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都已经过来了,饭菜也忙的差不多了。我就整不明白,这点人吃饭,这么多人忙活了一上午竟然还象很匆忙的样子。
领导为了表示关心,就走到厨房里来看看大家,没想到不来还好,一来整个厨房就乱了,油在烧,水在叫,人在百忙之中还要赶快站好向领导问好,还要提醒领导别摔着,领导一边好好好一边退了出去。
一会一个小领导过来,急得象投胎似的说快快快,上菜上菜。
用抹布擦了一下盘子的边缘,一盘漂亮的菜就端了上去。不一会就听到楼上传来“豪爽”的觥筹交错的声音来了。
中午吃了点剩菜,就忙着洗堆如小山的盆碟碗杯来。
接着做饭做菜,到了天将晚的时候,就是一阵共抽交错。
到了他们吃完饭,我们才彻底松了口气,毕竟送走了神。我们闲散的在他们吃剩的桌子旁找吃的,我因为厌恶,根本就没动什么筷子。
他们一边用尖锐的目光寻找可以食用的食品,一边评价说吃了多少钱。
我看到墙边上的茅台酒已经有5、6瓶了。一瓶大约300块钱。这样就是一千多。在加上菜钱,请来的厨师费用,最后懂行的战士们一计算,保守估计的数字让我大吃一惊。
这一天饭一万多。
当我后来看到教员楼那灰暗的灯光,陈旧的楼梯,肮脏的水池,简单的家具,听到很多人勒紧裤腰带说是要支持中国的军事,因为军费不足……时,我的感觉是想哭。
已经吹了熄灯号,我和一个战士撑着疲惫的身体把最后一筐垃圾抬走。
然后回来我从桌上他们吃剩下的水果中拿了几个荔枝装到口袋里。
回到警卫班的时候,夜岗的人已经来了。他们看到我,轻声的问排长这么晚才回来啊?
我也轻声的答说是的,今天我帮橱。然后拿了几个荔枝递给他们。
走到水池边洗手,发现小倪还在冲凉,我说你怎么还不睡?然后把口袋里剩下的所有荔枝都掏给了他。
他开心的拿了过去,说谢谢排长。
这个夜晚我本来会想很多的,但是我太累了,一挨着枕头,我就睡着了。
白天的时候,我还要到招待所给他们站岗,那天他们在会议室开会。我负责把水果送上去,在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个“不积蛙步”的政委走到楼梯口,他一眼看到我就厉声问我“你干什么的?你到那里干什么?”好象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国际间谍。我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我送水果的?我说我来服务领导的?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口气来跟我讲话?他是在认为穿着军官服装的我怎么可能是来送水果的而惊讶吗?还是觉得我不象个好人,还是就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
协理员推着我一边说没事没事一边让我先下去。
我很委屈,但是我已经不会在乎这样的事了。
领导终于走了,天也晴了。
国庆节快到了,按照规定大队里要开展文娱活动。就是那种誓死保卫祖国,祖国好母亲好,红旗飘飘的那些娱乐。
那些年轻的战士闪着明亮的眼睛象是参观古董一样回味几十年前的歌曲。
而我和军医也将要在国庆前半个月离开单位,到军校集训去。
在走之前,给我们连排练个节目吧?指导员的话写出来是问号,说出来应该是感叹号。看着他的请求,我自然没有推脱的份。因为我觉得至少他对我不错。
想想对于部队的那些节目,我不是很懂,就算懂,让我排练还不如让土生土长的战士排练好呢。
那个演讲比赛很厉害的战士被找出来协助我。他姓王,一开始我并不怎么喜欢他,他有一种清高的神情。但是因为他向来是连队的文艺骨干,每年的文艺活动都由他搞,所以压力比较大,虽然指导员把任务交给我,但是因为我要走,最后任务还是他的,而且我想领导让他协助我,本来也就是求个万全之策,以避免因为我的不行而砸了锅。
后来我分析一下,是迎合领导口味还是吸引大众眼球?
王战士说排长你定吧,我说那让我想想看,他说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演唱的节目了,想搞个与众不同,效果比较好……
而且成本又不怎么高的?我笑着加了一句。
是的,呵呵。他笑道。
我说这样吧,你帮我选人,我给你们排个集体舞,比较劲的那种。
哇,太好了,他高兴的忙着帮我找体形比较好,表现力也不错的战士。
其中一个战士叫吴海光,很憨厚的一个江西战士,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每期的黑板报都是他一手操刀,而且基本都很轻松的获的前列成绩。
一开始我来的时候,指导员会安排我跟他一起出黑板报。
黄昏下的营房前,就我们俩,他静静的书写着,我在边上画线,加装饰画,偶尔也写上一段。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五官硬朗,皮肤黝黑,笑容很阳光,他总是不停的笑不停的喊我排长这个排长那个,还说自己挺淘气的,不喜欢被父亲管所以来当兵,但是心里还是很爱自己的父亲的。还说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儿子一定不多管他,让他开心就好。
看着还象个孩子的他谈论这些,有点害羞,有点期盼,有点可爱的样子,我们就一直聊啊聊,直到连队开饭的队伍到前排食堂就餐了,我们才赶快加工一下准备洗手吃饭。
他个子高高的,体型很好,所以一开始我就想到让他来参加这个节目。
告诉他后他欣然答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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