会让你受任何人的欺负。早点休息吧,以后你不用去那里上班了,明天元旦,刚好我没地方去,就呆在家里给你做饭吃。李丽擦了把眼泪,很乖巧回阿凯的房间睡觉了。
我回房关上灯,和衣躺在床上,寂静的四周被黑夜喧染的有些可怕,习惯性的点上一支香烟,淡蓝色的烟雾飘飘的在屋里扩散开去,但瞬间被破窗而入的一阵疾风吹得无影无踪。忽然感觉有些冷,关窗户的一瞬间竟然打了一个冷颤。
都市沉沉的睡了,白天的喧闹和纷杂此刻都沉淀了下来。窗外昏暗的路灯投射在百叶窗上,让房间里形成阴暗班驳的道道横纹,随着夜风诡秘的晃动变换着。
就在我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时候,电话响了,那清脆的铃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电话是叶子打来的。
叶子问:在干嘛啊,2005年了,怎么不祝我新年快乐呢?
我说:没祝你新年快乐是因为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天天都快乐。
叶子问:我们之间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说:我是个不足以寄托感情的男人,你跟着我只会白白误了青春,你是个好女孩子,应该有好的归宿。
叶子说:这么晚打电话给你一定打扰你休息了吧,其实我是想最后一次确定一下你前天晚上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今天晚上公司聚餐,有个男同事送我回来,他以前向我表白过很多次,因为有你,我一直没有接受他的追求。既然你这样说了,今晚我打算将他留下。
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喝了很多的酒,折腾了一天,刚才还有些睡意,听完这个电话,我再也睡不着了。我感觉到心痛,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按理说我应该开心才对,和叶子提出分手也是我的意思,她现在另结新欢,大家又是同事,没准还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这不正是我追求的结果吗?但我为什么会心痛呢?
记不起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种说法:治疗一次感情创伤最好的良药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和叶子相处这几个月来,我确定她是爱我的。我提出分手,连我自己都是一百个不情愿,对她的伤害应该算挺大的。她想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我也可以理解。但这才三两天功夫,就带男人回去过夜,这明摆着让我难堪嘛。
既然都分手了,她带男人回去过夜或者在哪里过夜又关我鸟事?我为什么会心痛呢?虽说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但毕竟曾经有过一段嘛,妈*的,用得着做得这么绝吗?这个贱b天生就是个骚货,三两天没男人就过不了日子啊?就算你憋不住想找男人也犯不着半夜三更打电话来告诉我啊。早知道你他妈那么贱,**狠狠地玩你两年,然后再将你一脚踢开。亏老*子还一直为你着想,还怕耽误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这就叫爱?我心里恨恨地骂着,越骂越觉得心里堵得慌。我到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心情才稍稍平静一些,仔细想想其实这事也怨我,叶子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想报复我,她知道我最好面子,就算我们分手了,不要她一年半载后再找男人,就算守个十天半月的对我也算一种尊重嘛,这才三两天时间。想着她现在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心里象丢了个大钱包一样难受。
自从和小师姐龚春分手后,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的女人,其中有些人甚至连名字都不记得,更谈不上为谁心痛,我一直都以为,象我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再去爱上谁,因为一直以来,我只爱我自己,为什么我会为叶子感到心痛呢?答案其实很明显,可能真的在某个时候我爱过她。
如果人生有痛苦的颠峰时期,我想刚刚逝去的那一年对我来说就是的,当然这种痛苦和低潮不是简单的用钱来衡量的。当我翻去日历最后一页时,我努力的把这一年支离破碎的片段汇总,我发现写满了失落,我不知道我的明天到底会怎样,我不知道很多年后我还能不能有清晰的记忆,有人说过,人天生是容易遗忘的动物!
阿凯、叶子、公元2004,一切都作古了。
我醒来的时候,客厅放着张国荣的《风继续吹》,这首歌在很多年里一直是我和阿凯的最爱,开心的时候我喜欢听它,不开心的时候也喜欢听它,它更一度成为我和朋友一起出去k歌时的保留曲目。我房间里到处贴着张国荣的巨幅画像,只是他也早就去了那遥远的天国,再听这首歌的时候,我就会想,阿凯会和他在那遥远的天国相遇吗?
就象昨天和今天没有什么不同一样,2004年和2005年的天空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抬头依然是一片明媚,深圳有半年没有下过雨了,空气相当的干燥。刷牙的时候对着面盆上方的镜子,发现嘴唇有些干裂了。
李丽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记不起有多久没吃过早餐了,好象自从来深圳以后,就很少坐在家里好好地吃一顿早餐。呵,仔细想想这种感觉真不错,在这个由青年到中年转换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无形中弄丢了很多东西,包括理想,憧憬,快乐,愤怒、激情以及生命中最好的朋友等等,换来的只是别人眼中的老练和自认为的所谓成熟。午夜梦回之时常常发现有许多现实事情围绕着我,往往刚解决一件事情,另一件事情便摆在面前,循环往复,没完没了,象永远也打不完的一场战争。
近几年来,的确也有过让我兴奋的事情,快乐往往持续不了几分钟便烟消云散,象做爱时迅速褪去的高[chao]。如果从身边的朋友和一些素未谋面的网友给我的评价,也许我以后会赚很多的钱,也许我精彩的生活还远远没到来,但从人生本身的自然规律来讲,我已经正在亦步亦趋的从顶点悄悄的滑落。读中专那会我在学校的冬运会上拿过男子五千米的冠军,而现在爬个三楼居然都感到气喘如牛。
一个即将三十岁的男人,我还会有爱情吗?在今天这个社会环境中,爱情还真的存在吗?除了欲望,还是欲望。没有别的选择,没有说不的可能。爱情是一件该进博物馆的文物了。我对爱情所有的理解只剩下一张床,这是欲望的终点。
我笑了!
李丽问我:飞哥,你今天精神不错哦,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我说我来深圳七个年头了,今天头一次感觉到幸福,原来幸福也可以这样简单的。
李丽说:你指的是早餐?那我以后天天都给你做早餐。
抬头看到墙上我和阿凯的合影,似乎阿凯的表情有些舒展,突然想到家里人常说的一句老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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